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1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好意。

只见他“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蹭蹭蹭”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傅……”

这一声叫唤,差点儿把袁可立的骨头都叫酥了,心中徜徉起一股暖流。

面上却只严肃地“嗯”了一声,道:“茶呢?为师说俗礼免了,就真的一切都免了?便却连敬师茶都没有一杯么?”

“啊?弟子没茶,倒是有酒,还是弟子亲自酿制,亲自蒸馏的呢。尊师再上,再受弟子三拜,请喝酒。”重真说着,又再拜了三拜。

然后,迅速解下腰间的那个小酒壶,用双手捧着,递给袁可立。

袁可立也郑重地用双手接过,拨开酒壶凑到嘴边美美地灌了一大口。

感受着烧刀子的醇烈桀骜,就像自己与面前这个少年的性子一般,便开怀大笑,道:“好酒,痛快。实话说与你听,老夫馋你这酒已经许久了。

然而身为一方巡抚,明抢定然是不成的,暗夺也不妙,便只好设计让你乖乖地主动奉上了。你这徒弟,老夫收下了。

为成全尔之孝心,为师明日便带你参观我登莱水师之海港大营,也叫你好生看看,为师治军治民的真正才能。

把其余的关宁崽子,还有那两个来自江南的愣子,都一并带上吧。”

重真闻言,略一犹豫,还是小声而又隐晦地劝说道:“师傅,其实有些军务,您没必要透露给我们这些小兵赖赖看的。”

谁知袁可立慧眼如炬,只轻轻一瞥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轻笑道:“你是在担心吴三桂那个小崽子吗?”

重真没有一点儿小心思被看穿的尴尬,道:“正是。此人心术不正,弟子已引导了许久,却仍旧没有十足把握。”

“你怕他投敌?投降建奴?”袁可立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重真望着师傅那双深邃的眼眸,轻轻点头。

“你的眼光还不赖,不过与为师相比,仍是相去甚远。”

袁可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又耐心解释道:“有些人,当故国稍遇挫折时,便一门心思地投敌了,一如范文程者。

除了其本身甘愿为奴的卑贱德行之外,无非便是怀着在故国郁郁不得志的悲愤甚至憎恨,想以身家性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命运,博个前程。

而另外一些人,哪怕德行有缺,但其本人与家族都在故国有着根深蒂固的利益,非但会受到千丝万缕的掣肘,并且一旦投降,这些利益便会被连根拔起。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这些虽然通晓不了民族大义,却惯会权衡利弊之人,是一定不会投敌的。

尽管叫那小子一并来看看吧,也好叫他看看故国与友军的强大,以坚定他抗争到底的信心。哪怕是最终还是想要投敌,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若非站在通晓历史的高度之上,重真自诩看人待物的眼光,绝对不可能这般独到,甚至到了毒辣的地步。

一法通,万法明。

听了袁可立的深入剖析,黄重真便蓦然觉得自己站在厚重的历史见闻之上,竟隐隐感觉抓住了一丝灵感。

就像,是开启了看待某些历史事件与当下事态的睿智一般,整个眼界与心胸都变得开阔起来。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发觉,之前与袁可立的交谈哪叫推心置腹啊,一如方才的这番见地,才是这位资深巡抚的真才实学呢。

重真心中,对于能拜袁可立为师,真的感到莫大的荣幸,以及庆幸。

尚在思考该怎么由衷赞叹,顺便拍拍马屁,也好从这个睿智的老头脑中,掏出更多的学问与见识来供自己学习。

却听袁可立又道:“你不是颇擅谍战么?嘿嘿,论起此道,放眼这大明天下,为师但凡是自称了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就连奴酋那只老野猪皮,都只能对为师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至于元素那个愣头青,只是触及了其中的小小门道,便于宁远之战中肃清了后金细作,为宁远大捷打下了最基本的根基。

实话告诉你吧,在这莱州城里,正有着一位后金降将呢……”

重真灵光一闪,双眼一亮,脱口便道:“刘爱塔?奴酋的女婿?”

袁可立讶然道:“此事颇为隐秘,毕竟若是朝堂知道了,必定会让老夫交出他的狗头来,想不到你一介来自关宁的小兵竟然知晓,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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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见袁可立剑眉轻蹙,重真忙宽慰他道:“老师莫忧,此事在建奴之中也颇为隐晦,更别说我大明漏洞百出般的官方消息网了。

弟子掌握着关宁军的谍战网,又以出使为名谍战后金,是在奴酋的一名妃子那儿,探听到这一消息的。”

“如此甚好。”袁可立这才宽心,又颇为动容道,“想不到你竟能与老野猪皮的妃子打到一块儿去,莫非……”

说着,他便现出玩味的笑容,可眼眸之中却前所未有的严厉。

重真忙解释道:“老师想差了,那只是个可怜的待殉葬的女人罢了,弟子也只是给予了一些人道主义帮助,却不想换取了不少后金秘辛以及宫闱秘闻。”

袁可立老脸一红,道:“哦,这倒是意外之喜。赶明儿为师让你和刘爱塔见上一见,认识认识,以你的眼光与手段,说不定还能见微知著,探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讯息来呢。”

“弟子怎敢在老师面前自称有眼光。”

为了防止师傅的面子受损,从而恼羞成怒,重真连忙认谦,又转移话题道:“对了,老师,若是袁帅气恼于弟子拜您为师这事儿,弟子又该如何自处呢?”

袁可立笑道:“待你回去之日,为师自会修书一封,让你捎给你家大帅。届时他里子面子都有了,还会为难你才怪。当然,以元素性子,免不得一番装腔作势,却非但不会气恼,反而会沾沾自喜,甚至更加看重你呢。”

“这又是为何?”重真不耻下问。

“还不是因为他愣,对人也好,待事也罢,一旦认定了便轻易不会改观,爱就是爱,憎就是憎,犟得跟头驴子似的,别说是劝,拉都拉不回来。”

重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狠狠地揉了揉脸,道:“弟子给您老人家脸上抹黑了。”

“此话怎讲?”袁可立目现期待。

重真道:“因为弟子与老师是师徒,大帅与孙督师也是师徒,弟子与大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老师收弟子为徒,也就是在间接承认,您对孙督师,甘拜下风。”

“你知道就好。”这寻常而又拗口的关系,寻常的之人还真理不清,因此,袁可立虽轻轻瞪了重真一眼,可眼眸之中的赞赏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住。

——这个弟子,收得值呀,竟这么快就开始现学现卖了。

可是,这小子接下去却又自以为是地吹嘘道:“不过弟子虽然不如袁帅,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