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朱锦生香 楼笙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亮的姑娘。”

元晟脸上的尴尬,变成了苦笑。

“她不是有目标了么?”他说。

“嗯,不过希望不太大。”周芮笑道,“追了人家两个月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也算使出浑身解数了。”

“为什么?”元晟好奇问。

“这我也不知道。”周芮摇摇头,“也可能,人家对她就是没那个意思。”

元晟的表情若有所思。

“那,她到底为什么要死追那个人?”元晟最后问。

“说,前世注定、似曾相识,”周芮笑起来,“真的像中了咒,整个人,一下子狂热起来,魔障了,杂志社的同事们都觉得阮沅疯了。”

她说得像笑话,不知为何,元晟却没有笑。

餐桌上,他们的交谈一如所有初次交往的男女,平淡,恪守着各自的界限,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周芮仍然能感觉出,元晟是想探知一些什么。

而关于他自己,似乎有些埋藏在最坚硬石头底下的东西,那些东西藏得如此之深,连最锋利的刀都砍不出一条缝隙。

“别光顾着问我呀。”周芮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就不能说说你么?”

“我啊?”元晟笑道,“没什么可说的呀,家里有几个兄弟,还有个妹妹,我是兄弟里面最小的那个,现在出来做事情……嗯,而且做的事情又不符合父母的意愿,所以好久都没什么联系了。”

“怎么说?”周芮好奇,“你现在发展得不是蛮好的么?你们公司名气那么大,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呢。”

元晟的笑容很无奈:“我的职业……反正我爸是看不上的,他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没再往下说,周芮不敢再问,俩人默默凝视着咖啡散发出的热气,太阳的影子在褐色的液体里闪动,捉摸不定。

“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个世上,到处都是卑微弱小、掺杂着无数失望的人生。”元晟轻声说。

氤氲薄雾之中,周芮看不太清元晟的表情。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周芮他们看见有老头儿挑着摊子在卖水果,红红的水灵灵的提子,格外诱人。

元晟买了两斤,用两个纸袋装着,周芮一个,他一个。

俩人边走边吃边聊。

人流慢慢稠密起来,前面离他们不远,有个衣着非常简朴的农民工,怀里抱着个大脑袋的孩子,约莫三四岁,那农民工头也不回地走着,步子非常快,怀里抱着的女孩头发稀疏,脸色也是黄黄瘦瘦的,她把她的大脑袋磕在像是父亲模样的男人肩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父亲身后的元晟他们,大拇指含在小嘴里,孩子盯着的当然是那殷红的提子……

然后,元晟就不出声了,他往前快走了两步,挑了最大的一个提子,塞进孩子的嘴里。那小孩子默不作声地吃着。吃完了,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元晟,那样子很明显意犹未尽。

元晟笑起来,又塞了一颗到她嘴里,然而,抱着她的男人对此竟浑然不觉,只顾着继续往前走。

这三个人,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卷,周芮在一旁,看着元晟那种专注的神情,她忽然觉得这男人是如此动人。

等到那对父女消失在人海里,元晟才意犹未尽地将空纸袋叠起来,放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吃葡萄,我和妹妹……”他顿了顿,“她自己的那一份吃完了还不够,总是来偷我的。”

他提到妹妹时,那双漂亮却锐利非凡的眼睛,一瞬间,不知不觉温柔了下来。

“你和你妹妹感情肯定很好。”周芮由衷羡慕。

元晟没做声,他低头擦了擦手指上殷红的果汁。

分手的时候,周芮向他道了谢,甚至,她还对元晟说,她会试探一下阮沅,看他有没有希望。

“其实,不用那么做。”他笑起来,笑容里,藏着一些难以言明的意味。

“真的不用么?”

“嗯,只是想打听一些事情而已。”元晟说。

俩人分手,元晟回到公司,他的电脑还开着,但那并不是在工作。

他在调查一个人的资料。

宗恪,35岁,现为新翼地产人力总监,三年前在一家大型外资仓储商场任职,学历为管理硕士,再往前是海外留学经历。

但是着手深入调查就会发现,他的海外留学经历完全是虚构的,他的履历全部是伪造,然而却伪造得相当完美,如果不是找最得力的私人侦探刨根问底的挖,根本无法察觉。

目前,他在蓝湾雅苑的房子里,住着一位女性。

关上了显示器,元晟站起身来,屋里已经很暗了,可他没开灯。

男人难得点燃了一根烟。

站在窗口,遥望着彩霞满天的夕阳都市,纷繁的思绪如潮水袭上了他的心头。

他依然记得周芮关于他家人的提问,元晟没有说实话,而那一刻他真正所想的,是他究竟要保留自己生命到何时。

他产生这困惑已经很有些年了,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盼望着的,不过是一柄利剑,毕竟,他的家人都已经死去多年了。

良久,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元晟回过神,拿起它。

“……王爷?”

是男人的声音,但是听起来有些奇异,那是一种古怪的、被捏尖了的嗓音。

“是我。”

“我已经查过了阮沅的资料,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那声音继续说,“只不过是厉鼎彦的外甥,仅此而已。”

“这么说,和我们和宗恪都没关系?”

“实在找不出任何关系。”

元晟皱眉:“这就怪了,为什么萦玉对她和宗恪在一起的事这么在意?”

那声音微微叹息:“萦玉简直是胡闹,她怎么能让王爷你去拆散人家?还说什么成功了再去见她……这太胡来了!”

元晟苦笑:“我更担心,林展鸿是不是有什么隐瞒我们的地方——子涧,你觉得阮沅那女人……”

“嗯,眼熟。”那边的男人利落道,“王爷说觉得眼熟,我之前不觉得,那天酒吧凑到近前看,的确眼熟。”

元晟皱眉,停了一会儿,低声说:“……是咱们的人?”

秦子涧不答,很明显,他也不能确定。

元晟叹道:“看来,林展鸿是真有瞒着我们的事。上次匆匆一面,他语焉不详、躲躲闪闪的样子,我就怀疑里头有问题,只可惜萦玉怎么都不肯说。”

“也许。但是现在咱们也没法问林展鸿了,我已经有好久没找到他了。”那人又轻轻啧了一声,“上次在酒吧里,我真该一刀杀了宗恪!如果这女人敢阻拦,就休怪我无情——也怪我当时想得有点多,还以为宗恪找来了什么要紧的挡箭牌。现在看来,又何必管她是谁?白白浪费一次机会。”

元晟马上说:“子涧你别伤她。阮沅毕竟是萦玉这辈子的表妹,你伤了她,萦玉定不会饶过你。”

“嗯,她顾着自己这辈子的表妹,顾着自己这辈子的爹娘,顾着自己这辈子的同事……那她为什么不顾着王爷你呢?你不是她上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