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3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天长啸学习狼嚎的样子,让袁阿福很是吃惊,觉得这帮人不是傻子,就是傻狗。

从登州出来之后,重真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袁可立治理地方的水平。

虽是冬日,万物萧瑟,但是官道两旁,仍可看出阡陌交通,平整有序。

甚至许多老农大冬天的也不曾歇着,而是趁着冬阳正好,将前几日因为严寒而产生的寒冰,捯饬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搬到田里去。

有的用车在拉,有的则用肩膀在挑,还有的则杠在抬。

爷字辈的伛偻着身子走在前边,尽可能地驼着背,让被绳子牢牢捆着的冰块往自己那边滑。

却不想孙字辈的跟在后边,早就用一手一肩抵着杠头,另一只手则牢牢地抓着粗糙的麻绳。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太平盛世里辛勤而又充实的喜悦。

每一个看到袁可立的人,不管隔着多远,都会抬起头大声地与他打招呼,双脚却并不停止,手上的动作也并不停歇。

袁可立无不一一回应,在这由自己守护着的和平里,像个孩子一般尽情地笑着,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就像一朵正在盛开的灿烂菊花。

哪怕他的心中,充满着对于未来的担忧,也不会对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们吐露。

一切,只需默默守护即可。

袁阿福与他的亲卫对于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卢象观与黄宗羲却似有所悟,蓦然觉得自己的心胸也都开阔了不少。

便连吴三桂那颗坚韧而又狭隘的心,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重真更加不会去拆穿这些极易被乱世打破的承平景象,看到这一幕幕,便只是会心地笑着。

他的脑海之中,也不禁浮现起前世小的时候,稻米或者番薯土豆,乃至特产香榧丰收之后,他与那个跛脚养父用杠抬回家中藏起来的场景。

那个时候,苍老的养父心疼他稚嫩的肩膀。

可十来岁的他,却也倔强地想要体谅养父那日渐伛偻的肩背。

这番温暖温馨,最终成就了一个奋发向上的黄重真。

这样的一种态度与精神,哪怕是穿越来到大明,也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前世,为着中华人民负重前行。

今生,为着华夏百姓灭虏平寇。

枪杆子里出政权,等到杀光了那些想要撕咬华夏血肉的胡虏,以及本土之中不肯安分守己的鬣狗,再去考虑天下大定,华夏大同吧。

尽管袁可立很想早日带着重真抵达莱州,但见他对这路上的一切都极感兴趣,又从无事献殷勤的吴三桂口中得知。

这个有着“大蝗虫”绰号的家伙,对于许多地方并无蝗灾,却比蝗虫肆虐还要令百姓痛苦不堪的官府乡绅,是极其深通恶绝的,唯独对此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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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华夏军人的良好习惯

联系起张盘的延时,以及同在山东为官的地方大员来信抱怨,说是遭受了一股数量不小的盗匪袭击,请求支援,袁可立心中不无骄傲,却又心照不宣。

于是,便依着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放缓了脚程。

在此过程中,同为拥有真性情与家国情怀的爱国者,二人每每有感而发。

二人都是务实之人,于细微处得真知,立足实践探真理,基于山川工农论天下时局。

非但彼此之间获益匪浅,更令卢象观与黄宗羲这两个欲行万里路的儒生,眼界大开,大受启发。

对此,袁可立与重真都是十分的乐见其成。

周吉总是不言不语,却若有所思。

吴三桂铁了心的少说话多做事儿,且因书读得实在太少,见闻受限,因此也插不进话去。

至于马宝赵大同袁七祖宽等货……哎,笨了点儿。

“我的伙伴里除了阿吉,也就是金福麟兄弟聪明点儿啊!”重真摇头叹息。

天晚了,一行人就干脆宿在小村庄里的老农家中。

这里有平整的泥地小院,忙于家务又盼君归的大嫂子,满地儿撒欢的孩子。

还有看到阿黄先是狂吠几声,见高大的阿黄理都不理,便又摇着尾巴凑上来套近乎的小狗子。

朴实的农人无不用最丰盛的晚宴,来招待这些守护他们安居乐业的人——咸菜炖豆腐,以及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舍得喝上几盅的腊酒,有些都藏得有些发酸了。

吴三桂于吃食一道最是娇生惯养,皱着眉头咽不下去。

重真却碗到酒干,还将酒葫芦里的烧刀子倒出来,与之分享,看着面色黝黑的老农们脸上,那受宠若惊般的惊喜笑容,别提有多开心了。

虽然农人坚持不肯收银钱,但是袁可立还是坚持在第二天清晨离去之时,留下一些铜板儿,或者极细的碎银子。

非但鼓励他们去登州莱州,或者附近的集镇,采购一些生活或者耕作的必需品,还鼓励他们将家中多余的物件或者食物,也都拿去交换。

重真一边感慨泱泱大明,尚且存有以物易物的华夏古习俗,一边又对袁可立的认识上了一个新台阶。

——难怪他能将登莱治理得这么好,军政二道自不必说,关键是还触摸到了经济的大门,虽说还停留在最为基础的阶段。

五天之后,当夕阳在天边燃烧出一片红晕的时候,海风一吹,潮润的空气驱散了冬季的干燥,并不十分高大,却古朴苍劲的莱州城墙,已然在望。

不过,袁可立并没有立即率人入城,甚至不曾派人去惊动此地的知府与参将,而是径自拍马绕过莱州,率先迎着呼呼的海风,往海边飞快奔驰。

他的亲卫紧紧相随,就连很担心自家老爷会从马上摔下来的袁阿福,都压制不住内心喜悦的,不断催促着座下马匹。

重真等人相互看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第一时间便打马跟随。

很快,一行人在袁可立的带头之下弃马登上一个小山坡,站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之上。

在残阳映射下的蔚蓝色大海,闪烁着这一天中最后一轮金灿灿的阳光,便映入了眼帘。

眼光略微往下,便是一片金灿灿的宽阔沙滩,就像大海伸出的强壮臂膀,在岸上形成了一个伟岸的胸怀。

海水在这胸怀之中,冲上来又褪下去,让人生出想要投入她怀抱,去与风浪搏斗的冲动。

海浪拍打着两侧的岩壁,偶尔冲起数米高的浪花。

昏暗的天空中,云朵层层叠叠,大有欺负夕阳抵近黄昏的气势,让整片天地都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颇为通晓海洋气候的重真立刻便推测,一场规模不小的风雨,很快便要从海洋深处来到海岸线上了。

然而他投眼望去,沙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