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了:“不孝之家也该赏?礼部就是这样宣教天下的?”
礼部尚书哈哈一笑:“就赏他家个不孝之家的匾额如何?”
群臣大惊,原以为礼部尚书要保贾家呢,怎么忽然来了个大闪腰,这匾要是真给贾家挂上,那两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找根绳子挂自己吧,一家子死绝都逃不掉不孝的名声。
刑部尚书也是话锋一转:“有理!贾家不孝赏一块匾,秀才不忠罚他也有理。那北静王爷的请罪,也有了出处;辜负君恩,慢怠御赐之物,不忠还是不孝,王爷请斟酌一二,臣就不妄议了。皇上,我等议完了,恭请圣裁。”
好一出双簧!
朝堂内百官心里都明白了过来,当今是要出手立威了,头一个撞上来的就是宁国府。
好狠的招数,不孝的名头戴在贾家头上,宁荣二府怕是不得善终,北静也难逃追责。
王子腾偷眼去看天子,心内一片冰凉,杀不杀李修有什么用,那就是皇上用来钓鱼的饵。
可叹,贾家还是要做新皇的铺路石。贾家一败,依附贾家的王家、薛家都要家破人亡!为今能救这些人的,只有太上皇。
一想到太上皇,王子腾咬了咬牙,外甥女,几家子人的性命,尽在你一身了,此时不去求太上,更待何时!
北静王水溶也听懂了中书内阁的言外之意,要办的是贾家,自己不知道好歹的插了一脚,真给个不忠不孝的罪名,北静王府躲不过夺爵这一遭!
果然如此啊,水溶心里哀叹一声,看了看其余三王,脸色凝重的撩衣服跪倒在天子面前:“臣,水溶,知罪。任凭皇上发落!”
这一跪,宣告了北静王府的重新站队,不再是先皇亲封,拱卫太上当朝时的北静王一脉。而是听命与当今的水溶。
其余三王脸色难看至极,我等人家是先皇封的勋贵,太上在位时依赖我等多矣,可以说是从爷爷辈就有的交情,怎么到了当今这个孙子,就要低头了呢?太上可还没死呢!
天子心里一松,下了龙椅搀起水溶言道:“朕与你自幼就相识,怎会不知你的品性呢。中书各位大人们,只是就事论事,你有则加冕无则改之就是了,朕还等着你再历练些,辅佐朝堂呢。”
说完这番话,眼角一扫剩余那三家,笑吟吟的说道:“四王八公,乃是先皇自金陵靖难时的肱骨之臣;又传至太上皇,更是辅佐太上登基的有功之臣。朕,总要念个旧情,照顾一下这些人家的后代。此事说来,还不是因为有的后代忘了纲礼伦常,不守法度所致。朕虽念旧情,总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水溶一直躬身聆听,此时赶紧接上话:“臣懂了,扬州盐税亏空多年,臣有心为国分忧。”
“哦?”皇上怔了一下,展颜笑了起来:“难得北静王深明大义,给功勋家做了个表率啊。”
北静连说不敢:“臣愿讨个旨,下江南收盐税,大不了臣也死在江南就是。”
六部阁老都对北静水溶刮目相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有其祖的风范。
皇上拍拍水溶的手背,没说允不允的话,只是面色可见的和蔼起来。背着手回了龙椅,手指敲敲龙椅,问戴权:“那个秀才躲过了几次追杀了?现在是死是活?”
戴权躬身答道:“刑部大狱三次,来金殿的路上三次,不仅有刺客杀手,还有马队追杀。龙禁卫已经有人死了,顺天府见烟花而不动,九门提督府封了三条街。现如今还在逃命之中。”
皇上点点头:“京城之中行凶就不多说了,还有马队冲阵追杀。来啊,把皇宫大门打开,朕在这里等着他们杀进来,取朕的首级。”
“皇上!臣愿带兵去救!”
皇上看了一眼喊话的忠靖候,冷脸喝道:“不救!死一个秀才,朕用派兵马那家一族给他陪葬,也算对他有个交代。忠顺亲王!”
“臣在!”王公之首,站出来一位面冷之人。
“去查京中四大营并五军都督府、九门提督府。看看是哪家的人马进了城。”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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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集 井底之高
金殿中,群臣都被天子那句一族陪葬惊了魂。这是个死局,天子用秀才和龙禁卫的命,要换掉一家人。就不知,到底是哪一家人。
太极宫,已有六旬的太上皇,也在听着太极宫禁卫总管裘世安的禀报。
“十二家在刑部大狱的人,起了内讧,至今不得知水家的人是谁杀的。奴才的手串还被掉包扔了进去,当做了证物。想来没多久,刑部就要传唤奴才前去问话了。”
太上随意的抬抬手:“不用理他们,出来以后呢,都谁去了?”
裘世安给一一数着:“按原先的规矩,是该去三家的。可就去了两家,石家和贾家。石家的人忒不中用,一个照面就被反杀了,贾家的暗子仓促发动,也被那秀才躲了过去,用石家的弩箭了了账。最后还是王子胜的马队冲了阵,不成想那秀才委实的鬼,换了身衣服装死蒙骗了过去。等王子胜的人看出不对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棋盘街。”
太上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忍禁不住的笑了出来:“两家国公府,再算上王子胜的马队,就这么被一个穷酸给戏耍在掌间?哈哈哈哈!棋盘街?就和承天门隔着一条街,他王子胜怕是首尾难顾咯!”
裘世安跟着一起笑起来:“正是如此,奴才调禁卫已经围住了棋盘街,谁赢,都活着出不来。”
太上收住了笑声,一指裘世安:“蠢材!你怕是要给那穷酸也耍了。快撤回来人,此时的那里,不许有任何人的存在。”
裘世安愣住了,想不明白是为什么,一个小黄门进来禀报:“前面有了旨,不许任何人去救。谁杀的秀才,谁一族陪葬。”
太上挥挥手,小黄门却没有退,低低的声音说话:“凤藻宫的才人贾元春求见太上皇。”
裘世安一双眼睛扫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黄门。
太上皇倒是不介意,这贾元春还是他给当今挑的才人,养在凤藻宫里,至今也没个面圣的机会。
“她来了?让她进来吧,瞧瞧贾家最后藏得什么牌。”
裘世安躬身退了出去,只见一位宫装女子身边就陪着一个宫女,已经等在了外面,嘿嘿一笑,说了声请,只让她自己进去,关上了殿门,守在了外面。
报信的小黄门刚刚出了太极宫,就被两个內侍一棍子砸在他的脑袋上,塞住了嘴巴,装进了一条麻袋里,扛起来就走。
也就半炷香不到的时间,裘世安听见屋内的太上喊他:“裘世安,裘世安。”
“老奴在。”轻轻推开屋门一条缝,闪身他钻了进去。
“你找人送外边那个小宫女出宫,然后去趟前边,跟当今的天子说一声,让王子腾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