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之,还望诸位爷和范先生见谅。
二爷,八爷,诸位爷,我等来意已然道明,今日之事也已了结,唯一的心愿,便是能在贵主的灵堂之上祭拜一番,这也是我家大帅的意思。
不知二爷、八爷,还有诸位爷,可否让我等如愿呢?”
黄台吉看看阿善,后者便道:“明使路途劳顿,新的住处已备好,可先行回去休息,昨日是我等怠慢了,还望明使见谅。至于祭拜一事,便待来日再说吧。”
“行。”重真爽快地点点头,然后一边朝殿内四处都拱手,一边说道,“暂且别过,诸位爷,请了。”
祖大乐等人也都有样学样,说着便转身欲要离去。
佝偻着身子的范文程,其实一直用奴才特有的办法,关注着他主子脸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黄台吉递过来的一个非常隐晦的眼神,立刻便一改低眉顺眼的模样,抬头挺胸踏前一步,戟指喝道:“站住!”
黄重真万万没想到这个奴才还有如此理直气壮的一面,便依言站住,还转过身去看着他,轻笑道:“怎么?范先生还有何指教吗?”
“堂堂大金国大政殿,何等威严之地,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泱泱大明来使,竟是这般无礼么?”
范文程怒视着黄重真吼道,本来颇为儒雅的面孔,因为愤怒和他的奴才扮相,从而显得格外狰狞。
“大明的水和粮食竟养出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论前世今生,黄重真都对这个受万人唾骂的奴才,以及他与狼共舞的行为而深通恶绝,既然有机会碰上了,自然要好好地教训一番。
于是,他便冷然说道:“这样的大帽子,对于我们这群关宁军中的蕞尔小卒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范先生想要怎样便直接说了吧,我们这群粗糙的丘八汉,不吃你们读书人的那套弯弯绕绕。”
“说得好。”此话听在祖大乐吴三桂等人心中,分外受用,禁不住在心中为黄重真喝彩,同时也都纷纷坚定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那意思很明显,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范文程你这个狗奴才,尽管放马过来吧。
范文程见状,便也不再废话,直接便道:“尔等不是喜欢论英雄么?不知敢否与某家论上一论?”
黄重真“嗤”的一声便笑了,范文程顿时大怒,吼道:“明使何故发笑?可是不敢接受某家的挑战?”
黄重真无语地摇摇头道:“吾等是受大帅遣派,前来拜访或者拜祭金主的,眼见殿上济济一堂,满眼都是女真族的英雄,便忍不住生出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虽然略逊一筹,倒也心服口服,且获益匪浅。至于你……范先生,我倒是真的很想问问你,你给自己的定位,到底是华夏族的读书人,还是女真族的英雄呢?
若你是前者,那么我们便没什么好说的,因为现在的华夏,您也知晓,正处于百万战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的时代。
吾等为国戍边的小,兵纵然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因此这英雄不论也罢。若是后者,那么论上一论,倒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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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以华夏民俗文化碾压范文程
“你……我……”黄重真此言,像是直击范文程的要害,令其一下子便涨红了脸,久久无法言语。
扪心自问,他虽很早便以奴才的身份主动投降了后金,内心深处却仍保留着华夏民族读书人的骄傲。
奴酋等后金贵族,也只是将他当作一个听话好用的奴才使唤,却始终未曾想到过,要将他这份隐藏地很好的骄傲,也给无情地剥夺走。
然而现在,这个故国来的黑脸少年,关宁军中一个小小的守备,却以极为犀利的言辞,将他迫到了死角。
让他不得不在明金两国皆有人在场的见证之下,做出这个艰难的,介于心系故国与甘心为奴之间的选择。
范文程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少年岂止是言辞犀利,简直就是智计百出,且其心可诛。
若任其回到大明,那么无论是对于后金还是自己,都是极为不利的。
于是,范文程深深看了黄重真一眼后,便将愤怒与担忧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云淡风轻地说道:“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某家虽然不才,却也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还做不出来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
“好。”黄重真大声说道,“纵然无法苟同,但拿得起放得下,也不失为一条汉子。范先生请出招吧,在下接着便是。”
“琴来。”
范文程的长臂往后一探,当即便有他的奴才干事为他取来了一架古琴。
只见他就地盘膝而坐,将琴置于腿上,便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琴弦,就像抚着自己的爱人,话语也变得格外温柔,说道:“且听某家弹奏一曲吧。”
黄重真捂着脸道:“范先生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你非诸葛亮,我也不是司马懿,此处济济一堂,也并没有半点儿空城的样子,干嘛非要听你抚琴呢?也罢也罢,吾等虽为牛犊,但勉为其难听上一曲,又有何妨呢?”
众女真贵族听他说得就跟说书人一样,又是他们最为熟悉,或者说仅为熟悉的三国内容,便纷纷低声笑起来。
范文程虽打定注意不再废话,却也气得脸色发青,但又无法反驳,毕竟谁都清楚司马在三国末期做了什么,因此丝毫不敢以此自比,便只好十指连动,憋着劲儿弹奏起来。
所有人都开始仔细倾听起来,且听他到底会弹奏一曲什么样的乐曲出来。
黄重真侧耳一听,顿时就乐了——不知这家伙莫不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意有所指别有用心,竟赫然弹着一首《高山流水》。
“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钟子期死……哦,原来这家伙是把自己比作那善鼓琴的伯牙,而将老子比作钟子期,是想让老子赶紧归天呢。”
祖大乐这些不学无术只会装酷的家伙,自然只能听得大眼瞪小眼。
黄重真这个坏家伙却反而还和着节拍,轻轻地哼唱起来,唱到最后,自然便明白了范文程恶毒的弦外之音。
不过在女真族群之中,哪怕是阿善与黄台吉这两个对汉家文化颇为了解之人,也没有听懂范文程的这番隐晦比喻。
而是将他摇尾乞怜般的示好,认为是这两人隐隐有着断袖之癖。
阿善与黄台吉交换一个眼神,便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作呕的冲动。
一曲终了,众人尚沉浸在优美的音律当中,被伯牙和钟子期的友情所深深打动着。
范文程却又拿过一架琵琶,旋律一转,先是弹了一曲《金蛇狂舞》,之后更是来了一曲《十面埋伏》。
顿时,封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