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喘气之下,纪嫣然是被气的暗咬银牙。
不过她也不好直接发作,只能是笑着说“若是真能做出大家都认可的千古名作,嫣然吹箫一曲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话一说,屋子里的聪明人就听懂了。
只要有人反对说词赋做的不好,那自然就不是大家都认可。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王霄。
可以说,绝大部分人都是在等着看他出丑。
对于这件事情,王霄自然是一脸的无所谓。
身为穿越者,做文学的搬运工那是天然必备的本事。谁要是穿越了之后不搞几首诗词歌赋,都对不起穿越界优良传统。
王霄长身而起,走到厅中踱步而行。
“楚使子虚使于齐,王悉发车骑,与使者出田。田罢,子虚过奼乌有先生,亡是公在焉...”
“禹不能名,卨不能计。然在诸侯之位,不敢言游戏之乐,苑囿之大;先生又见客,是以王辞不复,何为无以应哉!”
这次王霄搬运的是大名鼎鼎的司马相如的代表作‘子虚赋’。
司马相如虽然是个渣男,可却是个才华横溢的渣男。
秦汉之际词赋大家众多,可真正能够到千年之后还让人铭记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汉武大帝世界里,司马相如做过王霄的秘书,他的那些代表作王霄自然是知道的。
这首词赋一出来,会客厅内愈发安静下来,简直就是落针可闻。
原本大家都以为王霄武艺高强,还能领兵作战,那基本上就是个大老粗了。
就算是识文断字,也不过中人之资而已。
可现实却是狠狠的打了大家的脸,这一首‘子虚赋’出来,说是名传千古绝不为过。
纪嫣然的美目之中神采连连,她亲自斟满一杯酒水走到王霄面前亲自递上“先生大才,嫣然敬之。”
‘司马长卿啊司马长卿,你现在连个液体状态都不是,我借用你的大作不比生气啊。’
心中给司马相如道个歉,王霄就坦然接过了纪嫣然送来的酒水,还用手指挠了挠人家光滑的手背。
喝完酒水,没等纪嫣然说话,王霄这里跟着就开口说“其实我这里还有一首词赋,是送给你的。”
纪嫣然面露惊讶之色“真的?”
“当然是真的。”
王霄放下空酒杯,就这么站在纪嫣然的面前,直直的看着她。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等到王霄念完,众人都傻眼了。而纪嫣然更是面红耳赤,垂下了眼睑不敢于王霄对视。
没办法,谁让王霄薅羊毛就是逮着司马相如一个人薅。
这首男追女的大杀手锏一出来,对古代才女们的杀伤力堪称荷包蛋啊。
现在这个时代里,哪里会有什么自由恋爱这种东西。
女人们甚至只有姓氏,连个名字都没有。
像是纪嫣然这样想要改变命运的才女,面对王霄的一首‘凤求凰’,完完全全就是小心肝儿乱颤。
别说王霄英武不凡,能力出众了。就算是他长成嚣魏牟那种鸟样,看重才华而不是看重鲜肉的纪才女,也会对他倾心。
这才是王霄有信心打洞纪嫣然的底气所在。
才女嘛,那就用才华打洞她!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儒家就只有荀子一个能打的
王霄现场上演了一番渣男手册的绝活,这可让四周众人看出了神。
甚至于,就连风华绝代的隆阳君,都是看傻了眼。
只可惜他们想要学也学不到,因为没有后世信息爆炸时代的洗礼,不懂这些历经千年锤炼的诗词歌赋啊。
纪嫣然是奇女子,哪怕被王霄撩的心头小鹿乱撞,也能很快平复下来。
她为了掩饰,转身看向了默默坐在角落处的嚣魏牟。
“人与禽兽的不同,在于有无羞耻之心,先生认为如何呢?”
主张人应该去做禽兽的嚣魏牟,沉声说“嫣然怕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我并不是说人和禽兽全无分别,只不过在一些本质没什么区别。禽兽亦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例如禽兽便不
会说谎骗人,比我们真诚多了,故人只有忠于自己的本性和真诚,才能尽情去享受生命。”
纪嫣然没有回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王霄。
很明显,她这是想要听王霄的回应。
或者说,这位才女是在给王霄以考验。
“你这话倒是有些道理。”王霄微微一笑“不过如果按照你说的去做,那人岂不是等于倒退回去了?咱们的先祖历经无数艰难才从树上下来做人,再跑回去做禽兽那就成了倒退。”
他这话说的众人不解,当即就有大夫徐节出言“都尉何出此言?什么叫做从树上下来做人?”
“你不知道?”
王霄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过随即面露恍然之色“哦,你的确是不知道。咱们人,实际上是类人猿的一种,你也可以看做是猿猴进化而来。”
这话说的,众人顿时都是一片哗然。
“荒谬。”
“胡说八道!”
“猿猴?真能胡扯。”
“......”
面对众人的不满,王霄耸耸肩“不信拉倒。”
眼看着局面陷入混乱,纪嫣然急忙控场。
安抚几句之后开始转移话题“不知道都尉可有治国之方?”
王霄笑了,扬了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韩非“韩非公子说的,我非常赞同。”
“真是荒谬至极!”
大夫徐节再度发难“韩非与其师荀况一样,认定人性本恶,所以不懂以德政感化万民的大道,专以刑法治国,行欺民愚民之政。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哦?”
王霄挑眉“怎么就不可理喻了?”
徐节得意的说“他们否定先王之道,更是舍本忘宗,正如起楼,必先固根基,没有了根基,楼房便受不起风雨,这根基正是先圣贤人立下的典范。”
他越说越起劲,干脆站起身来凯凯而谈“为政以德,比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以格。”
“哦。”王霄点点头“原来你是kong丘的门徒,讲究德治,鄙视法治。”
徐节心中不悦“都尉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是。”王霄声音渐冷“儒家诸人之中,唯有荀况是真正做事的人。其他人,不过是坐而论道之无用之辈!可惜啊,这么一个唯一有本事的,后世还被那些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