先关在班房里。等本官详查此案之后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若是真有冤屈之事,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在开封府里厮混的都是人精,这些人哪里还不明白王霄这是要立威啊。
那沈季的案子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就是借了印子钱还不上,被人伤了抢走家财,然后反咬一口是他伤了别人。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放印子钱的人他们得罪不起。
大宋是允许放印子钱的。有专门的机构叫做交子务,会子务。私人的则是叫做钱引铺。
沈季的案子之所以叫冤案,那是因为他是被人强迫借了印子钱。
结果因为还不上,自己被打成重伤扔进大牢,城中家宅被抢走,老父母也被生生气死。
也就是他年轻,心头还憋着一口气。一直扛着没死,否则的话伸冤都找不到地方。
王霄命人把沈季抬过来,只问了他一句“你要不要喊冤?”
硬生生吊着一口气的沈季睁开通红的双眼,声竭力嘶的怒吼“冤!”
有人喊冤,这件事情就可以继续下去了。
王霄命人找来医师给沈季治伤,然后安排一个捕头去那家钱引铺叫人过来对峙。
不过等到那捕头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带过来。
“怎么回事?”
那捕头哼哼唧唧的说“大人,小的去了,人家说案子已经了结,他们不来。”
王霄笑了“人家说不来,你就回来了?”
捕头小心翼翼的说“大人,我是为你好。那家铺子的来头不一般呐。”
王霄微笑点头“有心了。”
没等那捕头再说什么,王霄就已经喊话左右“拿下他,打二十大板。”
“大人,小的冤枉啊。”
喊冤也没用,他只是个小吏,面对推官毫无抵抗之力。
两个公人上前安排妥当,啪啪的打了起来。
等到打完,王霄淡淡的说“他再打二十板,这两个假打的每人四十。”
在王霄面前玩花活,典型的班门弄斧啊。
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跟他玩这种把戏简直可笑。
这俩衙役看着噼里啪啦打的狠的,可实际上都是多年经验玩出来的花活,伤表不伤里。
只不过没想到会被王霄一眼看穿。
这下没人敢假打了。
再玩虚的那就不是救人,是把自己都搭进去的害人。
等到实实在在的打完,王霄这才起身,带着数十个快班衙役离开开封府,直往张记钱引铺而去。
来到钱引铺,有管事出来说话。打量了一眼王霄官袍的颜色,轻蔑的说“这位大人,知不知道某家的家主是谁?”
王霄淡淡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天下之主是谁?”
“是官家。”
“看来你是知道的。我是给官家做工的,代表的是管家的脸面。你家家主,莫不是比官家的脸面还要大?”
这话可不能随便回应,那管事恼羞成怒的喊“我家家主是驸马都尉!你这小小的绿袍官,一本奏章递到宫里去,立马让你人头落地!”
王霄叹气摇头“这世上的蠢货怎么这么多。”
他当然知道这家铺子的幕后之人是谁,昨天就已经找人详细调查过了。
正是因为知道是谁,这才找他做了第一块垫脚石。
“铺子里的人全部拿下,铺子查封。谁敢反抗,以拒捕论。”
“我看谁敢!”
那管事并非是真的没脑子,实在是铺子里藏着的秘密东西太多,不敢让人知道。
而且在他看来王霄一个小小的绿袍官,是不敢得罪驸马都尉的。
管事招来一群壮汉,持械抵抗。
而衙役们也无心拼命,反倒是被打的连连后退。
王霄没有亲自出手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朝廷不养废物。拿不下人,你们回去每人二十板子,然后全部开革出去!”
之前还在摸鱼的衙役们,眼神顿时就变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拿驸马爷开刀 (为书友听雪封尘加更)
二十板子没什么,可开革却是谁也受不了。
这些衙役都是家中的顶梁柱,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们吃饭。
若是被开革出去,没了这份钱粮。那家里人可就惨了。
看这位推官大人的行事之风,绝对是说到做到。
关系到了切身利益,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快班衙役们日常就是干传唤拘捕的事,打斗方面能力不俗,而且他们人多势众。
一旦真的认真起来,很快就砸翻了几个壮汉,将其他人全都拿下。
“全部锁回去,封铺子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搜走。”
王霄看向四周围观的百姓,郎声说“诸位,若是有兴趣的可去开封府衙看看。”
出演大戏,当然不能少了观众。这些百姓们就是最好的传播者。
这可比他自己花钱雇佣说书人强的多。
包青天里的那种摆放铡刀的公堂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而且开封府尹也不可能亲自上公堂来审问案件。
真正刑狱的公堂并不大,而且是推官用的,在开封府衙内的一处院落里。
王霄命人开中门,请了不少百姓们进来围观。
至于审案过程也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两边各自描述一番,然后对比证据,最后就是判定谁输谁赢,依照大宋律判罚。
若是有谁不服,可以当堂喊个冤字,那接下来就要重审。
当然了,这也不是随便喊的。喊完重审还是原罪,那是要加重惩罚的。
之前沈季就是没有喊冤的机会。
张记钱引铺的罪证确凿,审案程序很快就结束。
“你可要喊冤?”王霄麾下的副手给钱引铺的管事做录问。
这是一个提问犯人,核对供词的程序,让犯人“实则书实,虚则陈冤”。
那管事恶狠狠的瞪着王霄,大声高喊“我冤枉”
公堂外的百姓们纷纷发出嘘声,这家钱引铺可没少害人。
按照程序,接下来将会由推官麾下的一名审官重审此案。
那管事也知道自己罪证确凿,重审也是加重定罪。不过他的本意却并非是如此“这位大人,我知道我不冤。我喊冤,就是为了拖时间。咱已经派人去告知东家,你就等着摘乌纱帽吧!”
王霄好奇的看着他“你东家是宫里的官家不成?真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官家之外,还有人能摘我的乌纱帽。给他记下来,此人目无官家,认为他东家可以取而代之。”
“你胡说!”管事急眼了。
大宋说的是不以言治罪,可真要是胡言乱语,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是不敢背。
王霄笑了笑,等到边上的人记录在案之后,挥手说“现在接着审持械拒捕的案子。”
之前管事带着护院们拒捕,这可是重罪。
“每人先打二十板,谁要是手下留情玩虚的,哼哼。”
皂班的衙役之中真没人敢玩虚的,这位新任的推官可是个狠角色。
啪啪啪的打完之后,一群人都是哀嚎着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