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笑,便一头扎进了天启的后宫里。
先去宁寿宫给刘太后请安,再去往坤宁宫帝后居住的场所。
重真发誓,对于温婉大方更甚周玉凰三分的张嫣,绝无半分染指之心。
可为啥天启总是若有若无地表示,要让自己照顾好这位面容姣好的嫂子呢?
“总算是不说魏忠贤可以帮助老子这种混账话了!”
这是重真唯一的自我安慰,毕竟许多时候他都觉得天启活得忒也没心没肺。
“这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家伙,或者是木匠的天赋让他有着一颗平凡之心吧!可惜生在了帝王之家,若是寻常人家或者墨家,汉家会多个鲁班出来也不一定。”
“也唯有少操心,不为国事劳心伤神,他受损极重的心脉才可缓慢恢复,痊愈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妥善调理,多活几年倒是没有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延长天启的寿命和在位时间呢?除却皇位更迭必定会引发的朝堂动荡于深悉这段历史走向的重真而言,这是具有极大意义的。
这件事情本身,就代表着历史正朝着好的一面而发展,而转变。
“还有什么比改变历史更让人心怀澎湃的呢?”重真微笑地看向天启,“皇兄,臣弟来了,今日身体可好?”
天启知道五弟由检对于自己近段时间来的行径,多少还是有些不满的。
虽说身体欠佳,一度病危,然经过紧急救治和调理,再加建奴在京畿地区的纵横,便如陷入泥潭一般越来越有气无力,心病一除,身体自然开始好转。
然而他依然装病,对于朝政不闻不问,似乎把重真当成了另一个魏忠贤。
“老子并非权阉!老子的儿子女儿也绝对是亲生的!”重真无比怀念这一世初次领略女子美好的那一夜,唯一的遗憾便是不够清醒,幸好足够刻骨铭心。
但是天启并非雕刻而成的木头,也有着他的考量与初衷。
那便是——这个皇位迟早是要传给“吾弟由检”的,那何不趁着愚兄健在,尽可能地去为他铺平道路,树立权威呢?而不是如自己,处处受到朝臣的掣肘!
天启正把头枕在张嫣的**之上,享受那双玉手轻轻按揉太阳穴。
看见重真在王承恩的引路之中来到殿中,他随意地挥挥手便把王承恩这个老实人打发走了,又指指一旁的坐骑道:“阿祯来了啊?搁那儿坐吧。”
自从帮着自己连年号都给取了,天启就总是喜欢这样叫自己。
重真也摸不准他是在惦念“重真”,还是对于“崇祯盛世”心向往之。
重真的心里是很欣慰天启有这种闲情雅致的,面上却装出一副痛恨的样子。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哪里是一代明君该有的样子?还不如之前的木匠皇帝呢。
重真瞅了一眼皇嫂,不得不承认,她比妖艳的苏妲己更胜九分端庄。
脑中浮现出家中那两个贤惠妃子的容颜与身影,昨夜的温存历历在目。
重真默默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只可惜我这兄长并不知道珍惜!
看着重真作揖之后就闷声坐在了椅子上,天启顿时就乐了:哟,这小子长脾气了?便示意张嫣先别摁了,坐起了瘦了,但却精神了的身体。
张嫣恪守“后宫不得干政”的院子,盈盈一礼便退了出去。
皇后的仪仗逐渐远去,去做该做的事情了。
天启望着她的背影幽幽道:“你是否觉得我这个做皇帝的太过安逸了?”
重真略微低头道:“臣弟不敢。”
天启道:“其实你该懂我的心思,我只是觉着这许多年都辜负了她的美意。”
重真点点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臣弟昨儿晚上消受了两个……”
他说到这里忽然又不说了,天启恨透了他的欲盖弥彰,盯着他怒道:“你是在责怪为兄将偌大的摊子全都交给了你,自个儿却躲深宫里不闻不问吗?”
这番言语足以证明天启并非是个木讷的木匠皇帝,而是鬼精鬼精的那种。
第505章 坤舆万国全图
重真很喜欢和这样的天启说话,便道:“您给臣弟精挑细选的这些官员,惰性实在是有些强啊。官场沉浮,数十年的养气功夫,倒也不能全怪他们。”
天启摊摊手道:“我从父亲和祖父手里接过的就是这样一群人,有甚办法?你无需对这群官员太过客气,尽管把他们当做大牲口来使用,执起为兄借给你的那根鞭子,谁偷懒或者不听话,就狠狠地甩上去!你不是最善于鞭笞人的么?”
重真笑道:“要不然别借来借去的了?直接把这份权利赐予臣弟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频繁见识了重真“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手段之后,天启对于这个“五弟”已是了解颇深。
看见这个笑容,便知这家伙铁定又有攻心之计了。
往常的天启对于此都是迫不及待的,今日却一反常态地矜持起来,揶揄道:“怎么?信王是不满足于摄政王的名头,想行那弑兄夺位的悖逆之举吗?”
重真连忙站起身作揖道:“皇兄这话可就大大地冤枉臣弟了。”
天启大笑起身走到重真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略显激动道:“计将安出?”
重真道:“黄台吉至今都未将他的最强王牌,也就是白甲骑兵祭出来,加入这场足可左右明金国运的战争。臣弟虽经多方互证,辽东建奴除了骑射之术外不会再有其余底牌,然不知为何心中总是略有惴惴,故想最后再迫他一次!”
天启闻言沉默了下去,这的病情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得到控制,并且因为郁结的消散而逐渐好转,就是因为这场战争始终都在重真的掌控之中。
而今给予他无限信心的“五弟”却跟他开诚布公:仍不能百分百把握!
本就拥有优柔寡断这一因子的天启,顿时就患得患失起来。
重真也不着急,只立在一边静待天启做出决断。
因为这一步棋,可天启自愿答应且全力支持不可。
否则身为从为期一月的泰昌手中接过“奉天承运”大旗的天启皇帝,若是明面上答应背地里却拖自己的后腿,这关键一战不用打便输了一半。
纵观历史,这样令后人痛心却从不引以为戒的案例,实在是屡见不鲜。
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都于较远处侍立,呼吸都小心翼翼。
天启缓缓踱步回到上座,缓缓坐下后豁然抬头看向重真,沉声道:“为兄曾听皇后说起一桩关乎农家的趣事,那便是——
当野猪闯入农户的田地里,农夫一般不会咋呼呼地冲上去与之搏斗,将之格杀,而是想方设法先令之逃走,驱赶、恐吓,都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