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体系,还是钢铁城池里的条条框框,都无法将之束缚住。
他就像一匹自由奔跑的猎豹,或者一名永葆初心的猎者,无论身处城市,草原,沙漠,大海。
故而,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种带有极强目的,并且对着自己人耍心机的行为。
于是,擂台之上画风突变,简直看呆了众人。
这个将礼节施行得一丝不苟的少年,陡然之间展现出了极强的速度,敏捷,力量,直接撞入左良玉中门,瞬间便让之失去了大部分的还手之力,却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虐了大概有个一百遍。
令黄重真略微惊讶的是,左良玉竟也是个硬茬儿。
哪怕已经鼻血长流,脸也肿得像个猪头,却仍咬牙坚持着,并且尽可能地让脸来接自己的招儿,好让他看上去更惨一些。
同时,还时不时地做些反击,好让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有血性。真个是无利不上台,并且非得赚足了利益,才肯罢休。
黄重真系统学习过心理学知识,并且在敌国间谍身上积累了大量经验,早已将他的如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家伙的不要脸,也真的是无语了。
用脸接?这是算准了自己不敢取你狗命么?
黄重真自然不会让这家伙给算计了,于是便含怒在他的关节或者穴位之上用了一些巧劲,让他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惨,疼痛却偏偏直往骨子里面钻。
如此一来,彻底失去反抗之力便成了必然。
左良玉强大的内心之中,终于升起了惊恐,并且迅速反应在脸上,便连满脸的青红皂白都掩盖不住。
与左良玉相熟的同伴见状,虽极为讨厌这厮平日里的偷奸耍滑,爱占小便宜,此时却不免生出了同情之情,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便纷纷出声声讨黄重真。
便连马世龙都觉得这小子未免太过分了些,莫不是恃宠而骄?
谁曾想,黄重真竟连半点儿适可而止的意思都没有,左良玉都站那儿不动,默认投降了,然而这小子,却还是缓缓地抬起右手,握在了肩后漆黑的剑柄之上。
“不可!”
“尔敢!”
此举让祖大乐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呼不可。
山海关的守军守将们,更是纷纷戟指怒喝,更有人想往台上涌。
但随着重真毅然而又轻轻地将大铁剑抽出一截,感受到其上散发出来的森幽光芒,便都骇然止住了脚步。
左良玉从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机,并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同族袍泽。
他不明所以,难以置信,却又丝毫都不敢怀疑,这愣小子真会将武器搁在自己脖子上。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自己上台之后也就唱了个名,且还说得客客气气,不就是为了让他手下留情么?怎么就反而平白遭了这样一顿毒打,还惹上了性命官司呢?
虽众目睽睽,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心念电转之间,他已权衡利弊完毕,暗暗咬了咬牙,竟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喊道:“某认输。”
“这……混蛋!孬种!怂货!”
只是,左良玉自认为的,万般无奈的,博取同情的保命之举,收到的竟是截然相反的结果,并且盖过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令人吃惊的行为。
先是让人一愣,紧接着潮水般的指责与鄙夷,便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荡开来。
马世龙瞬间觉得好没面子,脸色阴沉无比,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便连这山海关里的寒冬都掩盖不住,连他的亲卫都为之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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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谍战后金时的缴获(日更万字)
与之相反,刚刚还满身都是凌厉杀气的黄重真,竟在此刻展颜大笑起来。
这就有点儿过分了,立刻便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祖大乐等人也紧张起来。
可是对于左良玉而言,这一笑却真个好比冬雪融化,令他瞬间便感觉到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如山崩一般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骤然的变化,终令他心神失守。
再也无法控制又酸疼又无力的身子,一个重重的翻身,呈大字型躺在点将台上,大口大口吸着气,却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无需马世龙吩咐,自有军卒迅速上台,将这丢份的家伙抬下来,丢给他麾下的几名亲信。
所谓的亲信与一条绳上的蚂蚱意思其实差不多,故而虽然心中很是嫌弃,却不得不接手,抬着他迅速回了营房,免得徒遭白眼。
如此一来,仍在台上的黄重真,立刻就成了众矢之的。
没有血性的男人,便不会来守山海关。
故而,群情没有因为左良玉惨兮兮地离去,以及黄重真又变作执礼甚恭的模样,而稍减丝毫,反而觉得这小子假惺惺的,分外惹人憎恶。
马世龙也不帮他了,嘴角扯着丝冷笑,冷眼看这小子该如何收场。
黄重真情知此事想要善了是不可能的,也不打算低声下气地道歉,反而郑重大方地朝南边拱拱手,说道:“在下这样做,只是想让诸位知晓百炼成钢的道理。
陛下和百姓将这道京师咽喉的天下第一关交托于吾等,吾等就必须将之打造成钢板一块。河西走廊,关宁防线,就是这样一块钢板。
而我们这些人,就好比一块块的钢块,在衔接得密不透风的同时,还要将自己锻造得坚不可摧,才不会给予后金丝毫的可乘之机。
而要想成为一块好钢,就必须承受千锤百炼。试问,若连在下这个教官的所谓魔鬼训练都经受不住,还谈何去抵挡后金白甲骑兵的冲锋与穿透呢?
天启六年正月,奴酋亲率步骑数万再攻我大明,吾与袍泽兄弟在袁帅的率领之下,克服高第之辈龟缩入关之举。先阻奴酋于宁远城,令其损兵折将,却始终难越雷池半步,此谓宁远大捷。
再战奴酋的骑兵万人阵于觉华岛,以一万五千余名袍泽为代价,阵斩并使其溃逃而溺于冰海者,逾七千之众。
战死的兄弟之中,包括姚抚民和金冠这样的将军,也有许许多多我至今都叫不出名字的少年。谓之觉华惨胜,名副其实。
但吾等始终都未曾惧怕,也未曾屈服过。数月之后,吾等惊闻奴酋悒郁疽发而亡,为辨其真伪,袁帅与祖将又派遣吾等抱着必死之志,深入敌营,谍战后金。
大政殿上,受满殿女真贵族的诘难,但吾等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某还当场与他们尊贵的贝勒爷过了几招,略占上风。
多尔衮为找回场子,便于奴酋之东郊陵寝,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