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1 / 1)

我来自大明辽东 道觉亦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么耀眼,多么铁血,也终将过去,终将告别,接下去便是属于这八王之中其中一王的时代,顺着昌,逆者亡。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也是在向着族人宣告,八王始终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以安许多族人的忐忑以及浮动之心,利于后金稳定,从而继续去与明国争锋。

果不其然,这种状态持续了许久,黄台吉几乎是将台下的族人一个又一个地望过去,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将脑袋轻轻地撇向阿善,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于是,这个八王之首的贝勒暗暗一叹,便向前迈了一步,从怀中掏出一份锦帛,宣读并歌颂了奴酋生前的丰功伟绩。

所有女真族人,都跟着他那因为疲惫而更加富有磁性的嗓音,心旌神摇,热血沸腾,像是回到了肆意驰骋,睥睨辽东的无敌时代。

不过听在黄重真等人耳中,那些动辄斩首数万,而自己却只折损了几十人的战绩,实在是有些夸大其词,显得分外不真实。

这种完美结合了夸张与春秋笔法的悼文,还在用图文结合版的方式,进行扫盲的女真人,是万万写不出来的。

大明文人却几乎个个都精通,哪怕只是个监生贡生,都能咬文嚼字,顷刻成章,尤其是用华丽的辞藻去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于是,黄重真不免又带着愤恨与鄙夷,看向了那个甘愿以一副奴才相佝偻着身子,站在高台之下以陪衬八王,同时也是向所有女真人表达忠心的范文程。

范文程正百无聊赖地数着脚下的泥粒,似有所感地回望过来,与黄重真的目光一碰,非但没有一丝羞恼,反倒正了正身子,还颇为自傲地轻轻一笑。

饶是黄重真脸皮极厚,此时此刻也真的快要吐了,暗道:“我大明汉地山清水秀,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不要脸的人呀?”

也是正于此时此刻,黄重真赫然明白,用言语羞辱的分量,对于这个甘愿堕落的奴才来说,已远远不够。

对待这样的人,只能用计让他的主子对他的忠心产生怀疑,让他再无论怎么努力讨好,都不再被其主子所信任的折磨之中,最终被主子的屠刀所杀死。

念及此处,黄重真活络的心思便又电转起来,开始构思如何将这个甘愿为奴的狗东西,借他宣誓效忠的主子之刀,如杀猪屠狗般杀死。

范文程也蓦然感觉到了森然的杀机,凭着小人物对于危险的直觉,豁然抬起头来,便只看见那个来自故国的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森寒光芒。

他心中一凛然,但又并未十分当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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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贝勒间的明争暗斗

冗长的悼文终于念叨完了,阿善便趁着族人正处于震撼之中时,掏出了另一份镶着金边的黄颜色锦帛,宣布了奴酋的遗诏——传位,黄台吉。

然后,在众多族人瞠目结舌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已将锦帛合上,郑重地递给了那个垂手而立的黄台吉。

黄台吉没有推辞,只是将腰弯成了九十度,同样郑重无比地接过,谢恩的时候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与悲戚。

可再直起身子时,便是内心再如何激荡,面上却已然变得沉稳自若,威风赫赫,倒真有一份大汗的威仪。

大咧咧的女真贵族这才惊觉,在四个大贝勒中排行最末的黄台吉,反倒大贝勒阿代善一同,站在了八王之中的最中间,并隐隐领先于其余众人小半个身位。

女真人天生粗犷,之前没有横加细看,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并且,整个殡葬仪式,似乎都是在他的主持之下完成的,便连大贝勒阿善在发号施令之时,都要若有若无地瞥瞥他,似乎在征求意见。

至于其余六王,几乎毫无动作,便连阿敏和莽古泰,都几乎没有什么作为。

阿善趁着族人还处于惊愕状态之时,便表达了对于黄台吉的支持和信任。

并且,号召族人紧密团结在新任大汗的周围,拥戴他,热爱他,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带领后金走向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言辞当然要更加泛古,也更加富有文采一些,意思却是差不多的。

其余六王也于此时七嘴八舌地出声,同意阿善的说法,力挺黄台吉继任天命之汗的权威。

就这样,黄台吉便连三推举三推辞的传统流程都没有走,便毅然、坦然、当仁不让地,承袭了后金的汗位。

并当场宣布,从次年开始,便改元“天聪”。

传说中的汗位之争,似乎便已这样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方式,落下帷幕。

在以阿善为首的七王号召下,在场的女真贵族不论怀着怎样的心思,都群情激奋地嚷着效忠黄台吉,那嘈杂而不成体统热闹的场面,让他既开心,又不满。

不过好歹,汗位已到手,大局已定,便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收拾他们,拾掇父汗传下来的这个硕大摊子。

“这手笔,真特么……”

黄重真知道这样堪称无耻的操作,也多半是范文程替他新任主子出的鬼主意,便是已连看都懒得看他了,只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借刀杀之。

祖大乐吴三桂周吉等人紧绷的神经,随着女真人的震天欢呼,从而缓缓地舒弛了下来,刚才那波紧凑的传位节奏,还真是看得他们既激动,又期盼。

期盼啥呢?自然是期盼有人当场便跳出来,对那个即将接任大汗之位的人,产生质疑,甚至祭出罪证,横加指责咯。

但是很遗憾,并未有此等事情发生。

“或许就奴酋的陵寝之外,那些有可能产生异议的人,都已被捉拿走了。”周吉若有所思地想到。

吴三桂则轻声念叨道:“终于结束了。”

这才有空,抹去宽阔额头上的密集汗珠。

“哪有这么简单,最残酷的事情,还没开始呢,难道你们忘了阿济根吗?”

黄重真却小声提醒道,便又开始琢磨如何利用今天,就在他的主子们心间,埋下怒而斩之的必杀火种。

在狼群一般的后金汗国中,身子骨相对孱弱的明国人是很难生存的。

但是在奴酋制定的“受降者奖”的策略之下,还是有着不少人趋之若鹜。

尤其,是范文程这种自知在明国读书读不过别人,又不爱参加劳动,便想要通过其他途径,谋取荣华富贵的无耻之人。

纵观这个即将把民族和国名,都改成三点水旁的部落制汗国历史,汉臣几乎贯穿了始末。

尤其是在那个闭关锁国的王朝末年,本族贵族大多只知遛狗逗鸟,便连引以为傲的八旗弓马之术,都彻底丢弃了。

在东西方文化摩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