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昙花梦 陈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姣对他是否忠贞。为此,他

不惜以重金作为这次破案的奖赏。

  接着,黄厅长郑重地说:“这段内情,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为了不损钱先生的名誉,你

千万要保密,以免被记者知道,弄得满城风雨,对朋友不好交代。这个案件虽然不是发生在

南京地区,由于上面的估计和种种关系,在公谊、私情两方面,我们不得不重视。你年轻有

为,近来表现很出色,我部下能值得胜任的就是你一个。所以特别请你来,把心腹的话全部

告诉你,希望你竭尽一切努力,完成这个重托。今后有什么困难,什么要求,随时随地用电

话直接和我联系,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说着,黄厅长以征求的语气问程科长:“你对此案还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程科长沉思一下说:“厅长,我认为在全案过程中,这个窃犯最大的薄弱环节就是联号

戏票,穷追下去,一定可以找到线索。可惜我们不在上海,很难弄到第一手材料。我想马上

派一位得力的助手,率领一个小组,乘上午十一点三十分的特别快车这到上海,重点调查联

号戏票。我请求厅长--不知能否借用你的专线长途电话,以便宜接指挥他们。因为这是刻不

容缓的事。”

  “好建议,你马上行动,我绝对支持。”

  临走,黄厅长紧紧握住程科长的手:“祝你成功!”

  南京警察厅四区警察局所管辖的地区,在各区中占地最大,几乎占全城的三分之一。这

个地区环境幽美恬静,不像其它地区那样热闹喧嚣,这有它的历史渊源。回溯百年前,太平

天国农民革命如火如荼,烈火烧遍江河南北,震撼了清廷,定都南京。但由于两广派系斗争,

诸王间互相残杀,以致持续十四年之久的革命不幸夭折了。后期由于内部争权夺利,滥封官

爵,封王达九十余位。这批王府、天王宫殿和太平圣库多半都集中在城北地区。南京地陷之

时,汉奸头子曾国荃所统率的湘军大肆掳掠,圣库、王宫、王府被洗劫一空。为了毁灭罪证,

他下令放火焚城,城北一带夷为平地。这地区内湖泊、池沼比比皆是,多是当年的花园池苑

遗址,陈迹残存,依稀可辩。

  数十年间,这个地区在西风萧瑟、夕阳残照之下显得无限荒凉。国民党定都南京之后,

利用这个荒凉旧址,大兴土木。中央的五院十部和外国大使馆几乎都设在这里。大官员也趁

机占地盖屋,方圆五六里成了公馆区。当地的豪绅宫商也想攀龙附凤,竞相兴建楼字。还有

著名的中央大学、金陵大学、东方语言学院、音乐学院等也都设在这里。高楼大厦,鳞次栉

比。因此,四区的治安责任也特别重大。许多警方人员被分配这里时,都视此为畏途,不是

裹足不前,就是知难而退。但程科长却认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最重要的地方,则是

英雄用武之地,显身手的机会也最多。

  四区警察局刑事科科长办公室,设在警局二楼的正南,房间宽敞堂皇。花边的灰色地毯,

配上全套沙发,近墙靠北正中安放一张特大的楠木办公亮和一张转动办公椅。桌面光滑如镜,

放着一些公文档案,左上角安放一架台式电话机。四周墙壁粉刷得雪白,壁上挂有各种有关

刑案的本市地图。明窗净几,一尘不染。

  室内静悄悄的,只有程科长一人坐在沙发上,头枕着靠背,好像在闭目养神,其实在他

的脑海里正翻滚着波澜。“我部下能胜任值得信任的就是你一个。”黄厅长的这句话,不断

地在他耳旁回响。他想:“整个首都警察厅下同有三千干警,人材济济,为什么只信任我这

个年轻的科长,把重担交给我呢?”他感到这是最高的奖赏,无尚的光荣:想到这里,他浑

身热血沸腾,下决心要完成这项任务。

  以往他每次接到复杂的任务时,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但从来没有气馁过。这次虽然事关

重大,案情迷离,但凭他超人的灵敏和机智,以及“百战百胜”的自豪感,他精神焕发,信

心百倍。

  他认真仔细地思索着,寻求在全案的薄弱环节中冲破一个缺口。戏院门口几个青年对白

玉姣的讽刺,特等座联号戏票的秘密,那个机灵活泼的小女孩的诱惑,一连串的精密布置,

有条不紊,十拿九稳,说明她有一整套熟练的人马,而且足智多谋,机警诡秘,绝非初出山

之辈。

  这个女郎以“美”取胜,以华贵的仪态惑人。白玉姣虽是越剧名演员,在交际场中也算

是一朵名花,但也逃不过“锦线”的迷魂绝招。

  咳,在这茫茫国土上,哪里找得到这个幽灵似的女魂呢?她从未“失过风”、“露过

脸”,必是“锦线”中的王牌,是黑道的“白壁无瑕”、“金枝玉叶”啊。

  “金枝玉叶,金枚玉叶!”他有所感触地喃喃自语,突然精神振奋,两眼闪出希望之光,

像在黑夜沉沉的大海中,看到了光明的灯塔。他想,她莫非就是“锦线之花金枝玉叶”?

  要知道“金枝玉叶”的底细,除非找“踏雪无痕”。但她俩虽同过师傅,却从来没有见

过面,怎么能知道她的下落呢?

  哎!四亿神州,何处追寻她的“芳踪”呢?程科长的思潮不断起伏,线索忽明忽暗。他

想,找“踏雪无痕”虽然希望不大,但是目前只有此路可走。他“唰”地离开沙发站起来,

走到办公桌旁边,拿起电话筒,拨动号码:

  “沈公馆吗?--你是沈太太?”

  “对不起,我是丽兰,你是科座吗?”不等程科长回答,她又说下去了,“你这样称呼

我,真是折福了我,你叫我丽兰不好吗?我多次请求你,你总是不依,你呀!”

  “这是礼貌嘛,何况你现在是一位堂堂的经理太太,不是名正言顺吗?”程科长一本正

经地回答。

  “哧”的一声,对方在娇笑着:“去你的吧,我不需要这样的礼貌!这个地位还不是你

一手造成的?做人嘛,就要饮--水--思--源!”她一字一顿,意味深长。

  “这有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应当有一个幸福的归宿,这是天经地义的,我不过因人成事

而已,还想贪天之功吗?”

  “你呀,说得好听,做得漂亮,但是对我未免有点见外,除非……”她说到这里顿住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无事不登三宝殿?”

  “三宝殿?你找错了,我这里是‘观音堂’。”她又哧哧地笑了。

  “‘观音堂’那更好,我正想在观音菩萨面前求一个签。”程科长抓住这个机会,顺风

转舵地说出这句话。

  “不要求啦,那肯定是一条上上的好签。求财得财,祈福得福,诸事顺遂,一切平安!”

对方不假思索地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