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物,等待我等阉人去发掘呢。”
纪用心知肚明面前这个年轻的后起太监,面上的唯唯诺诺全然都是装出来的,实则心内不知道揣着怎样的坏心思呢。
于是,便不再理会于他,朝黄重真微微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老农,以及受他熏陶爱上了种地的扈从,去往其他地块考察研究了。
高起潜望着他再次弯下了腰去,乃至于趴在了湿润的黑土地上,心内一阵鄙夷,暗道一声“土包子”,便转向黄重真道:“黄小将军,我等何时启程?”
黄重真道:“事不宜迟,不若现在?”
“现在?”高起潜迟疑道,“天色将晚,不在堡内休憩一夜?”
黄冲着坏笑道:“高大人怕不是忌惮再次遇见狼群?”
高起潜大怒道:“好你只大蝗虫……”
黄重真大笑着将麾下的一柄佩剑塞给他怀中道:“若是再遇狼群,高大人便与我关宁少年并肩作战,好让吾等少年看看高大人浴血杀敌的英姿。”
高起潜被他说得热血沸腾,满腔的怒火都成了点燃鲜血的干柴,放声长啸道:“好!那便即刻启程!若遇豺狼,便叫它们吃吃老子的猎枪,再行浴血杀敌!”
说着,便跨上扈从牵着的游春马,率先往锦州策马奔腾而去。
纪用刚巧爬起来,轻轻捶着腰背瞅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轻轻一叹道:“又一个把赵高当作毕生目标的阉臣,干啥子哟?种地喝酒听小曲儿,他不香么?况且,你小子有枪么?真是的!”
黄重真等人大笑着追了上去,座下的战马无比健硕,很快就赶超了游春马。
高起潜大怒,奋力地鞭笞着马臀,但就算将之抽得鲜血淋漓,游春马就是游春马,就像他高起潜一样,先天完美,后天不足。
然而看他的样子,却似乎并不恼怒黄重真等人,而仅仅是责怪自己不够争气。
“这惹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吴三桂立于堡头静静地看着,心中百感交集,禁不住喃喃自语道,“他到底是使了什么妖法,能与人人都打成一片呢?”
其实,黄重真在他发问之前,就早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总而言之八个字:“人格魅力,以诚待人。这两者既有天生,更多的则都靠后天养成。”
周吉、张盘、刘挺、黄小贰、杨国柱、牛大牛等人,本身就是忠勇豪爽之辈,受其熏陶,便早已凭借天生的品质,领悟了其中精髓。
哪怕王马张这些老兵油子,以及袁七祖宽吴老三等将帅家奴,也已因为耳濡目染,从而极大程度地改变了之前多少有些私利的性格。
唯独吴三桂,说他愚笨耿直也好,说他坚守本心也罢,总之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转身望见再次趴在了地上,顷刻之后又站起来在纸上奋笔记录的纪用。
吴三桂更是嗤之以鼻,轻声鄙夷道:“能代表整个大明天下的,便是农事么?不!唯霸业尔!农事,也只是霸业的垫脚石而已!”
若是重真知晓了他心中的想法,铁定会给予肯定的同时略加修正道:“不错,农事乃是王朝霸业之根基,也是一个国家稳定繁荣的最基本要求。”
黄重真的暂别辽东关宁,没有像袁崇焕那样有着一层厚厚的悲伤氛围所渲染,而是喜气洋洋。
不过他本人则尽可能地选择了低调,除了路过锦州之时进去拜别直系上司祖大寿,途径宁远和前屯的时候,都没有进去与赵率教还有满桂打招呼。
倒是这两个总兵嗅觉灵敏,分别派遣赵大同、满阿大这两个他最熟悉的亲卫,等在路边好一顿质问。
耳听着他们明显是被他们的家主耳提面命的台词,黄重真便也斜睨着他们道:“既然如此客气,为何提前便安排你等在路边,莫不是怕老子拐进去拜访?”
赵大同与满阿大见家主的诡计被拆穿,当即羞红了脸,支支吾吾。
黄重真大笑着各自拍拍两人的肩膀,便已绝尘而去。
“咳咳,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赵大同与满阿大于不同的地点遭受了不同的待遇,便连回应都是如出一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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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己巳之变中的河北四镇之—迁安
马世龙那关是避不开的,于是便只好再次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将他翻来覆去,针灸、推拿。
“短短时间,你小子都窜到副总兵这个位置上了,再过几年,怕是老老子都镇不住你了,黄副总兵。”
“要不要加点儿精油?”
“什么油?”
“精炼的猪油。”
“精炼的猪油用来擦背?别,我会被喷死的。”
“那好吧,那您就忍着点儿吧。”
面对这家伙酸溜溜的冷嘲热讽,黄重真最拿手的报复手段,便是在对他的督脉,也就是背部进行推拿之时,加重力道,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听着那间传说之中理疗室里的大呼小叫,曹变蛟、崔宗荫等马世龙的得力干将有理由相信:“总兵大人身患顽疾之说,多半是真的。”
尤其是左良玉和王朴这两个己所不欲的家伙,简直将烛光影印之中两人不断变换姿势的动作,当作是一攻一守,而且还是副总兵主攻,总兵主受。
虽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主治的黄重真主攻,马世龙身为患者主受。
然而,当黄重真一番颇为消耗精气神的推拿之后。
走出理疗室的房门感受到两人怪异的目光,当即便上前将其中一人摁倒于地,当场就让之尝试了一番被大力推拿的酸爽感受。
左良玉脸贴着冰凉的大青石砖,身上的疼痛和心内的屈辱,让他痛不欲生。
尤其是俊脸贴地这样一个丢人的姿态,让他傲娇的自尊心与他娇嫩但是很厚的脸皮一同,遭受到了极其简单粗暴的摩擦。
逃跑专家王朴本来还想跑来着,然而黄重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制止了他所有的逃跑行为。
左良玉还好歹硬是坚持着不讨饶,王朴则是一开始就大呼小叫起来:“副总兵大人……啊不!黄小将军!末将……啊不!卑职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啊!”
黄重真曾无数次去大学里带过军训,深知这个年龄层的心里特征。
面对硬骨头,他总是特别温柔;而面对软骨头,则总是特别严苛。
因此,王朴享受到了比左良玉更加惨无人道的待遇。
那脸贴地面不断摩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令摁着他的刘挺和黄小贰,都有些不忍目睹,反倒是周吉,自始至终无比淡定,抱臂旁观。
当难兄左良玉扶着难弟王朴站起来的时候,望着彼此俊脸之上的血痕,带着哭腔道:“黄副总兵,您下手也忒狠了吧!您看,都磨出血了!”
黄重真仔细地看了看后,点点头道:“嗯,比之前多了些阳刚之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