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饭就夹生饭,也要吃掉它!李修夹着烟卷嚼着辣椒斩钉截铁。
扬州城实在不是个能守住的城市,金陵火炮的数量可不少,拉出几十门运过来一顿猛轰,城破只在顷刻间。
唯一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江南水网纵横,骑兵的运动空间狭小,能来的也就是步兵,火炮的重量又限制了它的移动,船运应该是金陵方面最优的选择。水陆齐至,对方必然要作出这样的选择。
李修蹲在地下画图给大家看:“我方人少,算上我的人,两万出头。敌方集合了四支府军,也就是八万到十万。四五倍与我,死守必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场仗不能是打死仗,要打活仗,要跑出城去打,要在敌军行进的路上打。”
一抬头,一圈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这么些人,您还要拉出去野战,城不要了吗?
“盐漕两家守家,一个在茱萸湾,一个在东城关,府军跟着我城外运动作战。就这么定了,散会!”
“别别别!”两位把总赶紧拉着李修:“督帅,我们就那么点人手,怕守不住啊。”
李修一人胸口怼了一拳:“蠢得不要不要的,就属你们人多还不自知。”
“啊?”
“在那呢?”
李修招呼大家:“看我怎么变出十万天兵来!”
真是坐拥金山而不知,盐漕两家都有着一大批的工人队伍---搬运工!
他们不搬水也不搬福岛的桃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码头抗运着货物,肩挑手提的养活着妻儿老小。
这个阶层自打他诞生之日起,就有着革命的基因。卡尔写马克思主义的时候,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巅峰期,大批的无地游民进入了工厂做工,催生了大批资本家的同时,也使自己成为了无产者。
卡尔敏锐的发觉了这个新兴的阶级,他们有组织,有技术,有社会价值和资本价值。绝对是革命的主力。
李修也盯上了这支队伍,三万多人的庞大队伍,只要组织起来,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先锋队。
漕运总兵一个劲的犯迷糊,那些卖苦力的能打仗?
李修表示看我的,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能让他们脱胎换骨。
过了一天,知府衙门出了一份告示,贴的大街小巷哪哪都是,内容只有一个,晚上在茱萸湾码头有戏看,重点是不要钱。
这下妥了,码头工人们奔走相告,晚上可以热闹热闹咯,平时哪舍得进园子看戏啊,撂地的戏班子看戏还得打个赏呢,看不起。如今有不花钱的戏给看,这可真是新鲜事,怎么也要看看。
到了晚上,茱萸湾码头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一个戏台子搭在了码头空地,码头工人们拖家带口的过来准备看戏,人群是越聚越多。
文官,红楼十二官的小班主,学的又是文武生,多少带着几分侠气,最和柳湘莲投契。奉黛玉命去金陵抓薛宝钗,就住在王熙凤的家里。
昨天被王熙凤把她们赶到了扬州,见了李修才知道,家里大人来了,还给了她们一个新任务,唱戏。
“督帅,唱啥啊?连个行头都没准备。”
芳官最近不拍胸脯了,喜欢挺着身板说话:“行头借借也能用,关键是什么戏。全是干苦力的,来出热闹的。”
文官一瞪眼:“咱们班子除了我,还有能来武戏的吗?怎么热闹?”
葵官就呵呵:“看你个娘娘腔在台上扭屁股吗?我来个挑滑车,看那前面黑洞洞”
“废话!小爷我本来就是姑娘家,屁股大点怎么了?你看看你,扮上花脸也藏不住胸,还像个样子吗?”
“有胸的就不是男人了?柳大人胸也不小,你说他不是男人?”
柳湘莲一点也不见外的和她们吵在一起。
李修在捂着脑袋,一个个的都长大了,正是青春期的时候,谁也不让谁,有事没事的就吵,要了命啦。
还是芳官体贴,过来给他揉着脑袋问他:“别理她们,都是浪催的。少爷说唱什么?”
李修挣扎着站起来要走,芳官挂在他背上不肯下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快说啊,不说不让走”
李修反手给她拍下来:“唱新戏,白毛女。”
“我家姑娘没花戴?”
“对,就是它。”
文官她们不闹了,立即开始分工。
这事有吗?
太有了,封建社会一个乡绅地主放印子钱,再抢一个长工家的丫头做妾,这叫个事吗?
李修把故事改到了西域,条支都督府到了西域后,才救了躲在山里做野人的喜儿,顺手把欺负人的头人给灭了,喜儿也加入了革命的队伍。
芳官她们还真给把戏做了出来,改了几次后,演给西域牧民看时,反响空前。
样板戏,要的就是代表性。
地主为什么能欺负人?他们背后又是谁在给他们撑腰?怎么样才能推翻这个吃人的世界?
李修觉得一出《白毛女》的宣传效果,大过自己说一万个字。
勤劳朴实的百姓,很容易就能从戏里找到答案,这个吃人的世界是因为有着皇上。
简单粗暴到直接深入灵魂,不如此怎么唤醒他们做主人的意识。
柳湘莲自觉的忙前忙后,也就不用李修操什么心。
还有个操心的在等着他。
薛宝钗到底没逃出芳官她们的“毒手”,一个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裙子,请着她换裙子的空,就给她留了一身小衣服,抱着衣服走了。
软求硬求的,给了一床被单披着塞进了马车里,和她们一起坐船来了扬州。
芳官严格按照黛玉的指示办事,说带你回去就带你回去,不信你敢光着身子自己跑。
薛宝钗满脸冰霜的坐在船舱里,披着一床白被单,神色冷峻的瞪着进来就笑的李修。
“知道你眼睛大,不用瞪给我看了。知道自己错了吗?”
“宝钗不知何错之有。”
李修从腋下递给她一身衣服:“换上吧,我给你买的。我来给你说说你错在了哪,否则,你迟早被她们给淘汰了。”
薛宝钗刷拉一下扯开了身上的被单,一身雪白衬着藕荷色的小衣,晃了李修满眼。
这是还有脾气的意思,尤其是她薛宝钗,那么的心高气傲,居然被几个她从来看不起的小戏子们给戏弄了,真有心一个个掐死她们。
李修欣赏着美人穿衣,慢悠悠的对她说这话:“你呀哪都好,可这都好里面透着一股子自私。我把它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凡事总计算着得失,对外还是一副救世模样。这样的你,很难让我喜欢起来。”
薛宝钗不理人,慢慢的把衣服穿好,坐在李修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看着李修的眼睛问他:“世人皆如此,连你也不能免俗的左拥右抱,为何就看着我不对?她林黛玉自然就比我好了吗?
我且不服!
世上唯有名利二字是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