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莫风，你斗不过我
认真，是因为莫风很生气。
认真，是因为他觉得这两家人，很可怜。
认真，是因为觉得两个衙役死的太不值得……
所以，哪怕莫风的猜测，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
但他，也一定要说出来。
同时，也一定要做出承诺！
赵奎的案子是他处理的。
两个衙役，是听他的命令押送赵奎的。
如果，他们因此而被害死。
那，莫风无论如何，都有责任给他们主持公道！
只是，听了莫风的话，两家家属，都不淡定了。
衙役李沐的老父亲，看着莫风说：“这位大人，您……您是说，我儿子可能是被人故意害死……”
莫风点点头：“有可能！”
随即，他继续说：“这次，李沐和周洋押送的犯人，是礼部侍郎的儿子。我怀疑礼部侍郎为了不让儿子去幽州劳役十年，故意害死了两个衙役，制造野兽杀人的事儿。
如果是这样，那他儿子就没有死，可能已经躲在什么地方享受了！”
这就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其实这种事，在场衙门里不少人都有猜测。
或者说，这种事，曾经都见过许多。
一些达官贵人，乃至有钱人的家人，被判流放、劳役等等，就会买通衙役，半路上就把人放了，让衙役回来说人路上死了，或者被野兽吃了。
如果买通不了衙役，也有直接杀了衙役，制造意外的。
犯人被带走，到另一个地方，躲起来或者换个身份，逍遥法外。
这种事，身为礼部侍郎，想要杀两个衙役，制造假象让人以为他儿子也死了，太简单了。
谁知道他儿子这会儿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吃喝享乐？
这也是莫风，所不能容忍的。
现场很沉默，两家家属也都呆住了。
因为莫风的话，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许久。
最终，周洋的老父亲上前，对莫风说：“莫县尉……俺听俺儿子说过你，说你向来主持公道……说你是好官。但是……如果……如果这件事真的如您所猜测……小老儿便觉得，莫县尉就不要去追究了……”
莫风眉头一皱：“老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叹了口气，说：“礼部侍郎……那是什么样的存在？若是他为了他儿子还害死我儿子……我们又能怎么办？民不与官斗，何况是那样的官。
莫县尉，你是好官，但我不想您和那样的官斗。您还年轻，您在这个县尉的位置上，还能为百姓们做更多的事呢，何必得罪那些大官……”
这些话，在现场许多人听来，其实都有道理。
普通百姓，就算吃亏，又有谁还愿意和官斗？
当官的，自己都是官了，更不喜欢和官斗。
尤其是对方比你官大，和他斗，岂不是影响前程？
这样的事，人之常情。
在大多数人看来，为百姓做事的清官是有的，但哪怕是清官，也不太可能会为了百姓，去得罪其他官员。
只是，莫风，却不这样认为。
他看着老人，淡淡的开口说：“老丈，如果我是一个好官，那么这件事，我就应该查清楚。如果，我不查清楚，那我就不是好官。
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若是不能为你查明真相，不能为你讨回公道。那我，又凭什么有能力为百姓们做更多的事？”
这些话，也让两家家属愣住。
在场的捕快衙役和官吏们，都看着莫风。
莫风神色严肃，继续说：“有些事，需要去查，需要查清楚，而不是因为一些原因而理所应当的放弃。
我莫风，生来，就不是怕事儿的人。所以，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
说完之后，莫风从户曹主事那儿拿过抚恤金，交给两家人。
随后，再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县衙。
县衙大院里。
程处默有些疑惑，问李捕头：“他去做什么？”
李捕头摇摇头：“不……不知道……”
……
离开县衙的莫风，向着礼部侍郎家去了。
礼部侍郎今天没有去礼部，而是在家里。
整个赵家，此刻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甚至，下人们穿着素衣，在布置灵堂，大门口还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莫风走到门口，立马有门子问：“这位大人，您……”
“滚开！”
莫风呵斥一声，一挥宽大的官服袖袍，直接进入赵家。
赵府大厅，一口棺材陈列，倒也简单。
旁边，几个椅子上，赵侍郎淡然而坐，正在喝茶。
莫风直接走进大厅，门子追上来，却被赵侍郎挥手让其退下。
“这不是莫风莫县尉？强闯本官家宅，是否不妥？”赵侍郎开口，语气不善，但很淡定。
莫风看了看中央的棺材，里面放着的，是一件衣服。
“赵侍郎中年丧子，却一点儿也不悲伤啊！”莫风淡淡开口。
赵侍郎冷哼一声说：“不劳莫县尉操心吧？难道我不悲伤，你也管？”
“啧啧，怎么就放一件衣服？那可不行啊，赵侍郎，要不，我帮你把令郎的尸体，找回来？”
莫风看着赵侍郎说道。
赵侍郎放下茶杯：“不劳操心，犬子福薄，尸骨无存，找不到！”
“本来我也不确定，不过一看赵侍郎你对儿子的死，似乎并没有太过伤心，我就知道，这尸体啊，定然是找得到的。
当然，就算他现在不是尸体，等我找到他后，也一定会把他变成尸体！”
赵侍郎盯着莫风：“你什么意思？”
莫风上前几步，盯着赵侍郎说：“本来，你儿子只是十年劳役而已。但现在……他没死也得死！”
赵侍郎眼睛一眯：“莫风，你真要和本官斗？”
莫风笑了：“和你斗又如何？上一个和我这么说的，是户部张侍郎，他坟头都长草了！”
“你……”
赵侍郎紧握拳头。
莫风却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同时，拍了拍棺材：“把衣服拿出来，棺材整舒服点，等我把你儿子尸体给你送来！”
说完，莫风淡然离开。
看着莫风的背影，赵侍郎脸色铁青。
随即他怒呵：“莫风，你不过是区区县尉，你以为你以匹夫之勇杀了户部侍郎，我就怕你？
本官可不是户部侍郎那个蠢货，我可以告诉你，我儿子没死，但你以为，你查得出来？
做梦，你斗不过我的！”
莫风头也没回，只是冷笑了一声：“你这句话，户部侍郎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