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就破产了。记住!懂吗?”
“花小姐,我明白你的意图,请放心!”小辛回过头对花锦芳报以恭维的一笑。他的车
子开得更快了。
小辛是次长的司机,年轻气豪,平时狐假虎威,这人是碰不得的,谁都不敢得罪他。但
他在花锦芳面前,却像一只驯服的小绵羊。花锦芳怕他临事出面袒护,帮了倒忙,使她下不
了台,反而原形毕露。所以她伪造一段事实,就把小辛的口封住了。
花锦芳的突然变卦,把程科长的计划打乱了。他坐在司机旁边,两眼紧盯前面的车子,
脑海里不断思考下一步如何动手。
赵组长坐在后座,从望远镜里发现前车后面的车牌,不禁心里发麻。马上伸长脖子,把
嘴贴近程科长的耳朵,悄声说:“报告科长,前面车子号码头一个字是‘三’字,是中央首
长的牌号,第二个字又是‘三’,我们是否跟错了,程科长切实注意。”
“你是否看清楚了?”程科长稍为靠后一点,偏着头问,可两只眼睛还是紧盯着正前方。
“我丝毫没有看错!号码是三三八七六五。”
“按车牌号码排列,这辆轿车是属于次长级的,这来头可碰不得。怎么办?”程科长脑
海里不断盘算着。
这时两车的距离无形中又拉长了,他通知司机加快速度追上去。
他又把身子靠后问:“赵组长,刚才在开罗饭店门口,唐通的动作你看清楚了没有?”
“当时,唐通把提箱提得很高,这点我看得一清二楚,肯定不会错的。”
听了赵组长的话,程科长心想:“时间不能再拖,就是跟错了,也要看个究竟。”
“追,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拦住!”他对司机下达命令。自己按着警报的机钮:“呜--”
警报划破天空,在街上长鸣,街上所有车辆都闪开让路,小辛的车子还是加速向前奔驰。
花镜芳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脱身了,便俯身向前,两手按着小辛所坐的沙发靠背上,亲昵
地对小辛说:“鬼把戏已经开演了,一切由我来对付,看他怎么演法。记住,你千万不要插
手,懂吗?你现在把车子闪到旁边去。”
小辛遵照她的话把车子闪开,速度跟着放慢。这时警车已经追上来了,车头一直向右靠
拢,把小辛的车子挤到人行道边缘,无法再开,最后双方的车子都停住了。
车子一停,程科长一个人走下车来,向花锦芳的小轿车走去。他穿一件墨绿色白条纹的
哔叽西装,外罩一件咖啡色呢大衣,态度沉静安祥,因为他摸不透对方车子里是什么人物,
所以不敢贸然造次。
当他快要接近对方车子的时候,对方的车门开了。门开处,程科长顿时觉得眼前发亮,
一个雍容华贵、身段纤腴、娇艳绝伦的女郎,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对晶亮的眼睛闪出异样的
光采,好像对方有一种过剩的生命力洋溢出出来。她的形态比程科长想象的还要美丽,尤其
是那种高贵、镇静的表情和骨子里透出来的魅力,有着一种不可抵抗的力量。
程科长原打算先声夺人,反而因为摸不透对方的身份为之气夺。只怕对方是次长姨太太,
只好先礼后兵,陪着小心,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很有礼貌地递给她。他注意着对方
的表情,因为他的名字,他的头衔,足以震惊那批不轨之徒。他估计对方看到他的名片,起
码也会发生八级地震。
出乎意料,她却风雨不动安如山,左手握住门把,右手接过名片,看着那张漂亮的金边
名片,正如在欣赏美术的彩照,面带柔情的微笑!接着以迷人的眼波射向程科长,热情地说:
“哦,程科长,久仰,久仰,请上来吧!”
这时,大街上围着许多着热闹的观众,交通快要阻塞了,在这个局面之下,必须当机立
断,要么,立即摊牌,马上动手逮捕;要么,上她的车再行处理。逮捕,他没有这种的把握
和勇气,因为对方沉静、安样的态度使他坠入五里雾中。只好再来一个先礼后兵,答应她的
邀请--上车。他认为,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对花镜芳来说,她能够临阵不乱,牵住对方,使程科长按照她的意图上车,冲破惊险的
局面,免得当众出丑,这是她第一回合的胜利。
程科长上了车,警车就开始左右摆动,让出路来,小轿车向前缓缓行驶,警车尾随在它
的后面,好像卫士似的。程科长斜倚着车门,面对花锦芳,满脸正经。
一场风险过后,花锦芬感到一阵轻松,看到程科长的神情,她不觉笑了。这倾城一笑,
不亚于八级地震。程科长的心脏被震得怦怦作跳,他立即收敛精神,强作镇静。他想抛砖引
玉,故意叹一口气,说:“锦芳小姐,我找你好苦啊,但一直高攀不上,真不愧是‘金枝玉
叶’!”
这句话像是一支毒箭,打中花锦芬的心坎,她微震一下,马上镇定了。她一手摸着程科
长的名片,贴近如花的脸颊,摆了两下,笑道:“久仰大名,无从会面,今日有缘,真是三
生有幸。百闻不如一见,中国的福尔摩斯这样年轻有为,这是我意料不到的。”她的声音清
脆、委婉、流畅,宛如莺啭燕鸣,语带奉承,意含钦羡。
程科长见对方并没有否认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否认江湖上的绰号,他的胆子大了起来,
笑说:“花小姐,你太过奖了!你临危不惧,沉着应战,真不愧是个当代的锦线人物,我甘
拜下风。刚才我对你那样不礼貌,请你原谅!现在外面风声太紧,不得不争分夺秒,实在迫
不得已,才来这一手。因为上海七克拉钻戒案件‘炸’了。上海的“剑子’、‘牌子’到了
很多,如果我不捷足先登,肯定落入别人手中,那就更麻烦了!”
听完程科长的话,花锦芳那鲜红的嘴唇轻抿一笑,说:“这早在我意料之中,你说上海
的剑牌来了很多,我认为再多也无济于事,我始终看不起他们。不幸的是,我今天碰到你,
我一生的事业就宣告结束了!”停了一下,她补充说:“还好明珠没有暗投,我这‘金枝玉
叶’能在你这通灵白玉的花瓶上折了,总算得其所啊!”她的话如怨,如慕,如诉;程科长
的心中则又刮,又酸,又辣。
接着,她以强烈的流波,带着迷人的蜜意,向程科长发出温情的命令:“过来,靠拢一
点,我对你说!”
程科长只好挪动身子靠近一点,花镜芳乘机再挤一下,她装着十分神秘的样子,故意压
低声音,小得难以听到。程科长侧耳聆听,无形中成了耳鬓厮磨之势。这时,口脂的香味,
发际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欲醉。只听她悄悄说道:“请放心,关于七克拉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