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箭支的行为。

有几个女真人想绕到高处去放箭,却因滑泞而不易攀爬,又因大型树木都被砍伐光了了,山体之上没有遮挡掩体,稍有不慎弄出了动静,还会被重真周吉等枪法好的当作靶子打,几次三番之后,便也都放弃了。

于是,凶猛惯了的女真勇士,竟硬是被一群小鳖崽子堵在了路口,心中烦闷捉急,呜哩哇啦地乱吼乱叫着,却又毫无办法,只得派人去催促后方的武讷格将军快些派大队人马过来,用人数的优势碾压过去。

火绳铳的巨大声响,将撑船的老汉吓了一大跳,却仍稳稳地载着三五个少年,迅速地往对岸驶去。很显然,他虽是山间莽汉,却也知道争分夺秒的道理。

吴三桂紧紧地握着拳头,很恼恨自己为什么要第一个上船,搞得像是抛弃战友的逃兵一样。

不过好在,当他踏足对岸的土地之后,忽然看见河湾处小舟攒动,竟有十数小舟顺着水流迅速而来。

撑船的汉子高矮胖瘦不一而足,打扮倒是与那老汉如出一撤,都是头戴青箬笠肩披绿蓑衣,手撑一直长篙的模样。

“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吴三桂学着黄重真的样子,欣然吟了一句诗,令这蒙蒙秋雨的河边湿意更甚,却换来了几个大大的白眼。

——兄弟们正在对岸用血肉筑城堡垒,为我等的渡河争取时间,你却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吟诗?啥玩意儿?真是!

十数只小舟加上老汉,终于满满当当地载着祖大乐等人,以及剩余的十几匹战马,迅速来到了柳河对岸。

再撑过去载黄重真等人时,竟又有两个女真先锋小队赶到,并且还在迅速增加,像是感觉到猎物即将再次逃遁似的,便又不顾死伤地发起了又一轮冲击。

虽然,还是被威力巨大的火绳铳压制了回去,拉近距离的那些女真勇士,却也在临死之前放出了好多支箭,射伤了好几个关宁少年。

“黄小将军,快些上船。”

岸边传来老汉压低着的呼声,黄重真立刻便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顾家庄记

“不行,关宁军可以没我周吉,却不能没有你这只大蝗虫。你们先走,我断后。袁七,你快带着阿真离开。”周吉低吼。

“那就一起走!开铳!”

嘭嘭嘭嘭嘭……

短火绳被迅速点燃,十来声炒豆子一般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少年们将火绳铳里的铁砂弹都轰了出去,便迅速地调转身躯,借着滑溜的杂草,顺着山体的斜坡,迅速地往底下滑去。

然而那些受伤的少年,却只是将手中的火绳铳狠狠地抛了下去,还一把将猫着身子前来搀扶自己的兄弟推开。

建奴的箭支猛然袭来,没走的几个少年又添了新伤,眼看是走不成了。

“兄弟!”黄重真等人堪堪滑到底下,抬头看到这一幕之后,无不悲痛大呼。

“走啊!”坡上的几个少年也悲痛咆哮,又一轮箭雨落下,只听几声短促悲壮的大叫,便都没有了声响。

“走!”黄重真拾起地上已经开始受潮的火绳铳,便悲愤地跳上河沿的小舟。

从始至终,阿黄都紧紧跟着他的主人,哪怕祖大乐等人千呼万唤,都不肯离开一步,也是直到此时,才将四条健硕的腿,稳稳地踏在木筏之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周吉等人也都眼含热泪,憋着一口悲愤劲儿,迅速跳上已经开始撑篙移动的小舟。

因为建奴的箭已经一支近过一支,若再婆婆妈妈,那么前边的兄弟便白死了。

小舟堪堪离开河岸,便见高坡之上人影攒动,建奴呜哩哇啦地叫喊着,奋力地弯弓朝小舟射箭,却发觉距离太远,便怒吼着想要冲下来。

几艘小舟因为载满了人而显得分外沉重,即便汉子们奋力撑动竹篙,也很有可能躲不过弓箭的射程。

黄重真精准地估摸,一轮箭雨怕是逃不掉的,都已经同时抽出满桂大宝剑,以及朱梅老当益壮的宝刀,准备格挡了。

可就在这时,却陡然看见刚才埋伏的高坡之上,火光剧烈一闪,紧接着巨大的声浪袭来,将小舟都冲击得差点儿翻船。

“这是啥玩意儿啊!”撑船的汉子们忍着巨大的恐慌,好歹稳住了各自的竹筏小舟。

“轰!”一声巨大的闷响这才传入众人的耳中,也应证了黄重真曾经说过的话——光的传播速度,要比声音快很多。火器炸响之时,总是先看到火光,再听到声音。

“啊!兄弟啊!”巨大的声响之中,小舟好不容易被稳住了,却差点又因为黄重真周吉等人无比悲痛的捶足顿胸,从而再次侧翻。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声巨响代表着什么,也不知是哪位少年兄弟侥幸未死,或者装死躲过了建奴的凶恶补刀。

总之,那位少年关宁战士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在这潮湿的秋雨之中,引动了火药包,幸好这几日一阵秋雨一阵凉,否则一场山火,怕是免不了的。

大明并不缺少不惜以身殉国的勇士,可为什么却没能守住江山与文明呢?

到底是底层百姓的问题?还是朝堂大佬的问题?

或者朝代更迭,以汉家文明为主的大明,终有此劫?

一向沉稳的黄重真,终于此时,痛苦地沉思起来。

吴三桂那些等在对岸的少年,也都心情沉重地跃上小舟,顺风顺水,顺流而下,很快便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荒芜渡口。

毕竟,从宁远出发至今,到沈阳去饶了好大一个圈,其中之凶险着实不足为外人道,然而伤亡,却直到今日才出现。

少年们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悲伤,总之在这秋雨之中,显得沉重而凌乱。

撑船的汉子们也都没有说话,只是载着他们从一个隐蔽的小支流里拐了进去,又在一个树木繁茂的隐秘小河湾里停好舟船,才招呼他们上岸。

逝者已矣,生者奋发。

黄重真有着五千年阅历,深悉历史兴衰,又早已见惯了生死,所以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将悲伤挥洒在这天地之间,跟着上岸,走在弯弯绕绕的山间小路之上。

“我们这是去哪儿?”吴三桂忍不住傻傻地问道。

“莫笑农家腊酒浑。小将军们远来是客,又为我等阻挡建奴,我等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最先的那老汉试图缓解这沉闷的气氛。

吴三桂难得地俊脸一红,郝然说道:“哪里哪里,倒是我等将这些可恶的建奴狗贼引了过来。”

老汉摇头道:“关宁防线固若金汤,想要攻破谈何容易。奴酋一代雄主,自叛出李成梁府的那一天起,便未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