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4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红润。

河水滔滔,吴三桂沉吟许久,刚刚捕捉到一丝灵感,想学重真那样诵出一首应景的佳作来,却见重真的游骑哨探又带了一名侦察兵回来。

而这一次,那名侦察兵便将那股后金斥候的详细信息,都报告给了重真。

包括具体人数,武器装备,战马几何,斥探方向,行军速度,距此尚有几许等基本情报,并且还有着自己的推断与建议。

“以这些斥候迅敏的身手以及沉稳的气势来看,当属后金斥候中的绝对精锐。迎面而战难度颇大,变数也较多,因此标下斗胆建议,诱而围之,围而歼之。”

侦察兵话音刚落,吴三桂便大声反驳道:“这有啥难度的?待某率部一个冲锋,便可绞杀得干干净净。即便有所漏网,只消略加追逐,即可令之授首。”

吴三桂对于冲锋战以及追逐杀敌,似乎情有独钟。

却不知,后金骑兵向来都以蒙古骑兵西征之时,主动撤退诱敌来追,然后扭身甚至仰身往背后放箭,要么射杀敌人,要么拖垮敌人的经典战术为榜样。

只不过在此之前,以步军为主的大明军队,便连让后金骑兵使出这一压箱战术的资格都欠奉。

毕竟大明在与后金正式开战以来,似乎也就取得了宁远大捷以及觉华惨胜,这两场防守反击战的胜利。

后金骑兵这项不亚于蒙古族铁骑的弓马之术,还是重真首次发觉,并且小小地体验了一把。

那一次,侦察兵发现了一队约莫五十人的后金步骑斥候队,重真率队出击。

虽以火铳强弩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合而歼之,却仍有五条受伤颇重的漏网之鱼,其中骑兵三人,步卒两人。

重真当时也没多想,挥挥手便派出一个小队追了上去。

就在那场短暂的追逐战中,三名关宁铁骑因为没有防备意识而被无情射杀,且无一例外都是一箭贯脑,可见一追一逐之间,女真骑兵的箭术是何等迅猛精妙。

当麾下紧拽着三个被枭首了的女真骑兵,后脑勺上长长的金钱鼠尾辫,前来禀报战果之时,重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同时,也因让三名关宁铁骑用性命来填充自己的一时大意,而感到深深懊悔。

后金的步卒也不赖,明知跑不过骑兵,便藏身到了青草从中,甚至旱濑洞里,收敛全身声息,待到己方骑兵以地毯式的搜索靠近之时,才暴起伤人。

两名精锐的关宁铁骑因此折损,这让重真无比肉痛。

从此以后,对待被白山黑水锻炼得天生便是战士的女真人,他便一再小心。

能在百米开外杀之,便绝对不会等到五十米。

能以火铳强弩射杀之,便绝对不会自大到去用刀剑,哪怕是看似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若能用火炮将善于骑射的后金轰得哭爹喊娘,毫无还手之力,那便再好不过。

总之,一切都以杀伤后金的有生力量为主,同时尽可能地减少己方战损。

因此,当吴三桂拨转马头便要率领麾下的六百余骑倾巢而出,前往迎战二十名后金斥候,用事实来证明自己之时,重真已提前挥挥手。

袁七仍被袁崇焕拨到了重真帐下,他与祖宽得令,立刻便率领麾下的百人骑兵队,悄无声息地离去。

瞅见那些明明很精锐的骑兵,却小心地策动战马迈着小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一点都没有堂堂关宁铁骑的模样,反而像是一群骑着战马的贼偷。

吴三桂便一阵气结,斜睨着重真道:“难怪你对醇绵软糯的斯风黄酒这般欢喜,你倒是自己瞅瞅,好好的关宁铁骑,辽东硬汉,被你带成啥样儿了。

斯民,斯盛,斯风……亏得袁公祖将把你抬得那么高,依某看来呀,这便是三‘斯’而后行,瑟缩不前,犹如娘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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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贰拾柒章 时光流里的伟大复兴

对于吴三桂的嘲讽,黄重真也不分辨,只是轻笑不语。

黄小贰很有眼力见地为吴三桂奉上了一个小皮囊,后者拨开木塞一闻,见仍是斯风黄酒,便嫌弃地撇撇嘴,却仍然往嘴里美美地灌了一大口。

——嫌弃归嫌弃,酒还是照喝不误。

就这份厚脸皮,重真觉得这家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潜质简直越来越大了。

“看来以往的敲打还不够,逮着机会得好好治治他了!”重真暗道。

一群铁骑一只狗便这样默默等待,只余浑河与辽河交融的声音,在身后咆哮。

听得出来,浑河似乎不怎么甘心就此被辽河融合,而后者却笑哈哈地,一副管你多么凶猛多么磅礴,一旦到了老子的水系里,就乖乖束手听话的架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便连侦察兵也只是提前一步匆匆来报——袁七祖宽两位百人队哨官,已将后金斥候尽数斩首,大胜而归。

旋即,与离去之时截然不同的两队人马,便在当先两个矫健汉子的率领之下,直奔到了重真与吴三桂的近前。

战马齐刷刷地人力而立,旋又将两只前蹄重重地踏在大地之上,犹如两百副鼓槌重重地敲打在鼓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这谁不会?关宁铁骑的基本骑术而已。”吴三桂撇撇嘴,尽管面上不屑,心中却极为震撼。

因为第二个侦察兵所报告的二十五个后金斥候的人头,正被当先的二十五个关宁铁骑拎在手里,便连鲜血都淋淋漓漓,尚未干涸呢,显然是刚砍下来的。

而刚刚出去的二百名骑兵,回来的不多不少,也刚好是二百名。

——吴三桂虽然文学类书籍读得少,算数却貌似还不差,对于军阵更是有着天生的敏锐,仅从这两队少年铁骑的列排列之中,便已得出了确切的人数。

同时他也确定,这二百人都是堪堪从战场之上下来的。

虽然那只是一场极小极小的战斗,然而战与非战,气场是完全不同的,没有一人存在中途加入,滥竽充数的可能。

吴三桂很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理。

最终,他还是承认再次在与重真的比拼之中败下阵来,并且这次还是在占据了先手的情况之下。

因此,纵使心有不甘,也还是放弃了挣扎。

吴三桂仰头便将囊中之酒“咕咚咕咚”喝得干干净净,旋即愤怒地将皮囊奋力扔向浑河与辽河交汇的地方。

大吼一声“我们走”的同时,已猛然策动战马,顺着辽河的走势狂奔而去,那袭黑色的披风,在其身后猎猎作摆。

黄重真立刻拢嘴喊道:“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