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自宫权阉都不能例外。
故而苛刻残忍如他,也不敢生出让袁崇焕非正常回家“丁忧”的想法来。
唯独让重真不满的是,袁崇焕巡营便巡营,却偏偏要带着自己,搞得好像自己堂堂一介守备,便如他的跟班儿亲信一样。
拜托,兄弟俺也很忙的好不。
老酒要酿制,白酒要蒸馏。
祖大寿满桂那些个老酒鬼,总觉得那些破落军户酿出来的老酒非但不够卫生,还极有可能掺着水。
否则怎么会一喝就上头,并且于醉酒之后头疼欲裂呢?
于是,便非重真亲酿的不喝,袁崇焕这个挑剔的斯文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太极要练,魔鬼训练要继续。
身为数万关宁军的武术总教头,以及战场搏杀技巧的总指导,既然归队了,那便想偷一天懒都不成。
黄重真每天从清晨开始,便充实而又忙碌着直到傍晚,吃一顿粗糙而又管饱的晚饭,与黄二狗在夕阳之下散散步,便已是难得的清闲了。
阿黄要遛也就算了,毕竟它是跟自己姓的,给它一顿饭吃,这只忠犬便会“汪汪”地管自己叫一声爸爸。
可是,为什么吴三桂也要屁颠屁颠的跟着自己呢?
骨头都是阿黄的,可没有多余的给他呀。
嗯,铁定是祖大寿给他的这个便宜外甥出的馊主意。
便连大黑马与枣红马都要雨露均沾,否则便要发脾气。
幸好晚上的时候它俩需要胡天黑地,又不需要有人在旁边观摩指导,这才让重真得以挨着周吉这个老战友保证睡眠。
每天临睡之前望望营房门口的二狗,重真每每都会生出人不如狗的念头来。
每天清晨醒来之时,便又会摸着它那柔顺的毛发,揉着硕大的脑袋。深情地说道:“还是俺的阿黄最好了,一饭之恩便足矣,不像某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只管对俺索取无度。”
正在用柳枝刷牙的周吉,转过身来宠溺地看了重真一眼,对于他那与太极剑术一样已臻化境的指桑骂槐之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唯独觉得,将袁帅祖将也一并囊括进去,毕竟不太好。
毕竟二人所拥有的这间单独营房,乃是二人不吝赏赐给重真的。
刘挺他们的则在隔壁,甘愿与麾下同甘同苦的重真,本来是拒绝的,周吉更是极其随缘,但拗不过袁祖二人的坚持,还拿出了将帅的权威来压迫他们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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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壹拾叁章 道觉斯民 于斯为盛 斯风老酒
重真对于这人类世界无形而又有质的枷锁表示很无奈,便只好在一群人的唾弃之中,拥有了自己的守备“将军府”,却也邀请几个心腹麾下轮流过来一起睡。
其理由,是没有任何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战友在塌边安睡,他便无法入眠。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袁崇焕与祖大寿只由得他开心,吴三桂回到自家的地盘之后,便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屑地放言道。
接过在两大守备切磋武艺,麾下也对抗交流的时候,被刘挺等人一顿胖揍。
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的少年守备重真非是恐惧孤独,只是害怕寂寞。
二人一狗每天晚上其乐融融,偶尔说些愤世嫉俗的床头密语,倒也不虞被人听到。
可重真却对周吉的劝诫不以为意,仍然一意孤行,这让后者颇为无奈,又很担忧,然而心细如他,这次可真看走眼了。
袁崇焕习惯了关宁境内所有人都对他唯唯诺诺,便对重真这小子偶然展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刺头儿,格外欣赏。
再加上这家伙又确实有些才华,说是关宁军乃至他袁崇焕的心腹副将,也毫不为过,因此即便是吴三桂时不时的就去打小报告,也从不在意。
反而实在不胜其烦了,便对这家伙的小人行径,一顿呵斥。
吴三桂也是,不知知否天生就贱的缘故,还是想在袁帅面前多露几次脸,显摆一下他那“长伯”的表字,又或者实在练习从重真处学来的拍马之功。
总之就是,非但骂不怕,还乐此不疲。
祖大寿更是爱煞了这个小滑头,毕竟就算是将这个糙将惹得勃然大怒了,也只管酿他一大缸醇香的老酒出来,权当赔罪。
若醇绵而又后劲十足的斯风老酒喝着不够味儿,就将那些劣质的烧酒蒸馏至六十多度,让之变成野马一般又醇又烈的烧刀子,便连祖大寿都极难控制。
酒意上头之后,祖大寿甚至敢于大笑着拍打重真这个陪酒师的肩膀,大声嘶吼:“好兄弟,你可真是俺的好兄弟啊。”
这一幕总算是吓退了跟屁虫一般的吴三桂,因为每当这一幕发生时,重真都会坏笑着朝他挑挑眉,循循善诱道:“老子是你的新表舅,还不快叫一声舅舅来听听?”
吴三桂对此,深恶痛绝,却又毫无办法,只得暂且退却。
祖大寿是个无酒不欢,有酒便欢的粗人,袁崇焕却极为严谨与细心,便追问重真为何要将新酿的这些老酒,以“斯风”二字命名。
重真便笑道:“因为标下的表字乃是‘斯民’,阿吉的表字乃是‘斯盛’,便以‘斯风’名之。”
“哦,原来如此。你的用意是让小桂子那厮,凡事‘三思而后行’是不?”袁崇焕若有所指地点点头又道,“话说,袁公真的收了你做徒弟?”
“是啊。大帅,您最近忧心忡忡的,不会便是因为此事而不开心吧?”
“哪里的话。袁公的才能人品本帅自然是极为认可的,况且还是本帅的长辈……”
“大帅,辈分这种事儿,向来只能各论各的。就拿小桂子来说,叫他称标下一声舅舅,那是死活都不肯啊。”
“你那叫占人便宜,以小三儿那副不肯吃亏的臭脾气,会肯才怪呢。”袁崇焕瞪了重真一眼,却又轻轻一叹。
重真最是善懂人心,便道:“大帅是在心忧战马?”
袁崇焕看了他一眼道:“正如你所说,若单纯只是被动防守,是万万无法力克来去如风的建奴骑兵的,也永远无法重现我汉家铁骑杨威塞外的威风。
骑营虽然根据你的建议扩建起来了,然而国事维坚,战事紧迫。故而骑营的训练堪称魔鬼训练,除了训练基本的冲杀之外。
更是首重战马与火器的相互配合,马上射击之术堪称苛刻,铁砂弹的消耗惊人也就罢了,毕竟军工厂摆在那儿,产量还跟得上。
可是,战马的损耗却不太跟得上了,昔日的大明马场,如今都在建奴的掌控之中。蒙古人卖给我们的战马,又几乎都是次等的。
便连本帅遣关宁商队以重金购买,草原上那群放牧的都是千推万脱的。
尤其是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