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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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海不可能假装没听见杨鸥刚刚那句话,他只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不是没有欲望,不是不明白杨鸥的心思,不是故意逃避,更不是害怕。他只是太被动,需要被人推一把,然后才敢打开自己。
熟悉的气息靠近,他颤巍巍地闭上眼,献出自己的唇和心跳。预想中的吻落了下来,浅浅摩挲,逐渐加重,灵巧的舌化作开启欲望的钥匙,勾缠濡湿,逼得人发烧似的兴愉,身子骨酥软,快要化成一滩沼泽,他和他即将消融在此。
可以吗?杨鸥稍稍后退一些,喘息变重。
邢望海没有说话,倾身,大胆勾住杨鸥的脖子,用亲吻回答了他。
他们拥抱着,双双跌倒进床铺,如同跌至云端。
杨鸥的掌心很热,邢望海的身体很热,热度渐渐趋同,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谁传给了谁。
邢望海发现,自己原来是座休眠火山,他掩饰得太好,忘记自己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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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海缓缓睁眼,抬手抚摸他的脸庞,连名带姓地叫他,杨鸥,答应我,从今往后,你只能看我一人,不许再看其他人。
杨鸥愕然了几秒,邢望海一向冷淡自矜,不会随便表露欲望和内心。这般浓烈、甚至带有醋意地要求他,让他不由地欣喜,爱意忽地上涌,泛滥不止。
一片灿阳在心间充盈,这份光与热,来自邢望海,他活到近三十载,积攒了所有运气,才遇见的人。
他将邢望海抱得更紧了些,咬着对方耳垂,一字一顿,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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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幻森没有怠慢,果然按照杨鸥意思,将两人安排得妥妥当当。整座酒店低调时髦,吊高距离大,让空间感更为强烈。服务人员恰到好处,隐秘散落在必要岗位,豪不喧宾夺主。而且室内每一处都散发着隐隐约约的檀木香,不仅高雅,还让人觉得心安。
他们的套房坐北朝南,接客室有一面大大落地窗,对着一片私人草坪,游泳池、露台俱全,经过加工的竹子围成两米多高的篱笆,形成独立院落,不会被人轻易打扰。室内陈设也是颇有心思,刻意模糊了酒店与家的边限,会让客人在潜移默化中产生归属感。
邢望海很满意,他搂着杨鸥转了一圈,然后响亮地啵在杨鸥左脸。
杨鸥摸了摸被邢望海亲过的地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自从越过那道禁线后,邢望海坦率的个性展露无遗,他不再扭捏,想到就做,有些时候,比杨鸥还要积极主动。
森子帮我们准备了晚餐,杨鸥从背后环住他,你想先吃饭呢还是先吃我?
邢望海一怔,耳根兀自泛红。
尝过销魂滋味后,谁能抵抗得住诱惑呢,正是欲望高涨的年纪,稍稍一撩拨,便能干柴烈火。两人匆匆忙忙纾解了一回,为对方整理好衣服,才往餐厅移步。
徐幻森准备得是包间,日式风格,纸拉门,榻榻米席上摆着一张小长桌,两边是蒲垫。服务员膝行推开另一处拉门,枯山水庭院印入眼帘。白色石子一粒粒反着光,灰色的龛笼遗世独立在纯白之中,仿若是宇宙定点,侘寂而髙洁。
两人沉默着欣赏,门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徐幻森的声音忽然嘹亮,喜欢吗?
他边说边大大方方走了进来,然后盘腿坐下。
邢望海朝他礼貌点头,算作打招呼。之前几面印象都不好,好在杨鸥同他解释过来龙去脉,更何况还有齐情之面,他自然会放下陈年旧怨,没必要再摆脸色。
我听老杨说,您口味偏清淡,所以就直接做主选了日料,行吗?
当然。邢望海笑笑,看向杨鸥,杨鸥朝他使了个得意的眼色。
那就好,徐幻森拍了拍大腿,朝向杨鸥,挤眉弄眼,我就说吧,邢老师绝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年纪轻轻,宽宏大量。
杨鸥嗤笑,正色道:行了,别耍嘴皮子工夫,我跟望海大致说了,你就一五一十把自己想法、要求告诉他就好。
我们先吃饭吃饭。徐幻森不急于求成,他深谙饭桌谈判,自然能屈能伸。
喝点酒?徐幻森提议。
邢望海面露犹疑,徐幻森察颜观色,立马解释,酒店刚刚收到一批万寿纯米大吟酿,口感清甜,搭配刺身、日系菜色饮用,回味无穷啊邢老师尝尝吧,度数也不高,保证不会让您喝醉。
话说到这个地步,邢望海也不想败了气氛,就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服务员鱼贯而入,依次将前菜端上。
徐幻森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邢望海动第一筷子。
邢老师,合您口味吗?徐幻森撑着下巴,笑意盈盈问。
不错。邢望海惜字如金,三文鱼腩很厚,很肥美。
菜色出品中规中矩,不惊艳却也不掉价。邢望海给出的评价中肯,毕竟他在美国已经吃过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手艺,要求自然不同一般。
杨鸥不挑食,在饭桌上从来都是随遇而安,填饱肚子,算得上他唯一目的。
说吧,邢望海放下筷子,我吃得差不多了,该聊正事了。
徐幻森噙着笑意,不疾不徐给邢望海斟酒,我想老杨应该跟您讲了大概,我这边也挺诚心,觉得您特别合适咱们节目,希望您能赏脸,给个机会,咱们能诚心诚意地合作一波。
邢望海不像徐幻森人精似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白道:什么时候开始录?附加条件有哪些?商务合同打算怎么签?
徐幻森维持笑容,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别急嘛,只要您有这个意向,我安排专门的人来和您工作室对接。
邢望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其实不会开车,没有驾照,也不懂车,影响吗?
徐幻森笑容凝固,千算万算,竟没提前调查好,他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汽车栏目的嘉宾,首当其冲还是优选懂得驾驶的,否则,节目推进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这样啊徐幻森尴尬地扯扯嘴角,给自己找台阶下,那您身边有没有推荐人选呢,和您差不多定位,需要知道怎么驾驶,最好是
有啊!在一旁安静许久的杨鸥忽然插话,我知道这样一个人。
两副目光纷纷转向他,一个疑惑,一个期盼。
谁?徐幻森眨巴着眼,赶紧说!
你不是要人红,年轻养眼又会开车的嘉宾嘛
是是,徐幻森点头如捣蒜,别卖关子了,你还认识这样的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过是突如其来的记忆回溯。之前邢望海同杨鸥聊天时,无意提过一嘴,齐情的爸爸是专业赛车手,他小子开车就挺厉害。但杨鸥当时并没当回事,此时此刻,竟莫名其妙想起来这茬。
齐情。杨鸥平静地说。
啊?徐幻森以为自己幻听,什么?谁?
邢望海也呆在一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杨鸥重复一遍,齐情啊,我说。
气氛瞬间凝固,包间内忽地寂静下来。徐幻森的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邢望海心怀鬼胎,忍不住打了个嗝。他从来没这么尴尬过,脚趾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杨鸥关心看着他,倒了杯水,推过去。
齐情呐徐幻森意味深长地念着这个名字,行我让助理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