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情。
因此,仍挫败大明,以破关而入,作为此生的首要目标。
然而,塞内之的大明人士想要出塞,其实不难,只要他想。
而关外的渔猎游牧民族想要入关,尽管做梦都想,但大多数的时候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便连说都不敢说出来。
否则,关内那个强大团结的国度,便有可能派遣大军,横扫草原,犁庭辽东。
不过在当世的女真巴图鲁眼中,大明国以及大明人士都已越发孱弱,完全不复大明太祖驱除大元,成祖直抵五征蒙古的惊天气势。
此时的大明以及大明军队,也就妄图凭借一道修建在辽西走廊上的所谓关宁防线,便妄图阻止后金入关的脚步。
这是便连与大明做了整整一年生意,并从中获取了许多好处的辽阳镇守和硕贝勒济尔哈朗,都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因此,尽管黄重真将更加醇香浓烈的同山烧代理权,率先给了济尔哈朗,还免费送了他两坛,以祝贺他喜得一对龙凤胎。
儿女双全的济尔哈朗从个人的情感触发,对于黄重真是非常感激的,也着实非常喜欢这种泛着深邃酒红的佳酿。
仅是看着,便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味道。
一触唇齿,更是感觉酒味苍劲,非英雄而无非驾御。
但是,当济尔哈朗将酒敬献给大汗黄台吉。
当黄台吉喝了这杯代表着两国友谊的红棕之酒,却仍然决定,尽快对明国采取新一轮进攻措施的时候。
济尔哈朗顶多就是不像其余贝勒那样咆哮着支持,或者大声请愿作为先锋,而是默然不语,并在内心深处,表达出情感上的同情。
余者,再无举措。
便连黄重真都不得不承认,后金前期在军事一道上的执行力,确实还不赖。
军令一出,军旗一挥,“入则为民”的八旗子弟们,便都奔走咆哮,摩拳擦掌,做好了“出则为兵”的准备。
辽河右岸后金军队的调动,蓦然频繁了起来,便连位于浑河北边的辽阳地区,由济尔哈朗所统御的所属旗兵,也都有着频频调动的迹象。
这般迹象,很快被袁崇焕布置在辽河左岸,以及浑河南岸的侦察兵侦知了。
——虽说好多侦察兵都在与后金细作明里暗里的争锋之中牺牲了,但仍有许多成长了起来,便连杨国柱这个悍勇憨直的汉子,都成长为了优秀的侦察守备。
他一边亲自率队继续监视两条辽西大河对面建奴的动向,一边所探听来的军情,向锦州的祖大寿快马飞报。
祖大寿获悉之后,立刻转呈袁崇焕,便连片刻的耽搁都不曾拥有。
因此,袁崇焕虽坐镇距离辽西平原较远的宁远,却仍旧在最快的时间之内,便收到了建奴军的这些异动。
并且立刻便敏锐地推断出,后金很有可能再次挥师南下,与大明争锋。
而关宁军各部在得知这一讯息后,除了担忧在地里长得很有盼头的庄稼,不能及时完成收割外,更多的却是同仇敌忾。
无论是已然有了一丝职业军人化的关宁将士,还是并非第一战斗人员的屯田军户,无不磨刀霍霍,加紧加固防御工事,时刻准备着,迎战后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黄重真也收到了来自草衣卫的谍报。
但与袁崇焕的侦察兵所不同的是,那些谍战勇士并非是单纯地将情报送过来就完事儿了,而是加入了自己的分析与推断——后金,将攻大明。
这一推断虽然与袁崇焕给出的结论完全一样,意义却非同一般。
因为这说明,扎根于后金占领区的谍战勇士草衣卫,已然拥有了自我思考的灵魂,而并非是单纯地去执行上峰的命令。
哪怕这份思考,还处于看看起始的阶段,也非常浅显。
但从无到有,从来就是一个伟大的飞跃。
黄重真坚信,藏技于民,并且多数高手皆出于民间的华夏民族,就不应该被以“愚民”政策而统治,而是应该启迪其本心,令其智慧得以觉醒。
孟子云“行尧舜道觉斯民”的含义,正在于此。
也是黄重真“斯民”这一表字的由来。
尽管很多时候,唤醒人们的思考,从而自发地寻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去行走,要比直接命令人们去走某一条道路,去执行某一件事情,艰难太多太多。
但重真不遗余力,无论前世今生,都一直在默默地努力。
重真也一直坚信,草根出身之寒门人士,在很多历史关头所能发挥的作用,并不会比那些自小锦衣玉食,受到良好教育的所谓贵族要差。
毕竟,以一个后世人的眼光去看待历史,小米加步枪,穿着草鞋打天下,便是一个最为伟大而又漫漫的征程。
哪怕是获取了全民族的胜利,也仍在为着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山美人,起于微末。
这就是黄重真来到关宁地区,加入关宁军之后,于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便赋予这支大明原有铁军的理念,也是所有关宁少年的理想。
——我是关宁少年,我是大明军人,我要守护大明。
满桂回来了,通过努鲁尔虎山的崎岖小道,硬是带着一群经验丰富的蒙古牧人,从科尔沁沙地连接着广袤草原的边缘地带,带回了五百多匹强壮的战马。
这些战马就跟强壮的蒙古汉子一样彪悍,除了卫生状况略微堪忧之外,其健硕程度,令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可是堪堪进入宁远的满桂,还未来得及去往帅府问袁崇焕请赏,那丝得意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移驻前屯的军令,被他知道了。
黄重真与吴三桂这两个在出发之前调拨给他的少年守备,也于他出发前往蒙古购买战马之后不久,便被调回了祖大寿麾下。
虽然名义之上,这两个关宁铁骑中当之无愧最优秀的少年英杰,仍受他统辖。
但满桂还是认为,这才是袁崇焕那只笑面虎最无耻,最阴险的地方。
不过出乎很多想看好戏之人的预料,一向脾气暴躁的满桂,却并没有因此暴怒,也没有大吼大叫。
而是板着脸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异族兵团营地之内,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收拾干净,然后趁着晨曦离开了宁远。
至于那五百多匹战马,则被他很大方地送给了袁崇焕。
由赵率教于全军败退之际收复并且修筑的前屯,处于在山海关与宁远之间,距离后者更近,其地理位置从军事的角度上而言,确有护卫宁远的作用。
袁崇焕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