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重重封锁,突破到了宁远南边的位置,并恰好截杀了一队通往山海关的宁远通讯兵。

其藏得很好的一卷密函,也被后金斥候搜了出来,撕开一看,立刻如获至宝,便要绕过宁远,往二十里外的建奴大营送去。

附近的宁远侦察队得知,当即进行了顽强的拦截,建奴斥候自然也倾力掩护。

于是,大量无备的后金斥候,便被有备的宁远侦察兵所杀,唯独怀揣密函的那人得以侥幸逃脱,倒成继宁远大胜之后的又一场小胜,并且是主动布局的那种。

黄台吉前脚刚进入汗帐,阿敏竟也后脚跟了进来,那无声无息的样子就像一只偷食的猫咪。

心思缜密的黄台吉心忧乃父,竟一时失察,待到发现之时,已来不及阻止。

好在奴酋正由莽古泰托着,在阿善的服侍下进食一碗糙米粥,似乎并未察觉帐内多进入了一人。

只不过,这四大贝勒都低估了乃父的敏锐,低头喝粥的奴酋眉头轻轻一皱,心内极度不快,只是枭雄涵养,令这丝不满暂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黄台吉趁着问安的时候轻轻一瞥,见乃父虽然显得有些虚弱,却并没有萎靡,而且似乎也已经平静了下来,与宁远城下的暴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然而,黄台吉的心弦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了,因为他深悉乃父的脾气,很害怕这份平静只是表象,实则内心却更加的愤怒、郁结。

若此时拿下任何一座明人的城池,屠城便是他唯一的指令。

尽管,在黄台吉的极力促成之下,奴酋只夺明之城却不屠汉人,已久矣。

喝了一碗粥的奴酋,感觉腹内微微有些火热,海东青强大的身躯机能尽管已经年迈了,但还是缓缓恢复过来,也逐渐恢复成了那个大明最凶恶的敌人。

“此为何处?”他问道。

“宁远以北二十里。”阿善迅速作答。

“现为何时?”

“汉历二十九日黎明。”

“如此说来,本汗已酣睡很久很久了?”努尔哈赤短暂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又道,“今夜有月亮么?”

“父汗这是……想回家了?”阿善闻言一愣,看向皇太极,眼中满是乃父雄心不在的忧虑。

黄台吉与之眼神一触便已领会了他的担忧,忙道:“禀父汗,只有一丝弦月。”

其实,天空的阴沉才只堪堪消散,尚未达到可见弦月的清澈程度。

然而,黄台吉深深地明白,乃父需要这一心理安慰。

“是么?”果然,奴酋嘴角划过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犹如残月般残冷。

宁远城下的那几日,对于骄傲的他而言,无异于阴沉的天空,而今拨开云雾见月明,虽然只有一丝,却也足够让他认为,这场战争的转机已悄然而至。

奴酋淡淡地看向皇太极,后者立刻明悟,单膝跪地请战道:“禀父汗,斥候来报,通往觉华岛的海面已彻底冰封!儿臣,请为父汗而战!为大金而战!”

其余三大贝勒包括阿善在内,直到此时才知晓二人在说什么,心中大骂黄台吉狡诈如狐的同时,忙也跪地请战——无论如何,样子总是要做的。

奴酋看着四个雄壮的儿子,听着他们口中的呼喊,嘴角再次划出了一轮弦月。

只是与弦月的清冷相比,他的笑容说不出的残忍冷漠,使得帐内的温度都仿佛骤然降低了几分,令他的四个儿子都感到了莫名的寒颤。

奴酋其实很想亲自出战的,可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身躯的状态,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却也没有立刻回复四个儿子,而是问道:“宁远可有动作?”

那座钉子一般楔定在山海关外的小小城池,仍是他的心结与殇痛。

黄台吉一听,便知骄傲的父汗,还是更想从哪儿跌倒便从哪儿爬起来,他略一斟酌,便想隐晦地劝说一下。

第五十二章 最是汉心难降服

然而此时,却听阿敏已不甘示弱地率先回禀道:“禀父汗,我大金天命之军暂且撤退之后,宁远守军仍窝在宁远城内,不敢派出一兵一卒前来追击。

袁崇焕那够胆小贼只是派了些斥候出城,与我军斥候鏖战。”

黄台吉听了阿敏的前后矛盾话,立刻暗叫不好,忙用凌厉的眼光暗示他住嘴。

本想秀一把的阿敏,也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伯父大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虞与威压,健硕的身子微微一颤,便怏怏地闭上了嘴巴。

与此同时,奴酋也轻瞥了阿敏一眼。

阿敏便立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并非是自己的亲伯父,而是一头可怕的蛮兽,自己也并非他的嫡亲侄儿,而是一头可怜的猫咪,下意识地就深深地跪伏了下去。

奴酋确定了阿敏没有挑战自己权威的意思,沉默稍顷,便又问道:“我军如何了?”

黄台吉忙道:“父汗宽心,父汗定下的八王议政确有成效,有大贝勒带着儿臣和多尔衮等人,各司其职,各安其部,目前军心稳定。

儿郎们无不摩拳擦掌,誓报宁远之仇呢。说起来,袁崇焕那狗贼确实有些狗胆包天,竟敢以身诱敌,引父汗深入。

不过,儿臣听闻明国有一地名曰黔,其地有驴,老虎初见而惊之,然几日之后就扑上去将之撕成了碎片,为何?黔驴技穷尔。

袁崇焕那狗胆小贼便好比是黔驴,也就只会那两下子而已,再者其身后乃是看似庞然,实则臃肿的明国,与我日渐强盛的大金相比,已有相形见绌之感。

故儿臣断定,袁崇焕誓守宁远之举,必不可久。父汗被炮弹击中而……毫发未损,可见天命稳稳压他天启一头。

父汗酣睡之时,三弟护送当居首功,大哥和阿敏力战不退,多尔衮那四个小崽子也初显我大金勇士之威武,此皆赖父汗天命之躯,皆赖八王议政之功也。”

皇太极的这番话,句句从努尔哈赤的角度出发,不仅将后金上下都赞了一遍。

还用努尔哈赤的得意之作“八王议政”,将其捧在一个极高的位置,顺带着还为阿敏说了些好话,其心思之缜密,堪称滴水不漏,可见一斑。

果不其然,阿善闻言之后面带微笑却不言语,莽古泰憨憨地面现感激。

奴酋又瞥了阿敏一眼,终于轻轻点头,以示赞赏与嘉奖。

阿敏见状,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朝黄台吉送去感激的一瞥,却似乎欲言又止。

奴酋何等敏锐,立刻察觉,便又眉头一蹙,喝道:“说!”

黄台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这头蠢猪,莫非还有啥事儿瞒着我?”

阿敏忙道:“禀父汗,中午时分,儿臣的亲卫在军营附近发现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那时他已因失血过多而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