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不知黄小将军是从何处得来?”
重真耸耸肩膀道:“我自己锻造的,用的就是我大明辽东宁远城的锻造炉。”
“什么?这是你自己锻造的?”杠精御医闻言大惊,旋又斜睨着他道,“你少来了,这怎么可能呢?”
重真肃然说道:“虽然我也很希望天下永远太平,然而不可否认,战争确实能够促使相关科技迅速进步,也可以促成社会的变革,让大明变得更加强大。
我大明自立国伊始,便是一只傲视于世界东方的凤凰。近来年战事连绵,正是正是百战锻血,浴火重生之好时机。若能少些争端,在守好国门的基础之上,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发展科技与民生之上,必定能大大增加涅槃成功的几率。”
就算黄重真处处站在大明的立场之上来讲述这番话,但仍旧在群臣心中引发了滔天骇浪。
当然,这些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之人,并不认为这个关宁少年的话,会有多么的发人省醒,甚至于便连这样的意识都不会萌生。
他们只是认为,这个辽东少年的话语,已经僭越了,大大的僭越了!
这是他一介臣子,一介丘八,该说的话么?
而且还是在这太和殿之上,当着皇上的面儿!
哦不……也不是当着皇上的面上,而是站在皇座的背后,为示尊敬而弯曲着腰,于是便像是咬着皇上的耳朵在说话。
就好像,是故意说给皇上听的。
至于群臣,则完全只是附带的?
“这如何能忍!”
无论阉派还是东林院派,终于因为这只来自大明辽东的大蝗虫,首次于大事件之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纷纷对之戟指怒喝,横加指责。
然而他们很快就尴尬地发现,他们似乎连皇上都给骂进去了。
毕竟按照两人目前的姿势,想要骂重真,就绕不过皇上。
于是,骂声很快就又平息下来。
那杠精御医的神经反射弧似乎比较长,犹自张开手臂做阻挡状,欲以螳臂当车,横眉冷对,大声怒吼道:“你们吵什么吵!黄小将军哪里说错了!”
有东林官员立刻将矛头对准了他,反唇相讥道:“你收了人家的礼,当然帮着人家说话咯!”
“就是就是,大胆柳太医,居然当朝皇上的面儿收受贿赂!败坏朝堂风气,简直其心可诛!”
有官员立刻开口,仔细一看竟是阉派的官僚,看得魏忠贤白眼直翻。
(
第305章 天启还是个倔强的孩子
柳太医也是真的杠,低头瞅瞅插于腰间的金针布袋,真想拔出来一把洒向天空,但又极其不舍,便勃然怒道:“你胡说什么,某就是借来查看一番!并且是从魏公公的手中接过来的,要说送礼,也是魏公公给某送礼!”
魏忠贤闻言,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阴火,腾的一声又燃烧起来了。
李标出列,面若关公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黄小将军救了皇上一命,还不能说道说道了?”
“是啊是啊!瞧给您各位能的,刚才皇上危急之时,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呀!”来宗道也出班帮腔道。
他二人的话,显然比柳太医的更加具有威慑力。尤其是来宗道的那一句带着京腔的粗俗之言,简直就是当着群臣的面儿,堂而皇之地告御状啊。
最气人的是,还事实依据尽皆确凿,不容人反驳。
然而,还是有两派里的中层官员小声嘀咕道:“你二人皆是袁可立的亲信,而这蝗虫乃是他的徒儿,自然都帮着他说话……”
“你……”
“尔等……”
李标和来宗道性子耿直,顿时便被气得不轻。
重真终于意识到这真的就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大明朝政若是继续由这样一帮人把持,能够浴火重生才怪。
天启也仰起头凑在他耳边说道:“别跟他们废话了,这就是一群混蛋。”
重真便点点头道:“李大人来大人,与一帮杠精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又看向柳太医道:“金针之术自然是上上之选,然而皇上的身子现如今还很虚弱,不宜以金针为主,而是只能辅助治疗,柳太医认为然否?”
柳太医略一思忖,便郑重其事地拱手道:“确是如此,是柳某孟浪了。幸得黄小将军提醒,才不至酿成大错,还望吾皇恕罪。”
天启轻轻地靠在软垫之上,轻轻地咳嗽了几许,轻轻地摆了摆手。
重真便道:“这套金针便赠予柳太医了,还望柳太医好生替皇上施针。”
“啊?送给老夫?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堂堂大明辽东关宁军里的副总兵,岂能诳你!”
“贫僧平生不打诳语?”柳太医哈哈大笑,就像听见某人刚才以此语吹过牛一般,旋又道,“既如此,便多谢黄小将军了。只是……”
黄重真看到好好的一个杠精,竟眉头微蹙犹豫起来,便像练兵之时般道:“在娘们儿的洞口磨蹭啥呢?就说你要不要吧?不要就还给本将!”
“要!要!”柳太医一边强调,一边将金针布袋护在怀中。
黄重真狐疑地探出头去,试探道:“切克闹?”
“啊?什么?”柳太医表示不解。
“哦,没什么。”黄重真失望地摇摇头。
柳太医又道:“老夫疑惑的是,这好像不是方才所咄咄迫人的黄小将军啊!”
黄重真大笑道:“您是想问我为何不自己替皇上施针吧?”
柳太医尬笑道:“黄小将军火眼金睛,整个一孙大圣,老夫佩服。”
“行了行了,我之所以不替皇上施针,是因为我技术不过关,所以不敢。”
“啊?什么?你……”
“贫僧平生不打诳语!”
“那……那个疏肝理气的药方?”
“您如此多的御医,不是都把过关么?还能有错?”
“错不了!那铁定错不了!我等只是想说,你年纪轻轻,怎会对于医术,有着如此多的涉猎的?”
“您几位也别尽夸赞于晚辈,晚辈身上是真没有宝贝了。”
“嗨,哪儿的话……”
“晚辈自小便酷爱我华夏历史,以史为镜,细数五千年,知识面的确是广泛了些。不过许多事物,也都是囫囵吞枣,未能深入钻研呐。嗯,其实也是有的……”
“什么?”
“哦,没什么,那只是个小姑……哈哈哈……”
柳太医为了感谢他的赠针之恩,适时地替他缓解尴尬道:“博而不精那是难免的,毕竟你才十八岁啊!老夫等浸润此道,都已大半辈子了!”
黄重真郑重抱拳说道:“所以替皇上诊治,还是得靠您各位,还望各位为了大明,通力协作。万不可如以往那般一味地坚持己见了,也万不可急功近利。
古之圣人常云——为官者当常怀父母之心。晚辈倒是常听将一身本领倾囊享受的师尊经常感慨——医者,父母心啊。
也正是因为他的悉心医治和照料,晚辈这个先天略显不足,五岁那年更是受到了极度悲伤与惊吓的小孩,才能在大明辽东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