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5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寿动容道:“此话怎讲?莫不是俺帮他还帮错了?”

重真道:“他的确算得上关宁军中出类拔萃的一员少年骁将,战功也还看得过去,然而升迁如此之快,哪里是一件好事情哦。

我关宁军置身于建奴扣关的必经之路上,随便抓一个兵丁出来,哪一个不是默默无闻却又英勇无畏,战功不可轻视的?甚至还有远胜于他的哩。”

祖大寿糙脸微热,尬笑道:“不是俺老祖任人唯亲啊,实在是不够资格啊,你升迁的事情全都是由袁帅亲自安排着的呢。”

重真点点头:“嗯,我知道。此次入关,袁帅会先去一趟京师,动用一切人脉关系,向朝廷举荐标下为副总兵。”

“啥?副……副总兵?”祖大寿的烟头吧嗒一声掉在了他的大腿上,在裤头上烫出了一个洞,他却浑然未觉,怔怔道,“你如此年轻就副总兵?这能成么?刚你还说小桂子升迁太快呢,转眼你却要直通总兵了,卧槽,再让你立下一份功劳,不就与俺老祖比肩了?这特么啥跟啥啊,一年之前你还是俺老祖麾下一个小小的刀盾兵呢,还是袁帅硬塞过来的。”

“莫不成您对标下还不满意?不行就用银钱砸出来呗,反正关宁商队这一年来赚得盆满钵满。”

重真耸耸肩膀道:“对了将军,袁帅卸任之前是否将关宁商队的事情都托付给了您?还有我那办成份额也都存在了您这儿?您看是不是给俺支点儿?”

祖大寿突然吃痛,好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才瞪着重真道:“你要钱做什么?”

重真羞涩道:“不瞒大帅,俺在京师之时看中了一个女子。”

祖大寿看他这副鬼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在骗人,便道:“我相信你个鬼,你以为你是小桂子么?年纪轻轻就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青楼女子,还一次就是两个。”

重真争辩道:“我看中的那两个非但不是青楼女子,还知书达理,极其富贵呢。”

祖大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俺老祖才不信呢。”

重真严重怀疑,这家伙是将自己的银子给挪作他用了。

情知强抢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让他吐出来,他便只好主动转移话题道:“进城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小桂子?”

祖大寿瞪着他道:“你以为锦州是座小池塘么?随随便便就能碰着个人?”

重真心道在老子眼中,被你奉若至宝的锦州,还真的也就皮蛋点儿大,因此也反瞪着祖大寿道:“某是在关心您的便宜外甥好不好?”

“没大没小的,你在跟谁说话呢?”祖大寿一个头嗒甩了过去。

重真灵巧地躲开,趁机站起来笑道:“您先抽着,我找小桂子叙旧去。”

“自你走后,他便一直在辽西练兵,一趟都没有回来过呢。”

“好嘞,知道咯。”

“找着了说些好话把他哄回来,再不然就道个歉,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屁大点事儿,别死倔着。锦州虽小,但你们两条小蛟龙还是装得下的。”

重真心道锦州的确装得下您这条老祖龙,却并非两条小蛟龙翻江倒海之地,便哈哈大笑道:“要我道歉是不可能的!他若给脸不要脸,再揍一顿便是!”

“你个小王八蛋!”祖大寿终究没能忍住抓起旁边的烟灰盒便扔了过去,然而重真早就开门闪出,并将之关上了。

满是烟蒂的烟灰盒轻飘飘地砸在门框之上,烟灰也轻飘飘地洒落沿途。

祖大寿盯着这些烟灰慢慢落定,点燃一支烟美美地吸上一口,让微呛的烟味在胸腔内转了一个圈儿,再以一串笔直湍急的烟线喷吐出来,悄然融于空气之中。

他将整个身子都深深陷阱太师椅中,一手吸着烟,一手拍着椅柄,十分享受这种整座城池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就好像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般,在那张糙脸之上浮现而出的,尽是志得意满。

人的心弦不可能一直绷得太紧,否则不是崩断,便是松垮。

重真显然是个很会让自己张弛有度的男人,就像他的小二哥那样收放自如。

他没有立刻就骑着大黑马,去辽西平原深处寻找吴三桂对练,毕竟枣红马刚怀了二胎,人也是需要陪陪老婆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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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一章 因材施教 因土施种

当然,这些天重真也没有闲着,毕竟历史大潮仍未改向,大明王朝仍然只剩下可数的十八年,在崇祯十七年那个悲壮的日子到来之前,朝夕分秒,尽皆必争。

宁锦大战前夕,大部分的农作物,无论新引进的还是传统的,都被抢收了。

但在黑山深处一个阳光充足的小山坳里,还是留着一大片的试验田。

建奴再穷凶极恶,也不可能将整座黑山都掏空,毕竟人是来攻打城池的,并非读了汉家《愚公移山》的神话故事,而来帮忙的。

于是重真便带着仍是关宁监军的纪灵纪公公钻进了山坳,以细致考察新作物的长势、收成,以及对于辽东大地的适应能力。

最重要的是选拔长势最好的,以作来年的育苗之用。

“这就叫优选品种。”重真说道,“动植物其实和人一样,都会水土不服,因此我们要尝试培育更加优秀,也更加适合黑土地以及其余华夏土壤的新品种。”

纪公公这段时间放低姿态潜心研究,俨然已以新作物推广种植界的专家自居,便连开此道先河的徐光启,他都有信心于此道中,青出于蓝。

毕竟人徐光启需要学习的,乃是整个西学,而并不是专攻此道的。

“虽然闻道有先后,但术业也有专攻,如是而已。”纪公公曾无数次这般得意洋洋地想,感觉自己身为太监的人生价值,已远超以赵高为目标的魏忠贤。

但是纪公公完全可以发誓,从未见过如黄重真这样的人。

明明屁事儿没干,却于新作物一道上的认知,比他这个专家还要广泛、深入。

有时滔滔不绝,深入浅出;有时三言两语,言简意赅。

便往往能让他苦思已久的难题,得到豁然开朗。

也是这个据说才只十八岁的少年,将他引到了“择优育苗,因土施种”这一堪称里程碑意义的研究方向之上。

“因材施教。”纪用始终无法忘记重真无意中提及的这个词语。

“朝廷选士都是一成不变的,还能因材施教?那得花多少精力啊!管他的呢,老夫无法参与选士这种高档的事情,然而种田,还是能够力所能及的。”

纪公公心中天人交战,百感交集。

可人长白山下的少年却像是做了个微不足道的事情那般,甚至于都没意识到已让旁人获益匪浅,便又再次伏低身子,将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型脸,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