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1 / 1)

朱锦生香 楼笙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你救了我,把我从宫里带出来,你与我有恩,既然如此,我就没法食言、不告诉你这一切。”

阮沅哭累了,只剩了哽咽,她趴在桌上,脸上泪痕乱七八糟。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事儿,牵扯到你舅舅和舅妈,如果让宗恪知道他身中剧毒,起因竟然是你表姐的这对养父母,他不知道又会怎样的狂怒呢――他不见得会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只会因为你表姐,对他们更加起疑,怀疑他们蓄谋已久。阿沅,你还是得为你家这两位老人考虑考虑!”

“……这个我自然明白的。可是,我再也不能去见他了,是么?”她小声啜泣着说,“我再也不能回宫里去了。”

云敏定了定神:“决定在你,一切都在你,阿沅。你若暂时难以割舍,也可以再回宫去,验证一下我的说法。不过我想,当你看见宗恪疼得满地打滚时。恐怕也没法再留在那儿了吧?你身上的蛊毒,它们自然是非常想回去的,它们在这儿不舒服。会想法子诱迫你回去,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但是,选择最终在你。”

阮沅没出声。从各方面来看,云敏所言也不像是假的。她也没必要为此再去考证了,又何苦让宗恪再受一遭罪呢?

这么一来,阮沅知道,她只有唯一的选择了。

那天下午,她又在酒店里哭了很久,云敏一直安慰着她,这让阮沅觉得多少好受了一些。

直到日暮时分。她才渐渐平复了情绪,到这时候阮沅才终于想起,该问问云敏的情况。

“接下来,云姨你有什么打算?”她说,“还想着继续去寻找林叔叔的尸骨么?”

阮沅这么一说,云敏的神色黯淡下来,“现在恐怕暂时不能。我得在这边歇息一段时间,至少得把这具肉体养好了才行。既然太后无法帮助我,那我就自己去行动,眼下。这是我唯一想去做的事。复仇的事,我已经不想去想了,我家老爷……我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就算走遍天下每一个角落,我也要把他找回来。哪怕捡回几根遗骨也是好的。反正,我的时间多得很……”

她这么说,阮沅再度忍不住落泪。

“我是怎么都好办的,倒是阿沅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云敏这么一问,阮沅不由发呆。

除了回宫里,回到宗恪身边,她哪儿都能去,可是不能回到宗恪身边了,这天下之大,无边无际,她却找不出一个想要去往的地方……

“我不知道。”她含着泪,低声道,“随便找个地方活着吧。反正也不能回去了……”

云敏无言,她握了握阮沅的手,才道:“你是我救活的,你身上的蛊毒里有我的血,所以我能呼唤你,让你听见我,反过来也一样,阿沅,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只要在心里想着要见我,你就能找到我。”

阮沅默默点头。

那晚,阮沅没有留在宾馆里,她怕留下痕迹,会被宗恪的人追查过来。

阮沅决定不管怎样,先离开这座城市,她要去往无人知道的地方,躲起来好好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定下心来,再做进一步打算。

临别之际,阮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有个事情……”她说着,却顿住了。

云敏抬头看着她:“什么?”

阮沅张了张嘴,脸有点红:“是关于你和林叔叔的。”

云敏表情很安详:“问吧,孩子,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和你说的呢?”

阮沅想起崔玖提到过的,关于云敏和林展鸿的事。

“崔门主曾经和我说过,当年你和林叔叔的事情。”阮沅说,“崔门主说,因为……因为你叛逃出云家,所以肯定会受到云家的惩罚。”

云敏一怔!她慢慢点头,哑声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到底你受了什么惩罚?”阮沅好奇地望着她,“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啊!”

云敏沉默不语。

良久,她才慢慢道:“他们,将我变成了‘不死者’。”

阮沅惊得目瞪口呆!

云敏扬起头,用一种扭曲的,充满苦涩的神情望着阮沅。

“我的魂魄无法归于虚空,更不可能得到最终的安宁,这是云家最严重的惩罚:我被判决,将无休止的变幻形态,穿梭于一具又一具肉体,限制在实体之内,永永远远也无法真正死亡、得到最终的休息。”

她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看阮沅:“这也是为什么你缺一味魂魄的原因――你身体里的蛊毒药引,就是‘不死者’的一滴血。人这种生物,说到底只是怕死。没有死亡,也就没有了最终的恐惧。”

阮沅恍然大悟!

现在,阮沅终于明白云敏刚才说的“时间多得很”是什么意思了,对于一个永远都无法死亡的人而言,她的时间,甚至是无穷尽的。

永生不死……

原来,这就是来自云家的最终惩罚。(未完待续)

------------

第一百零五章

阮沅已经失踪三天了。

宗恪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是在次日中午,那时候他刚刚醒过来。

“找不到她?什么意思?”他一时没能理解泉子的话。

“到处都找过了,可是都没发现阮尚仪的踪迹。”泉子说,“今早本该她来当值的,到了时间阮尚仪还没过来,奴婢以为她太累,睡过了头,是以也没想去惊动,结果日上三竿她还没来,奴婢担心是出什么事,叫人过去找,却发现……”

“什么?!”

“院门开着,屋子敞着,被子叠得好好的,人却不在――恐怕昨晚就没回去。”

“没有派人到处去找么?!”

“奴婢已经让人去各处查看了,都说没见到。”

“再多派些人去找!”

宗恪顾不得许多,他翻身跳下床,泉子一见,有点慌神:“陛下!”

“别拦着我,我没事!”宗恪粗鲁地推开他,披上衣服就要出门。

“陛下,奴婢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泉子赶紧说。

“你快说啊!”宗恪不耐烦地看着他。

于是,泉子就把昨天下午,阮沅忽然听见莫名呼唤的事情告诉了宗恪,他还说,除了他,还有好些人都看见了阮沅,也被她抓住问是否听得见那呼唤。

“没有谁听得见阮尚仪说的什么呼唤,她们都当阮尚仪中暑了,也有劝她回屋休息的,可她不肯听。”泉子说,“奴婢挨个儿打听过了,都说,阮尚仪看起来迷迷瞪瞪,像中了邪。”

泉子这么一说。宗恪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后来下午她回来了,陛下也醒过来了,奴婢本想打听一下她到底去哪儿了。找到那个声音没有,却都被她搪塞过去了。奴婢看得出来,阮尚仪……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泉子说到这儿。想起来,又道:“昨天下午。小枕头是最后一个在路上看见阮尚仪的人,他和奴婢说,阮尚仪当时,进了永巷。”

“永巷?!”宗恪一惊,“赶紧把小枕头找来!”

小枕头很快被找来了,宗恪叫他把当时的情况,事无巨细。完全讲给他听。

小枕头便将当时所见,都说与了宗恪。

“……奴婢当时看着阮尚仪满头是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