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命运幽默想法太多,便是皇妃都可做上一做。

毕竟,天启虽然醉心木匠,对于同是五行缺木的乱世兄弟却是格外在乎,又托魏忠贤的洪福而尚未诞下子嗣,若是明知支撑不住,传位信王便是历史必然。

届时,孝节周皇后便将比懿安张皇后更加身体力行,欲挽大厦于将倾,为此不惜节衣缩食,荆钗布衣,亲耕躬织。

在她的帮助之下,以勤补拙的崇祯皇帝没有将丝毫精力浪费在后宫,而是一心扑在了国事之上,虽然称不上圣明之君,但至少实现了“天子守国门”的誓言,也铺就了“君王死社稷”的悲壮。

千百年来,得国之正,亡国之壮,皆无出大明右者。

念及此处,黄重真古井般的心像是蓦然注入了一股清冽的泉水,甘之若饴。

他毅然朝着周玉凰的背影“啪”的一个立正,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嘴上也郑重地大声喝道:“吾黄重真在此立誓,必以此身为我大明戍边,为我华夏征战。”

这神来之笔般的表忠心行为,立刻让机灵的吴三桂犹如醍醐灌顶,忙紧跟着大吼道:“某吴三桂在此立誓……”

紧接着,是“某周吉”、“吾袁七”、“某祖宽”、“某掌柜的”、“吾店小二”、“吾迎宾小厮”、“吾黄二狗”……

卢象观也被激起文人傲骨,一展折扇,疯魔一般大笑道:“某卢氏一族,必为吾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吴三桂一听,生平首次对人生出了钦佩之心,暗道:“到底是读书人,物尽其用,无耻至极,佩服佩服。”

便连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都颇为平静的青衫汉子,都起身抱拳表明心迹道:“某家张盘,甘为大明力战建奴,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便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如此热血的表白,终究是让周玉凰那颗逐渐甘于平庸的心,复又变得滚烫起来。

她蓦然回首,嫣然一笑,便在俏婢小伍的轻搀之下,蓝裙轻摆,跨过门槛,转瞬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徒留一群男人与一只黄犬,回味无穷。

美女走了,支撑众多狗男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情,便也逐渐消散了。

吴三桂不觉懊悔起来:“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信王?信王是谁?与立生祠的九千岁比起来,不过是个被囚禁于皇城的卑微千岁罢了!啊!某究竟是做了多么傻的一件事情啊!都怪那只大蝗虫,都是他给某家带偏了!”

卢象观与他的兄长一样一身正气,说得出做得到,自然是不会后悔的。

至于周吉袁七等人,则都满不在乎,毕竟只是辽东关宁的一撮小兵罢了,顺着天下大势随波逐流便是,想那么多做什么?

黄重真更是不会局限于此,而是转向那个跟着自己自报了姓名的青衫汉子,抱拳说道:“原来兄台叫作张盘,失敬失敬,某观兄台器宇轩昂,举手投足无不体现大将之风,定是吾辈袍泽无疑,敢问在哪里高就呢?”

他的心中,也有一个叫做张盘的大明军人,只是与面前之人多少有些出入,时间上也无法吻合,无法确定,故而有此一问。

吴三桂等人闻言,便都转头看去,还下意识地将他与自己等人比较起来。

只觉青衫之下,身躯健壮,四肢修长,若是披上铠甲,不失为一员虎将。

与自己这些刚在关宁军中斩头露角的中少年武官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便都轻轻点头,纷纷拱手以示认可。

张盘哈哈一笑,抱拳回礼道:“在力挫建奴的关宁军袍泽面前,某家何敢当得高就二字?某乃登莱巡抚袁可立大人麾下一名小小的参将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哈。”

“参将?这还不值一提?”吴三桂把不大不小的眼珠子使劲儿往外一凸。

来到京师,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先是年纪轻轻便外方称为知府的卢象升,再是比自己年长不了几岁,却已荣登参将之职。

两相比较之下,倒是让他那颗桀骜浮躁的心,谦逊了一些,也平静了一丝。

登莱与关宁,曾被关宁防线的创建者孙承宗誉为拱卫京师,力克建奴的两只犄角,彼此相辅相成,牵一发而动全身。

之前的宁远之战,也是因为气温太低,海面结冰,巡弋于渤海湾的那支可以上岸陆战的水师,才无法支应宁远,对奴酋形成钳制。

不过,当宁远之战接近尾声的时候,仅是受袁可立节制的皮岛总兵毛文龙,遣军骚扰被后金所占的辽南数城,便成了促成奴酋退兵的其中一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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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辽东的森林

由此可见,名义上节制着皮岛游击队的登莱水师,对于关宁防线而言,确实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

对于这样一支在侧辅助的友军,且不管袁崇焕内心如何作想,底层小兵肯定是认可接受并且内心感激的,因此袁七等人忙再次郑重地行礼。

果然豪饮之人大多豪爽,张盘大笑着摆手,连道:“皆是军中好汉,何须如此多礼?”

若人生是一场不断超越自我的修行,那么这一生,无疑便是重真的二度修行。

他深知结交志同道合之辈,也是这场修行的一部分,且他本身就爱找呀找呀找朋友,并会为找到一个好朋友而开心一整天。

于是,黄重真便顺势提出何不并做一桌,同饮一杯,还豪迈地吼向小二,叫他尽管把上好的下酒菜端上来。

掌柜与小二自然喜笑颜开,一面暗暗吐槽这群丘八果然乡八,吃了这么大一碗面居然还没吃饱,一面屁颠屁颠地忙活去了。

卢象观却被唬得面如土色,忍不住伸手入怀,可怜巴巴地摸了摸仅剩的几枚碎银子,便狠狠咬了咬牙,决定硬撑到底。

酒至半酣,双方代表便彻底地熟稔了,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五魁首啊六六六”,好一副兄弟情深的画面。

在旁服侍的小二与在门口吹冷风的迎宾小厮见了,一面满脸羡慕,一面在心中大声咒骂:“也就一群酒肉朋友!狐朋狗友!有啥好得意的!”

对于来自关宁的少年们,以及登莱的青年参将张盘而言,酒肉朋友也好,狐朋狗友也罢,总之这顿酒是吃得开心的。

烧刀子不但烈,而且后劲很猛,便是以张盘的海量,到后来也不得不打着长长的酒嗝,在关宁少年八兄弟的轮番攻势之下,败下阵来。

只是,他尚未来得及祭出参将的身份发酒疯耍无赖,便见门口忽的闪进一人,却又转身看着窗外阴冷的天色,不无担忧与感慨地说道:“乌云稍敛,才透出个把时辰的微弱晨光来,怎么转眼又变得如此阴沉?却不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