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将来,活在当下,诸君加油。”吟诵完这首长词,黄重真又幽幽一叹,像是自言自语,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吴三桂仰着头怔怔地望着重真,直到他拿着睡袋跃下大树,突然便羞红了脸。

一直以来,成为一名儒将都是他孜孜不倦的追求。

但是与眼前这个同龄的少年相比,却显得那般文不成武不就,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挫败感,更多的却是嫉妒与愤怒,为了掩饰,终于将骄傲的头颅低了下去。

顾炎武这些孩子早已经受汉家文化的启蒙,所以虽然才只个位数的年龄,却已经能够听出这首词的不俗,于是,便满脸崇拜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大哥哥。

妇人们看向他的目光,也是顾盼生波,却让满脸不明觉厉的糙汉夫君们,生不出半点儿嫉妒之心。

毕竟这个少年所展现出来的才华,已远远超出这些庄稼汉的认知。

顾同应这个曾经的江南士子,则最是惊为天人。

可是,他尚未来得及感慨赞扬,却见黄重真轻轻一挥手,道:“走,随我去叫守关将士,为我等打开城门。”

说着,他便率先往还算威武雄壮的马兰峪关城行去,似乎刚才那首大气磅礴又不失柔情风骨的长词,不是出自他的口那样。

祖大乐跟着族兄久了,见识颇广,便是巡抚经略也见过不少,一向眼高于顶。

此时,却已对这昂首挺胸,负手而行,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着率性与自信的少年,心悦诚服,自然而然便跟在了身后,周吉大牛自不必说。

身负袁崇焕所托的袁七,也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吴氏家丁下意识地想要迈开脚步,却见自家少主尚未迈步,便都望过来征询。

吴三桂将嫉妒与愤怒压在心底的最深处,道了声“走”,便跟了上去,家丁们还以为少主的脸红是被风雪冻的,只求快些入关,便也不作他想。

顾家庄的妇孺汉子们,也都迅速收拾好一切,紧随其后。

一行人顺着风雪,踩着已有了些许厚度的积雪,一直到距离峪口一箭之地,才在关上守军带着深深戒备与一丝颤音的“来者止步”中,停了下来。

“将军快看,那些人过来了。”关上,王麻子手搭凉棚挡住迎面砸来的风雪,冲他的将军嚷道,听声音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看到了。”姜守备回敬一个没好气的大白眼,却见他接下来竟毫无动静了,立刻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吼道,“夯货,还不快问问他们是谁。”

“哦,哦哦。”

王麻子这才惊觉从兄弟单位关宁军那儿学来的铁皮喇叭,正被自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忙提起来放在嘴边,尖声吼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语气,那架势,不像守关的将士,倒是劫镖的强盗,气得姜守备又是一脚抽在他腿肚子上,骂道:“说人话。”

“哦哦。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吼声透过风雪传了过来,黄重真便抬起头,扬起脸,任由雪花飘洒在头上肩上,好一副无惧风雪的样子。

同时,也好让关上守军,将这张汉家特征极其明显的国字型脸,看得更加真切一些,然后抱拳喊道:“在下辽东巡抚袁崇焕大帅麾下守备,黄重真。”

“守备,吴三桂。”吴三桂心存攀比,事事争先,忙紧随其后而唱名。

“哨官,周吉。”

“大帅亲军队正,袁七。”

“……”

“都司,祖大乐。”祖大乐最后压轴道。

军衔最高者,反倒落在了后边,好在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也知事急从权,只是暗怪自己的便宜外甥有些不懂事。

“竟是关宁军的守备耶,而且还有两个,与将军您平级呢。其他人不是哨官就是队正,最次也是伍长,当真是一支豪华的队伍呀。

哇咔咔,最后这个了不得,竟是都司,叫祖大乐,与关宁军的祖大寿将军,只差一个字……哎哟……”

王麻子拢耳倾听,边听边咋呼。

姜守备恨透了他的蠢样子,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过去,让他油光发亮的前额与城砖热吻,若非上面覆盖着一层不薄的积雪,非因公殉职了不可。

王麻子揉着前额,委屈地看向自己最敬爱的将军,却见后者剑眉紧蹙,已凝聚目力望向在风雪中一字排开,坦然站立,接受检阅的来者。

一箭之地并不远,虽然下着大雪,却仍有几分看得清。

姜守备一边一再地告诫自己慎之又慎,心内却已不由相信了几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长城如苍龙(万字更新求订求收)

汉家衣衫,汉家发髻,汉家脸孔……以姜守备多年戍边的经验,一眼便可看出这番装扮绝不似伪装。

因为汉家的精气神,无论蒙古鞑子还是女真建奴,都是不可能模仿出来的,即便装得再像,也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痕迹。

再者,这或许是血脉间的共鸣吧……

那种微妙的感觉,就像他乡遇故知,又如老乡见老乡,虽彼此并不认识,但只要一见面,便会觉得分外亲切。

“你们五个,走上前来,余者原地等待。”姜守备骤然吼道,声若洪钟,根本就无需铁皮喇叭的帮助。

“好一员虎将。”黄重真闻声辨人,暗赞一声,便率先迈步向前,还稍稍张开双臂,显得那样胸襟坦荡。

周吉与大牛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祖大乐与袁七,紧随其后。

吴三桂虽生性多疑,惯会权衡利弊,但少年血性,脑袋一热,便也毫不示弱。

关宁少年们一步一步,距离马兰峪越发近了。

姜守备的手臂轻轻抬了起来,关上稀稀拉拉的弓箭手,立刻奋起余力,将不得控的角弓,拉至满弦。

那轻轻颤动的样子,显然控制得颇为吃力,眼尖的黄重真还真怕其中一位会力有不逮,让箭离开弓弦,从而引发连锁反应。

好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姜守备终于看真切了,惊愣地看见踏雪而来的五人竟都是少年,五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庞,被风雪冻得红扑扑的,充满着活力。

火铳绑在左肩上,强弩插于腰间,刀剑斜斜地绑在背上,只留一个刀柄或者剑柄,从肩头透出来,一副远急行军的打扮。

其中为首的那个少年最是夸张,竟两样都有。

他们的年纪虽然都还不大,无论肌肉力气还是气势,都未长至巅峰,可那虎虎生威,精神十足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一群初生的牛犊一般,壮实而又无惧。

自个儿手底下的这群虽然人高马大,但都一副吊儿郎当的兵油子架势,与之相比,反倒落了下乘。

“好一群小子。”姜守备脱口便赞,心中的疑窦与戒备已去了大半,不过仍再次确认道,“尔等如何证明乃是袁帅麾下?可有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