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越如飞,或者七拐八拐,便会消失在外城密密匝匝的小胡同里。

看这采花贼的架势,显然是名真正的高手与老手,知道郊外反而不利于隐藏行踪,倒不如回到城内,取那大隐隐于市之意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以及没拿防身刀具的便衣便服们惊慌失措也就罢了。

手握刀枪又肩负守城之责的五城兵马司城卫,像个无头苍蝇般窜来窜去,还跟着百姓大呼小叫的,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好不容易有个胆大机灵的城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拒马给推到了路中间,便见那采花贼轻轻一踩地面,一个微小的飞跃,便要越过拒马,奔入城门洞口了。

看其不慌不忙驾轻就熟随心所欲般的身手,显然没少躲避这般形同虚设的堵截,且不管堵截之人,是锦衣卫还是东西二厂,或者五城兵马司。

可是这一次,他所碰到的是来自于与后金接壤的辽东边境,正气势正盛处于上升期的关宁少年,而且还是其中身手最为矫健,杀伐最为果断的佼佼者。

说时迟那时快的这一幕幕,飞快地在黄重真的眼中闪过。

只见其怒发冲冠,赫然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型手弩,一抬手便毅然扣动了扳机。

跟在后边的吴三桂见了,骇然失色之下连呼“不可”,却已然来不及了。

随着“噗噗”两声轻响,采花贼右肩连中两弩,钻心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措手不及之下一个趔趄,便扑倒在了地上。

隶属于五城兵马司的广渠门守卫,非但没有上前将之擒拿,也没有去解救那名显然是摔痛了的窈窕少女。

反而瞪大眼睛,看着两支尚自嗡嗡而颤的弩箭尾羽,过了好一会儿,才以惊恐无比的尖锐颤音发声道:“敌袭!敌袭啊!”

黄重真堪堪猛然一扯马缰,控制着大黑马以一个极为漂亮的人立而起,停下奔腾的脚步。

这就好比后世跑车的急刹车,对于车手和车的要求都很高,而重真这个车主的技术和状态,以及大黑马这辆超跑的性能,无疑都非常优越。

其余关宁少年,也无不如此,不负铁骑之名。

然而,当他们听到“敌袭”二字,并且城门守卫手中的刀枪,已直直地指向自己之时,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真想再次纵马上前,亮出各自的武器,好叫这些安逸已久、耀武扬威的皇城守卫知晓,什么才叫真正的敌袭。

但是他没有冲动,因为他是个有着成熟思维,以及稳重性子的男人。

若是直冲城门,那便是坐实了反贼与敌袭的罪名。

届时,袁崇焕非但保不了自己,反而会受到牵连,在宁锦大战开始之前便被迫丢官,还有可能会被强大的御史言官们喷死。

于是,黄重真只是骑在大黑马上,用双腿和马缰,还有自己的心,安抚着因为桀骜而显得有些躁动的爱骑。

同时,用眼角余光冷冷地注视着广渠门外所有人员的一举一动,冷静得如同一个旁观的局外人。

说来也怪,城门守卫对着采花贼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对上所谓的“敌袭”,却反而应对得颇有些章法。

他们先是将所有的拒马,都搬到了广渠门的中央。

接着单刀出鞘,长枪前指,一边催促着慌乱的百姓快点入城,一边戒备着为首的那名少年骑士,以及紧接着而来,以同样精湛的马术操控着战马停下来,与他并排而立的七名骑兵。

这些皇城守卫平日里没少干些欺压百姓的活儿,此时倒还挺有良心。

偶尔还会分出手来,扶一把因为慌乱而摔倒的百姓,便连那个背后受袭,从而摔得七晕八素的采花贼,都被揪了起来,扔上了一辆经过的菜车。

两个便衣番子跃上菜车,随手便将一条粗粗的铁链缠了上去。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京师的慌乱与沉着(日更万字)

广渠门守卫见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快速地点头致意——敌袭时刻,正当同仇敌忾,齐心保民,勠力退敌,谁还在乎这点儿功劳呀?

那个窈窕的蓝衣少女倒是没有受伤,反而因着嘈杂的声音嘤咛一声刚巧醒来。

正自茫然之际,便被她的俏婢挽住胳膊,一边半搀半拽着往城内逃奔,一边催促道:“小姐快走!有敌袭!敌人的骑兵来攻打京师了!”

“敌袭?骑兵?”蓝衣少女蓦然回首,只见一群灰黑劲装的少年默默立于官道中央,无数的百姓如激流一般蜂拥而至,却又如同碰上磐石一般从两旁掠过。

“八个骑兵?再加一只大黄狗?”许是心有灵犀,少女下意识地便将目光,锁定在中间那个明显高出其余人小半个头的黄重真身上。

黄重真也正巧看向她,四目相对,启齿一笑。

陌上少年,脸虽然黑了一点儿,可那山棱一般坚毅的轮廓,崭齐的大白牙,健壮的身子,以及蹬在马镫上的修长双腿,顿时给予了少女莫大的视觉冲击。

少女俏脸一红,正是怀春的年纪,芳心骤起波澜。

虽只匆匆一瞥,便已将这个马上少年的诸多优点,深深地镌刻在芳心的深处。

——样貌身材倒还满意,身子也强壮,唯独白马换成了黑马,仙狐换成了黄犬的出场方式,让她略感失望。

且又不知文采几何,看那样子,都不似读过书的……

只是,便是读过再多的书又如何呢?

小女子生于市井闹市,却滑稽地有了深入侯门的命,羡煞了不知多少人,却又有多少人遵从过自己这具窈窕的身子之中,近乎疯狂的呐喊呢?

抗争?没可能的,朱明二字悬在这方天地之间,已快有二百五十年了,根深蒂固,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抗争得了的?

“哎呀,小姐你别看了!快回去吧,怪可怕的!”

蓝衣少女浑浑噩噩地正自浮想联翩,那俏婢却已催促并且拉扯着芳心大乱的她,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了广渠门的城门洞子里。

出于一个男人的习惯,黄重真一直盯着她那初步长成的窈窕身段看。

直到其隐入皇城深处,还有闲情雅致与远在沈阳的徐亦欢作了一番比较,觉得一个坚强中透着柔软,一个柔弱中透着坚强,各有不同,别有滋味。

略一品味,思绪回归,看着眼前发生的慌乱中带着一丝秩序,匆忙中透着一抹从容的一幕幕,黄重真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些安慰。

这,大概便是大国气象,便是大国自信吧。虽然略显焦灼,但是底气尚存。

虽然近十年来,大明于辽东屡败屡战,但其守卫国门的倔强基因,始终都没有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