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般,又同时地移开目光。

阿善看向黄台吉,后者面上欣慰,轻轻点头,心中却暗暗一叹。

——经此一役,多尔衮少年之中第一人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身份尊荣,又有大妃额娘殉葬前的铺垫,他便是再怎么防备与不情愿,也不得不重用了。

济尔哈朗的表情当属最丰富的的,虽然没有多铎那样夸张的行为。

却要不龇牙咧嘴,要不倒吸冷气,不论谁占上风,谁遇凶险,都是如此,也不知道到底希望谁赢。

其余女真贵族,也都嘶吼着呐喊着为自家贝勒加起油来,其言语之粗俗,倒是令他们自己,变得更加热血沸腾。

秋风呼呼吹来,两匹神骏战马的鼻息,终于变得粗重起来,通体都是晶莹的汗珠,马上少年的衣衫,也早就被汗水浸润。

动作也变得迟缓了不少,只是在咬牙坚持着,谁都没有露怯,谁都不想认怂。

便连坪上的战鼓之声,都越发激烈而又急促起来。

黄台吉与阿善到底比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更加深邃一些,明白这场决战即便是再进行下去,多尔衮的赢面也不大,最好的局面便是战成平手,同时收手。

但是,照目前的架势看,两败俱伤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前者。

身为资深的战将,两人都非常清楚,战场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而多尔衮身为后金的贝勒,身份尊荣,若是折在了明国一个小小守备的手中,哪怕只是两败俱伤,那都是丢脸丢大发了。

起先,他俩也都不认为那个明国小子都与多尔衮在马上争雄,便也乐得由他出面,既能疏散心中之郁,又能打压明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然而,当两个少年的决战之火越演越烈,无限接近于白热化的时候,两人站在后金新任大汗与大贝勒的角度,便又不得不忧心起来。

于是,阿善再次看向黄台吉,后者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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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战多尔衮

黄重真说着,便紧接着躬身作揖,以一个古朴的汉礼作为道别,便转身走下擂鼓坪,带着祖大乐等人,便要离去。八王台上,被打乱计划而心中惊诧的黄台吉,刚想出言挽留。

却听身边一声怒喊,竟是沉默了许久的多尔衮抢先开腔,撕扯着喉咙怒道:“我大金之土,岂是尔等明国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兀那店小二,本王要与你决斗!听你声声口口关宁少年,少年英杰!本王却只问你,是否敢于应战?若敢,那便战!若不敢,那便滚!”

对于这种不敢向心中的怒火,向着始作俑者喷涌,却选择无辜旁人作为发泄对象的懦夫行为,黄重真的内心深处,自然是十分鄙夷的。

于是,他便吃惊地看向这个历史记载中杀心甚重的后金贝勒,像是重新认识了一番似的。

多尔衮却错误地以为是黄重真怕了,便冷笑着嘲讽道:“你不是很喜欢与人比拼?很喜欢与人论英雄么?怎么?怕了?”

激将法对于黄重真是没有用的,但他转念一想,便知多尔衮是在刻意地拖延时间,以延缓黄台吉回到大政殿内登基为汗的时间。

虽然聊胜于无,但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也是这个少年贝勒反击的开始吧。

飞快地想通此点,黄重真便洒然一笑,朗声说道:“既是贝勒相邀,在下又何敢不从呢?却不知贝勒想与在下决斗什么,仍是拳脚功夫么?”

祖大乐等人闻言,顿时笑了。

多尔衮白皙的瓜子俊脸一红,倒与黄重真黝黑的国字型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恼羞成怒道:“双拳难敌四手,拳脚功夫再厉害,在战场上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所以我们不比拳脚!”

“那比什么?”

“我大金以骑射之术称雄辽东,我女真勇士以弓马娴熟论英雄……”尽管黄重真的斜睨让多尔衮有些脸红,可他还是骄傲地仰着头说道。

不过他尚未完全铺垫开,便听黄重真爽朗地答应下来:“行,那就比弓马之术吧。”

祖大乐等人闻言大惊,若论弓马之术,此行少年之中,以吴三桂公认最强。

毕竟他的出城追击,斩数十名八旗士卒的头颅而归,乃是宁远之战中,唯一的一次主动出击。

虽说回城之时因为紧张而马失前蹄,摔了一个狗啃泥,却依然被传为了一时佳话,便连袁祖二人,对于此等莽撞行为,也是表面责怪,心中暗赞的。

祖大乐朝吴三桂使使眼色,后者恰好也不是个孬种,虽说并无把握,却仍毅然出列说道:“黄守备,请让在下吴小三,来与十四贝勒比试一番吧。”

“你给本王滚。”多尔衮大概是很反感他的那声称呼,当即便如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炸毛了。

少年吴三桂当即俊脸通红,冲冠而怒,怒视多尔衮。

后者身为后金贝勒,便也毫不示弱地回敬着他。

两个宿命人物,竟以这样的形式,首次交锋起来,倒让黄重真始料未及。

他摆摆手安慰吴三桂勿躁,便问多尔衮道:“贝勒想要怎么比?”

多尔衮指指远处的一大片树林,道:“比打猎,规定时间内,谁打的猎物多,谁就赢。”

祖大乐等人再次大惊,生怕这啥都不怕的小子,会满口答应下来。

黄重真瞅瞅那片浓郁幽深的树林,自然不会蠢到拿宝贵的生命去犯险。

单看那庞大的树林之中,却连只惊鹊都没有的样子,便知这很有可能便是多尔衮为他量身定做好的陷阱,为的就是不让初显峥嵘的自己,活着回到大明去。

一旦进入,哪怕是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脖子,也是一个很好的杀人借口。

于是,黄重真便很自然地笑笑,摇头道:“贵族先人以渔猎之术在白山黑水间传承,传到你们这一代时,更是已经称雄于辽东。

而我华夏先人,起源于黄河,躬耕于中原,耕读传世,诗礼传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农耕民族。

临山的虽也打猎,临海的虽也捕鱼,所谓的渔猎之术,终究只是为了养家糊口,从而不得不自学成才的兼职,又岂能与专职的贵族相比呢?

在下与贝勒比打猎,就好比贝勒与在下比种田,实在是长短本不宜,没有可比性。

所以在下认为,若是贝勒一定要比打猎,那便干脆不用比了,在下认输便是了,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低头抱拳。

那甘拜下风的诚挚样子,以及一口一个的“贵族”,倒让思维单纯的女真贵族们,沉浸在了祖先的渔猎荣光里,颇为自傲。

范文程却听得眉头大皱——这小子,分明是在嘲讽女真人原始野蛮,像野人一样在白山黑水间艰难生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