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黑暗的营房之中,渲染出了几个斑驳的光影,就像几朵洁白而又坚强的梅花。

黄重真躺在炕上,完成了静夜里的最后一丝冥想,便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第二日清晨,暖阳自大海的方向缓缓升空。

张盘从袁可立亲到校场观看重真一行晨练开始,便开始与座下的几个守备一起,亲自带领着懒懒散散出完操的三千麾下,整理军营。

谁叫有事没事总爱唠叨几句的袁可立,总在他的面前,把那只可恶的大蝗虫当作别人家的麾下呢?

我张盘堂堂登州参将,被建奴重重围攻都不带眨眼的狠角色,哪里不要面子的啊?

羡慕嫉妒恨这种事儿,咱大老爷们做不来,然而虚心接受努力学习,还是可以做到的嘛。

况且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似憨实聪的张盘已在细致观察中,总结出了关宁军之所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后来居上,一跃成为大明第一铁军的秘诀。

那便是——守规矩,打胜仗。

这个守规矩可不仅仅体现在遵守军纪军法上,同时也要讲究个人卫生,以及军营整洁。

就比如这八个来自关宁的丘八,除了吴三桂这个小白脸之外,其余七人明明粗糙得难以附加,却每天睡觉之前都是用温水洗漱,没有温水就用冷水将就。

最气人的是在起床之后,竟硬是要将被子折叠成豆腐形状。

真的是日了狗了啊,被子不就该随意地铺在床上,怎么舒服怎么来吗?像个狗窝一样钻进钻出也省点功夫和力气呢,干嘛他娘的非要折叠成方方正正的呀?

嗯,定是这家伙的脸方方正正的像块豆腐,更棱角分明的像个“国”字,因此非得跟所有方方正正的事物较劲儿。

不过房间也好,军营也罢,但凡是睡觉的地方,干净整洁一些好像是不错昂?

至少不用再忍受那股糅合着臭脚丫子以及汗了馊的味道了,虽说男人嘛,丘八嘛,不就该以拥有这股味道为荣么?

没见后金的八旗崽子们,终其一生都不见得洗澡几次,长长的辫子更是脏得可以挤出油儿来,却生猛得跟白山黑水间的虎熊一般么?

最令大明军队受不了的是,每当在下风口摆好防御阵型准备接战的时候。

北风一吹,战鼓一擂,便觉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臭味先发而至,简直比黑火药燃烧后的味道还要刺鼻,有些爱干净的健儿还未接战便开始吐了……

这当然只是个传说。

不过,张盘曾几何时,确实以所带之军队脏,肮脏并且野蛮与兽人无异为荣。

因为他觉得,唯有用野蛮的体魄,将大明越发文明的思想武装起来,才能抵御住从白山黑水之间,向中原迁徙的那般熊瞎子和狼崽子。

于是,骄傲的张盘尚未进京便被狠狠地鄙夷了一番。

堂堂登州参将,差点就被拦在了广渠门外,硬说他是个逃兵,若非后来遇上爱干净的重真,又经他悉心开导,差点便要在骄傲而又脆弱的心里,留下阴影了。

对于登州军的这些最基本的变化,重真自然是非常乐意看到的,笑呵呵地拍拍张盘的肩膀,鼓励他继续努力,继续加油。

在袁可立的注视下,张盘憨憨地接受了这样的激励。

然而,当顶头上司带着重真以及坏笑的吴三桂等人,去其他地方视察的时候,张盘又蓦然醒悟过来。

——老子堂堂参将,年纪也比那小子大,却为何会性甘情愿地做小呢?啊呸,你才做小,狗蝗虫……啊不,是吴小三,小桂子,祝你全家都做小。

袁可立不愧为大明王朝天启时期,一股绝无仅有的清流,传统而不失开明。

开明的同时又绝非夸夸其谈之辈,而是确有真才实学,在重真眼中不大不小的登州城,被他打造得犹如铁桶一般,极难从外边攻克。

如此中规中矩的守城之法,自然是值得肯定的。

至少好过袁应泰放着现成的城墙不用,非要将大炮搬到城外去建立营寨,还美其名曰与城池互为犄角的行为,来得更为直接,也更为有效。

也与袁崇焕“恃坚城,凭大炮”的守城之法,不谋而合。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怒发冲冠与冲冠一怒

然而,与大明现阶段所奉行的国策——守稳辽东,如出一撤。

登州城防守有余,进取之心却显得极为不足,哪怕指挥布防之人,乃是现时大明所有的巡抚之中,最有进取之心的一位,没有之一。

针对此点,重真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好的改善办法出来,总不可能把登州城牢固的小马面城墙拆了,再将之修成宁远那般犹如剑般锋锐,险而又险的样子。

天下无不陷之险关,无不破之城池,以人为本的重真,自然不会将战争的成败,民族的兴衰,全部都依赖在这些由砖石糯米构筑的工事之上。

未来世界,人的坚韧精神与科技的发达程度,才是决定这一切的主要因素。

因此,在未来的半月之中,重真将所知的练兵之法,不管是从后世的现代社会中学的特战训练法,还是从古代社会中悟出来的古老练兵法,都以深入浅出的方式,倾囊相授给了袁可立与张盘,以及登州大大小小的中下层武官。

尤其是在遵守军纪军规,以及洗脑般的爱国主义教育方面,下了极大的功夫。

毕竟在重真的认知当中,若历史按照原有的进程继续前行,那么不出五年,这支被天启寄予着厚望的水陆之军,便会被一些有心人诱导着,踏上反叛之路。

内耗一批,投敌一批,成为继关宁军之后,又一支为后世的明史偏爱者,所扼腕叹息的天启明军。

在对待所有可堪一战之军的态度上,重真觉得现在的信王,之后的崇祯皇帝,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在后世的明史偏爱者之中,甚至流传着一句话——天启不死,大明不亡。

重真觉得这句话未必完全正确,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并且有迹可循的。

至少,那个把木匠当主业,却以国事为调剂的皇帝,很有可能并非像《明史》当中所记载的那么昏庸,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钳制住了后金破竹般的攻势。

并且,在崇祯初年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天宁军与登莱军,都是在那个生错了地方挑错了职业的皇帝,在混混沌沌的历史记载中中,含含糊糊地建立起来的。

尤其是关宁军,虽说从乙巳之变之后起就开始变质了,却确实陪伴大明到了1644,那个悲伤而又悲壮的年份。

其中那支被八旗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