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1)

朱锦生香 楼笙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事情若传入宗恒的耳朵里,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无聊,宗恪也知道自己是个无聊的家伙,他本来不喜欢这么细细碎碎的折磨他人,可是秦子涧却不同。

他就是喜欢这样细细碎碎的折磨他,他就是要用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来摧毁他,连同打击身边的萦玉。

曾经他怀孕的皇后披头散发,瑟瑟匍匐在他脚下,想求他放过秦子涧,因为他潜入皇宫还妄图行刺皇帝。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会求人,自小身为公主,她还从来没有开口求过谁……

到最后,萦玉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放我们走,宗恪,求你。”

宗恪却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

他的妻子,求他放走她,他怀孕的妻子,求他放她和情人私奔……多么好笑!

“你要走?”宗恪揪着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脸,盯着那双眼睛,“要和他走?带着我的孩子?!”

萦玉的牙齿咯咯相碰,恐惧让她说不出话,她的脸扭曲了,因为她发觉自己说错了,她碰了那个最不能碰的机关。

“既然你们想在一起,那么,呆在哪里还不是一样?”宗恪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也好,那就让他也留在这宫里吧。”

那微笑,简直和魔鬼无异。

话说完,宗恪清清楚楚地看见,死一样的尖刺,瞬间穿透了这对背德的男女――或许从秦子涧的观念来看,背德的是自己才对吧。

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宗恪却丝毫没有忏悔的念头。

他早就明白,自己从华胤那座宫殿里踏出的每一步,都铺满了鲜血。宗恪想,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可饶恕的,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恍如灰烬的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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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接下来一段时间,宗恪明显收敛了,他不再带女人回来,也不再夜不归宿,天一黑就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读书,甚至有的时候,还去厨房炒两个菜。

他连饮酒的量都有所减少。

这家伙,改邪归正了?阮沅想,还是因为这次吃了大亏,胆子变小了,再不敢出去胡闹了?

而且宗恪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发生了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拒之于千里之外了,阮沅琢磨着,可能是因为这次自己帮了他。

虽然搬过来才两个多月,但阮沅却已经在心里把这儿当做自己的第二家园。她甚至把自己养的几盆花也搬过来了,原本空旷的阳台,现在已经被植物们给占满了。就如之前阮沅承诺的那样,花草现在全都由她负责。天气渐渐冷了,很多向阳花木开始枯萎,只有少数不惧严寒的还在努力挣扎。

但是过不了多久,宗恪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开始挑剔阮沅“缺乏常识”,根本不知道怎么伺候植物。一见到花叶上生了虫子,那家伙就大呼小叫,逼着阮沅爬到铁架子上,装啄木鸟给花捉虫,又说她移栽花木的时候手脚太笨,把土压得那么结实,花根都闷死了。

“你到底养死了多少盆花啊?”宗恪轻蔑地看她,“居然还自称会种植,花见了你,真是活见了鬼。”

“光说不练。”阮沅气坏了,把花盆往他跟前一推,“那你来呀!”

“我来就我来。花到了你手里,就是命中一劫。”

阮沅看着宗恪弯腰小心拢花盆里的土,那盆鲜红的火鹤,几片小手掌一样的绿叶颤颤的,几乎擦着他的脸颊。她的心,忽然也像那绿叶,颤巍巍的。

“还有啊,白痴,你把火鹤放在窗外头,明天它就得冻死了。”宗恪将花盆抱进来,关上窗户,“把它放到浴室去,这种花喜欢潮热环境。”

听起来,宗恪明显懂得比她多,阮沅想反驳也没借口,她只得气鼓鼓地抱着花去了浴室。

“还有哦,那盆风信子不要急急忙忙埋到土里去,等它在水盆里长出根须来再移栽。”

“什么呀,光泡在水里,它会烂掉的。”阮沅不满地说。

“它本来就是喜水的植物。上次你太急了,害死了一盆,我都还没找你问罪呢!”

这下,阮沅不响了,她发觉她真说不过宗恪。

收拾完花木,俩人回到客厅,那天是礼拜六,宗恪难得没出门。

“不出去玩啦?”阮沅问。

上次宗恪受伤的事情,俩人都没再提,阮沅没有追根问底,她知道那样宗恪一定会不高兴的。

“最近在家修身养性。”宗恪一本正经地说。

阮沅忍笑,故意道:“其实是被人杀怕了,所以才躲在家里装缩头乌龟吧。”

宗恪诧异看她:“不叫的狗果然最凶,你这人,徒有一副呆瓜的外表,怎么性子这么刻薄?”

“才没有!”阮沅马上反驳,“我的刻薄只对我不喜欢的人,对你,我可是一分刻薄都没有!”

“又来了……”宗恪扶额,“女人,你是不是24小时持续发痴、不带间歇的?”

阮沅笑起来:“都说了我喜欢你的,发痴这种事情又不费力气。”

她的一双黑眼睛像水晶,闪闪亮,她还故意把腿摇啊摇的,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

宗恪翻翻眼睛不理她,继续看报纸。

尽管拉着窗帘,屋内依然很亮,阳光刺透白色帷幔照进来,植物的芬芳在室内流动,温煦而安宁。

望着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身上只穿着普通白衬衣的宗恪,阮沅轻轻叹息。

“怎么了?”宗恪抬头看了她一眼。

“宗恪,你是我看见过的,第二个把白衬衣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阮沅很认真地说。

宗恪笑起来,合上报纸:“第一个呢?”

“尤伯连纳。”阮沅的眼神变得梦幻,“我迷他很多很多年,他和英格丽褒曼的那部《真假公主》,我看了不下十遍呢。”

宗恪想了想,嘴角突然轻捷上扬:“好吧,尽管在白衬衣比赛上我输给了他,但是至少,我有头发,他没有。”

阮沅大笑。

笑完,她又不由想起那个给面前这男人包扎伤口的夜晚。

就算再紧张再惊惶,阮沅也能注意到他结实完美的肩和背,那优美动人的线条。阮沅头一次发现,原来男性身体的曲线带给人的欲望,绝对不亚于女性的曲线,也会让人忍不住想亲吻抚摸。

宗恪的肤色偏深,因而更显得健壮,平日里三件套藏着还不能发觉,等全脱下来,就会令人诧异:坐办公室的人,竟然有这么完美的肌肉。

那好像是栉风沐雨、在北方荒原上征战不休的蛮族男人的身体,生机勃勃,既健美匀称,又不会像那些欧美人,发达得过分刺目。

真漂亮啊!

“你又在想什么龌龊念头?”宗恪皱眉盯着她,他觉得阮沅盯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可疑。

阮沅马上回过神来,她慌忙摆手:“没有!我没有在想你!真的!”

说完,她不自觉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宗恪摇摇头,放下报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