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1 / 1)

昙花梦 陈娟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得上当个省主席的千金,如果她是我的情妇,我宁愿把整个公司送给她,这样秀外慧中的绝

代佳人,是上帝精心塑造的,不是用商品价值可以兑换的,我唐某为她,何惜一颗小小的钻

石!”

  我在隔壁房间,听到我父亲所说的话,感到吃惊。我父亲平时打算盘精细得很,用得着

时,他出手非常大方;用不着时,就斤斤计较,一毛不拔。今天在这个不相识的女人身上,

显得如此阔绰,这是我万想不到的。

  张股长受到我父亲情绪的影响,笑道:“老唐,你不说我也不敢讲,凭良心说,当时我

非常担心这颗钻石会在她皮包里搜出,像这样漂亮的美人儿,如果当场出丑,未免太煞风景

那是我的罪过!”

  失主的表态,警官的自白,都合我的口味。我憋不住了,便开门走到客厅去。父亲见我

走出来,有点不大自然。我在股长的对面沙发上坐下。

  张股长轻松地对我说:“我的二爷,这次的责任都在你的身上。”

  “为什么?”我愣住了。

  “因为你的失职,株连了许多无辜。”

  “我的失职?”我有点不服气。

  张股长以悠然自得的神气,向我哂笑说:“当这位美丽的天仙突然降临到你柜台的时候,

你已经六神无主,手足失措。你想讨好地,惟恐招待不周,把所有上等的钻石通通端出来,

让她挑选。古语说:‘心不正,则眸子斜矣。’你的眼睛没有执行它的任务,不去看守柜台

上的钻石,却被那双朗若辰星、澄若秋水的‘蓝宝石’吸住了,顾此失彼,注意了‘蓝宝

石’,忽视了金刚钻,因此金刚钻被她乘机调换了。”

  我父亲说:“她这一手好厉害,她就不怕……”

  “怕什么?她唯一的顾虑就是怕二爷的口水会滴到她的手面上。”

  张股长既尖刻而又幽默的话,逗得我父亲开怀大笑。这一笑,他便得意了。他站起来踱

着方步,两手插在裤袋里,自言自语地说:“用二克拉的金刚石,换取一双世界上最美丽的

‘蓝宝石’,这是最合算不过的交易。”

  他一再地挖苦我,我反驳说:“当时她自己提出请你再进一步作检查,但是你没有这样

做,你既怜香,自然就不惜钻石了。”

  但是他笑了,说:“不要检查她的身,你的钻石分明戴在她的手指上。”

  “戴在她的手指上?”我和父亲不约而同地重复了她的话。我的脑海里显现出她那葱芽

般纤指上闪闪灿灿的白金钻石戒指,但那是钻石戒指,不是钻石呀!

  张股长见我父子感到惊讶,便解释说:“她手指上的白金戒指是她自己的,钻石是你

的。”

  我说:“这就奇怪了,我实在不理解。”

  他说:“这没有什么奇怪,当她进来的时候,她手指上戴着一只莲花托的白金戒指,莲

花托里面早已涂上了万能胶,粘性非常强,钻石一安上去,马上就粘住了,只要经过一、两

分钟,再也拿不下来了。原先,空托是朝指心的,戒环朝上面。当她挑钻石时,你的眼睛被

她的‘蓝宝石’吸去,她便乘机把二克拉钻石往莲花托里一按,这时莲花托便把它卡住。然

后把预先准备好的人造钻石递给你,说是她选中的,让你拿到检验室去检验。”

  我又提出异议:“她不会这么傻,假如她把那颗人造钻石混到那些真钻石里面,再拿个

真的去检验。她不是可以买一得一,而且避免麻烦吗?”

  “她存心就想偷吧,根本不想掏腰包。她这样做,也说明她做人还是有良心的,所谓

‘大盗亦有道’,她可能不想连累无辜。”

  “但公司里不是有七个人也受她连累?”

  “那是暂时的,因为她相信警方一定会搞个水落石出。她那些证明是靠不住的,一调查

省主席,就会露出马脚。但她已远走高飞了。”

  “那她这样做,不是太冒险了!”我父亲插嘴问。

  张股长说:“一点也不危险呀,当她跟二少一起到检验室的路中,她就悄悄地把戒面转

上来,那只白金戒指就变成了闪闪发光的白金钻石戒指了,以她那样高贵的派头,戴上二克

拉的钻戒,有什么过份呢?除非事先知道其中的内幕,否则谁敢怀疑这个钻戒上面的钻石是

你的?在这种情况下,谁敢抓她呢?我们注定要输的。像她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稳如泰山的,所以我甘拜下风!”

  这个案件发生后不久,我父亲为了扩大业务,派我到香港去,专门负责进出口业务。

  我到香港才二三个月,有一天,在国际旅游公司门口碰到了她,她刚从一辆最新型的小

轿车里面出来,一看到我,便十分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她的派头比以前更高了,美的威慑力

量也更大了。我在她的面前,好像矮了半截,感到忸怩不安。但是她呢?却非常自然,热情

如火,犹如对待久别重逢的好友。

  她伸出皓白如雪的纤手,跟我紧紧握手,触其肌肤,但觉暖、绵、滑、腻,像一股特别

温馨的电流通遍全身,热血沸腾,无比刺激呀!这样特殊的礼遇,我深感到受宠若惊。

  当她知道我初到香港,人地不熟时,就主动邀请我到英京大酒家饮酒叙谈,这是我求之

不得的,我欣然答应了。

  我坐上她的小轿车,她靠我很紧,我的心不住地突突欢跳。她以逗人喜爱的姿态,用肘

子微微碰我一下,侧着头消声问:“你的心又在跳?”

  我强作镇定说:“没有啊。”但我的声音却不自觉地带点颤动。

  出乎意料,她把她的手掌按在我的手上,发出一种娇俏的惊讶:“啊,冰冷的,你怕吗?

安心好了,我不会吃人的!”

  我被迫无奈,只好直言相告:“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说实话,你实

在太美了,不愧是个东方标准的美人。也许是你美的威力,使我的血凝固了!”

  “我不相信美有这样大的威力,只有怕,才会心跳手冷,这才符合生理的逻辑。我认为

你心目中的美人,还要加个冕,叫做贼美人,你说我的推测对吗?”

  我马上辩白:“凭良心说,我丝毫没有这种想法,如果我对你有一点不尊重的念头,让

汽车立刻把我辗死。”

  她着我那样认真,禁不住笑说:“唐先生,你也许忘记了你现在是坐在车子上,怎么会

被车辗死了呢?你太滑稽了,简直是开我的玩笑!”

  被她一提,我自己却感到茫然。突然“呀”的一声,车子停了。

  在英京大酒家门口,下了车,她嘱咐司机暂时把车开走。

  一进门,酒家上下人员对她都格外热情、尊敬,她好像进了自己的家。

  二楼这个特别精致的餐间,陈设十分清雅,只有特殊的顾客,才能享受这样特殊的待遇。

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