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力,便将驴子般的卡卡木,摔了出去。
“喔……”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观战之人看得眼花缭乱,正自过瘾,却冷不防驴子般健壮的牛录额真卡卡木,竟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坐在地毯上。
众人一阵惊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连祖大乐吴三桂等人,也都一脸的惊叹惊讶,都忘记鼓掌叫好了。
可他们的感受,哪有卡卡木来得直观。
他只觉得这小子的力道,犹如洪水那般巨大,他的身躯,犹如山丘一般沉稳,自己别说是将之甩飞了,就算些许的撼动都极为困难。
这一摔,更是好像受到了什么暗劲那样,浑身的骨头都仿佛散架了。
围观者惊叹的目光,犹如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甩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一阵又一阵火辣辣地生疼。
卡卡木不堪受辱,一骨碌地跳爬起来,怒吼一声便再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他打算用女真勇士最擅长的方法,也是摔跤里面最凶猛的招数——冲锋抱摔。
他冲上去成功地搬住了大牛粗壮如牛的腿,可还未来得及欣喜,却陡然发现被搬动的竟是自己,这真的让他感到震惊了。
自己堂堂女真族镶蓝旗里的牛录额真,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反过来被抱摔了,并且是以一个极其羞辱的姿势。
眼看着自己穿着棕皮鹿靴的双脚,距离红红的地毯越来越远,卡卡木羞愤之余,真的着急了。
他再也顾不得女真巴图鲁的荣耀,再也顾不上男人的尊严,尖声怒叫着,便弯着手臂,一把掏向大牛的裤裆。
男人总是对自己的这处要害分外敏锐,大牛虽憨憨,却也不能例外。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股阴狠的劲风,正往自己的这处要害袭来,本来还留着几分力道的憨厚少年,当即出离愤怒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用粗长的双臂将卡卡木甩飞的同时,又狠狠一膝盖顶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嘭!”
貌似还伴随着一串,分外瘆人的头骨碎裂之音。
卡卡木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没有惨叫,没有愤怒,有的只有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抽搐,并且还口吐白沫。
立刻就有侍卫跑上去查看,趴在他的耳边呼唤了几声,便站起身朝济尔哈朗摇摇头。
满堂的女真人,顿觉哗然。
但他们也看到了卡卡木刚才的阴险动作,女真人自忖豪迈尚武,暗地里的时候自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表面上却都十分排斥这种阴损的招数。
因此,便也觉得脸上无光,倒不好去怪罪场中那个大男孩下手过于重了。
唯独卡卡木的手下聒噪了起来,更有好多人冲进了场内,要联起手来将中间那个小山岳般的大男孩拿下。
祖大乐等人哪里肯,向来觉得自己很讲义气的吴三桂,第一个就冲了上去,护在了大牛这个弟弟的面前。
虽然,大牛还要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但却并不妨碍他反过来将之护在身后。
一时之间,刚才还其乐融融,气氛热烈的酒宴,竟变作了剑拔弩张。
好在其余的女真贵族,女真侍卫,在用眼神请示了济尔哈朗之后,便都没有上前帮忙,也没有出声帮腔,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周吉等人看向黄重真,后者似乎直到这时,才察觉气氛有变,从一堆刚端上来没多久,还冒着腾腾热气的牛羊肉中抬起头来,嘟囔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旋即目光一转,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嘴边、下巴上、脖子上都糊满了白沫的卡卡木,顿时轻咦一声,道:“咋回事儿?”
再看看场中的形式,以他的思维能力,就算真的没看到,此时也该猜到了几分,便哈哈一笑,转头望向济尔哈朗,道:“贝勒,我手下还小,下手没个轻重……”
济尔哈朗本就通红的俊脸,因为这话而貌似又红了几分,烦躁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介奴才么?若真是你的下手出手伤人倒还罢了,可谁叫这奴才羞辱武风在先呢?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抬出去吧,抬出去吧。”
当即有贝勒府的侍卫上前,将死驴子般的卡卡木,抬着就走。
济尔哈朗又对他的那些面面相觑的麾下说道:“你们也都滚出去,本王好心好意让你们参加酒宴,没想到竟给老子丢人现眼,看着就烦,快滚,快滚。”
“喳。”卡卡木的麾下跪地领命,便潮水一般通过石头的缝隙,退走了。
(
第八十八章 二狗与三桂的教养
有几个强壮些的,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便在盘算如何接替卡卡木的位置了。
若卡卡木知晓了,定会气得直挺挺地坐起来,骂一声:“这个世界真特么现实。”
然后,再直挺挺地倒下去,彻底断气。
有了这幕不愉快的插曲,原本热烈激昂的酒宴氛围,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就连脸皮极厚的吴三桂,都被周围的女真人看得心里发毛,以揉鼻子、翻白眼、吹口哨等动作,来掩饰自己心内的不安。
济尔哈朗眼看着又该自己出场了,便当仁不让地哈哈大笑着,端着硕大的酒碗便站起来,豪迈地吼道:“让我们再饮一杯吧!今晚谁都不能走出这个门!”
慌忙间四处找酒碗的吴三桂,好不容易找着一只斟满了酒,还未抓稳,便又手一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不但是因为济尔哈朗的这句话,还因为他的酒碗也这般从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与甘醇清澈的酒液,摔碎,四溅。
都怪黄重真这货,毛手毛脚的,又显然是喝多了。
居然比济尔哈朗晚了半拍站起,竟将他宽阔的肩头,碰在了他那举着酒碗的左手之上,这才导致了这一幕发生。
整个酒宴厅,瞬间静至落针可闻,只能听到人们竭力放缓放平的呼吸,以及心脏不受控制有力跳动的声音。
不过,当了片刻,想象当中的五百刀斧手冲入屋内,将与会众人砍成肉酱拿去喂狗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大家这才逐渐放松心弦,相互用眼睛瞟着左右,发现左右也这般在瞟着左右,便又逐渐地“哈哈哈哈”,终至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有多强作镇静,此时笑得就有多夸张。
吴三桂憋红着一张俊俏的小白脸,笑得眼泪水都扑簌簌地留下来了。
“此次后金之行,实在是……太特么的刺激了!”他抹着眼泪,一边解释辽东的风霜真的好大,一边悲愤地想到。
不过这一次,却连最喜欢挖苦他的周吉,都持赞同的态度,虽然没有大笑,更没有流泪,也轻轻地呼出了一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