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定会答应他的要求。他知我是缓兵之计,还是不肯放手。我情急生智,踢倒一张
椅子,幸好姑妈听到声音,进来查问。严中甫迫于无奈,只好放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企图强奸我,还想要你的命,以怨报德,其狼心狗肺比蛇蝎还毒!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他,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居心何在!”
王存金被她一激,火上加油,怒火直冒三丈,他咬牙切齿骂道:“他妈的,这个狗东西,
我一定要彻底揭发他的阴谋!我不把他拖到监狱里去,关他十年八载,我就不姓王!”
“对,恩怨要分明,这才是好汉!”
黎丽丽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就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一盒海洛因,塞在
王存金被窝里面,悄悄对王存金说:“这里有几百元钞票,一盒海洛因,当出事那天,我放
在大衣口袋里,没有被警方抄去,你拿去吧!”
王存金见到钞票和海洛因十分高兴。尤其是海洛因,是他的命根子,是有钱弄不到的东
西。雪中送炭,他深感到有情人的温暖,激动得流下眼泪说:“丽丽,我用什么来报答你?”
“存金,你为我弄到这个地步,我想此后的岁月,应当跟你同受苦难,才能弥补我的良
心。”
“不,不!”王存金抢着说:“天大的重担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法律上绝对不能宣判
你有罪!”他加重语气接着说:“记住!指使我行窃的是严中甫,而不是你。你千万不要自
投罗网,作无谓的牺牲。我定刑之后,你要好好地找个对象,求你终身的幸福,千万不记挂
着我!”
黎丽丽揩着泪,还在抽噎,凄凉应道:“我已经把宝贵的青春许了你,就是你的人,我
怎么能狠心负了你!”
“哎!你真傻!我是什么人,能够做你的终身伴侣吗?你想错了。你把处女的贞操献给
了我,这就是我莫大的幸福。‘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为你而牺牲一切,这是
我的心愿,我的责任,也是我毕生心灵的安慰。我满足了,我什么都满足了!”
黎丽丽还想表态,只听办当一声,铁门打开了,刚才那两个刑警走了进来。
王存金挣扎着欠起身,提高嗓门,语气坚决,好像对丽丽下着命令:“你走,你走!你
应当按我的意思做,才能对得起我。丽丽,记住!记住!”
黎丽丽紧紧握住王存金的手,把它搁在自己的脸颊上,泣不成声。
“时间到了,快点走吧!”刑警催促着。
黎丽丽只得依依不舍松开手,走时三步两回头。
王存金“砰”地躺下去,深深地叹一口气,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想,只要自己
不揭发丽丽,她就没事。
第二十六章
当天晚上,程科长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室内只有四个人。程科长坐在办公桌的中间,
左边杨玉琼,右边柳素贞,她俩负责记录。王存金带着脚镣坐在下首的一张靠背椅上,面对
着程科长。室外四周戒备森严。程科长的办公桌上面巧妙地安放着一个录音机的受话器。线
路隐藏地通到隔壁去。余、罗两个警官躲在隔壁的房间里负责录音。晚上的“揭发讯问”,
完全出自王存金的请求。
程科长态度很温和,王存金已经吸足了海洛因,精神特别兴奋。
程科长开门山地问:“王存金,据今天下午刘警长报告,你想向我揭发一个人,将功补
过,请求减刑,是吗?”
“对,我想揭发一个人的罪恶,这是出于我良心的驱使,并不想因此而立功赎罪。这个
家伙你认识,曾是你的部下,也是你的死对头。他性严,名中甫。当年在四区刑警队当组长,
因为贪赃枉法,干了许多坏事,最终在敲诈勒索的现场上被逮捕了,赃证确凿,撤了职,判
了三年有期徒刑。
“我是在首都法院监狱里面认识他的,当时两人谈得很投机,彼此了解了对方的底细。
当他知道我原是四梁山掌门人的得意门徒之后,我觉得他对我显得特别好。现在想来,他是
早就蓄意想利用我。他在押时间不过半年,因病保外就医。不久,我也出狱了,因为当时我
仅仅是嫌疑犯,没有确实罪证,所以交保释放。我回到和县西梁山,还是干我的本行生意,
想不到他辗转钻营也在和县当了刑警队的组长。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在那里当组长。
“此事要从去年夏天讲起,当时我在安徽和县城内,碰到一个令人注目的人。她身段曲
线玲珑,穿着时髦,容貌华贵,仪态落落大方。年龄看来三十出头,风韵迷人。我断定她不
是本地人,因为和县是个小地方,小镇里飞不出金凤凰,肯定是个路过的旅客。她单身独人,
手提一只高级手提包,体积虽然不大,但分量很‘沉’。她在高尚饭店楼上,点了一碗点心,
吃罢,从提包里拿出一张拾元的钞票付账,付了点心钱,余下的通通当小费,茶房喜出望外,
笑逐颜开,以九十度鞠躬向客人千恩万谢。
“我想,这可是一笔好生意,绝对不能放过她,因此继续跟踪。
“她住进中南旅行社。这是全县第一流的招待所,一共三层,她住在二楼特字第一号,
是整个旅行社最高级的房间。等她住定后,我就在旅行社上下兜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三楼第
一号房间,在她房间的正上面。因为当时气候很热,三楼是顶层,没有什么人住宿,这是一
个大好的机会,有利我的行动。
“我一直注意她的行止,她几乎足不出户,我推测她可能在里面午睡。无法知道她的动
态,我很着急。直到傍晚,她才锁门出外。我赶紧跑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从百宝
袋里拿出一把螺旋钻,在地板上钻一小窟窿,正好俯瞰她的整个房间。
“我想这一下好了,她的一举一动,可尽收眼底。我于脆把床铺上面的席子拉下来,铺
在地板上。我俯卧在席子上面,眼睛对着窟窿,察着一切秘密。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只见她把手提包放在桌上,开了锁,拉开拉链,提包里面除了
几叠国币、美钞之外,还有钻石、珍珠、玛瑙、翡翠之类的珍贵首饰和大批黄金首饰,晶莹
灿烂,对我示威似的。我眼花缭乱,恨不得把她连人带提包一起吞下肚子里去。
“她手头阔绰大方,茶房们对她特别巴结,一呼百诺。这个房间毕竟特等设备,虽然不
如大城市高级旅馆那样讲究,但是内部一切卫生设备齐全。所以她不要出门。
“夜深了。她还不上床睡觉。坐在藤椅上,有时支颐沉思,有时双掌枕着后脑勺,脸朝
天花板闭目养神;有时绕房漫步;有时倚床假寝,毫无睡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