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1 / 1)

昙花梦 陈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现出两条项链:一条是黄金的,一条是白金

的。

  在场的柳素贞、杨玉琼莫名其妙。

  程科长请唐通把两条项链借给他一看。

  唐通解下项链,提在手上,他神气十足,得意洋洋地说:“我以为科长要着什么,原来

是要看这两条宝贝!不瞒你说,这两条项链来路非同小可。一条是我甘当‘撑竿’的代价,

还有一条也是吃小亏而得到的大便宜,实在得之不易啊!人家把我唐某当傻瓜,不是我今晚

喝了一点酒,夸下海口,我是大智若愚。她想利用我,我就给她利用,这是我以退为进的战

术,暗里再来一个迂回包抄,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我的。这两条项链的主人,堪称‘人间双

绝’,难能可贵的是,都是由她们亲手挂在我的项上。我唐某物色数年,终于达到了目的,

总算不负此生啊!”后通说着,把两条项链双手递给程科长。

  程科长接过项链,先把黄金的那一条端详一番,不断摇头叹息,愤愤不平地说:“唐先

生,你不要得意过早,单就这条项链,足以证明你已经上当受骗了!这个女人手段实在太辣,

认为你老实可欺,始终都在戏弄你,毫无一点眷念之情。见到不平之事,我不能够袖手旁观,

这是我的天职!”程科长手提项链,那杏仁式的金坠子好像钟摆一样在后通面前不断摆动,

唐通似乎觉用微笑的花镜芳也在眼前晃动。

  唐通不同意程科长的说法,他自信地说:“我不相信我已经受骗,我诚心地待她,她不

会欺我的!”

  “这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你迷恋过深,不给你证据,你绝不会信服的。好,你等着看

吧!”程科长转过头,叫周凌设法找根绣花针来。其实,这绣花针早已备好了,周凌故意到

外面拖延一段时间,把针送上来。

  程科长对唐通说:“这个金坠子你曾开过吗?”

  “她有约在先,不到结婚的时候不许随便乱开,但是,就是想开也开不了。”唐通据实

相告。

  “她送你多久了?”

  “半个月多了?”

  程科长听到,喜形于色,把绣花针逆着“永结同心”四字按点插进去,插到“永”字一

点时,突然啪嗒一声,金坠的盖子开了。程科长马上把金坠子送到唐通的面前,笑着说:

“你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唐通伸脖子一看,吃惊地喊起来:“咦,相片呢?”当日他与花锦芳合拍的照片镶在里

面,而今却无影无踪了。

  程科长笑答:“色已空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你受骗了,你又不相信。这个杏仁坠子,它会变魔术的。本来它可以关闭自如,

但镶上相片后,一关,就打不开了。这张相片在里面只能维持三天,过了时间,影子就消失

了,剩下一张白纸。”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秘密?”唐通还存有侥幸心理,有点怀疑程科长蛊惑他。

  程科长哈哈大笑:“我可是在你眼底下打开它,一打开,就立即送到你面前。喏,相纸

还在。唐先生,你不要太痴情了,常言道,多情反被无情误。你问我怎么知道里面的秘密?

江湖上的骗子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我的职业就是专门对付这些人的。他们的骗术形形色色,

变幻无穷,像她这一套把戏,江湖上叫做‘闭门存春色’,是骗术中“六跳’之一。其实这

也不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因为你是门外汉,认为很稀奇,所以才骗得过。古语说:‘瞒施主

有余,骗贫僧不得’。好比我对商业上的秘诀一窍不通一样。道理雷同。”

  程科长的答复近情合理,唐通的一切希望破灭了,这打击非同小可,他好像泄气的皮球

瘫软了。佳肴美酒都味同嚼蜡,他站起来,退席,抓起黄金项链,蹒跚两步。颓然倒在沙发

上。他左手按在前额,紧闭双目,弱汗淋漓,受侮辱,受欺骗的忿恨,失恋的痛苦,摧心彻

骨。

  顽固的堡垒巳经突破了缺口,杨、柳两人深感佩服,暗自欢呼。

  酒席撤走了。大家都坐到沙发上。

  杨玉琼以同情的口吻,安慰唐通说:“唐先生,你不要难过,世间上的女人多得很,像

你这样的家世,金屋哪怕缺阿娇呢?”

  柳素贞接着说:“唐先生,你说你有人间双绝,那还有一绝呢!”

  柳素贞的话引得唐通死灰复燃,他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他睁开双眼,看到程科长坐在

他对面的沙发椅上,低着头,不断抚弄那条白金项链,看着十字架链坠出神。

  程科长发觉唐通在注意他的动作,便沉静地抬起头来,对他说:“像这条白金项链,那

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了。”

  看到白金项链,听到程科长对它的鉴定,唐通触起旧情,内疚于衷,十分懊丧。想到李

小姐对他的多情、期待,而自己为了代小姐却欺骗了她。良心的谴责,使他更感后悔。他接

过白金项链,不禁发了一声长叹:“哎,我太对不起她了!”

  程科长故意问:“这怎么说?”

  他歉意地答道:“这条白金项链的主人姓李,也是我心目中的意中人,其实这位小姐的

丰姿与代珪卿不相上下。我所说的人间双绝,就是指她两人。此人现在还在南京,后天上午

到香港去,她特地为我买了一张飞机票,要我跟她一起去。因为我跟代珪卿有约在先,比她

前一天走,所以无法奉陪,我只好对她撒谎,说我商务繁忙,还要在京逗留几天。她说,她

决定后天在机场专候我的来临,否则她宁可把机票作废。这是她对我爱的考验,但我一直在

犹豫中。”

  “那你决定明天跟代珪卿一起走罗!”

  程科长的这句话像是枪口对准唐通的胸膛,他呆住了,自悔失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程科长轻松地笑了,他接着说:“这个秘密已经失去了时间性,可以说它毫无一点价值。

你想想看,现在你还能跟她一起走吗?你这忠实的‘撑竿’,用得久了,本来也应该保养保

养,可是这位‘运动员’,一点也不体恤你,又利用你去破最高纪录,当她跳过横竿时,你

这根‘撑竿’非断不可。断了的‘撑竿’,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被她扔进垃圾堆里去?

到那时,她远走高飞,你替罪坐牢,落得两头空。这就是你作为忠实‘撑竿’的下场!”

  唐通听罢,心乱如麻,无计可施,急得抓耳挠腮,最后他绝望地对程科长说:“完了,

你看我应当怎么办呢?”

  程科长懒洋洋地说:“你不相信我,我说了也没用!”

  “我绝对相信你,因为你已经替我点破了她的阴谋,而且有真凭实据,我怎么会不相信

你呢?请你替我开一条路,我唐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个人是够朋友

的。”

  程科长满有把握地说:“你能够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