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8 章(1 / 1)

大魏宫廷 贱宗首席弟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地难以成眠,生怕睡前尚在此宫殿,而待再次睁开双目,却已沦为魏军的阶下囚”

“”

向軱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不得不说,当听说子欣欲带着家眷儿女逃跑时,他心中是非常生气的。

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宋国,都是为了他向氏世代效忠的宋王室,没想到,他这个臣子还没有放弃,宋王室的后裔却一个个都抛弃了自己的国家,宁可隐姓埋名去做富足翁的生活,也不愿意挑起复辟国家的重担,就连当初唯一一位有胆识的宋王室后裔子欣,如今却也退缩了。

但是此刻听到子欣诚恳的话语,他心中的愤怒却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是失望。

“大王您主意已决”

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向軱苦涩问道。

可能是出于羞愧,子欣不敢直视向軱的眼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丞相,如今我只想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向軱直视着子欣,半响后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苦涩问道:“大王欲往何处”

子欣抬起头来,见向軱并无讽刺自己的意思,遂小声说道:“我有家业原在薛地”

向軱摇了摇头,说道:“薛地已被桓虎所占据,并非妥善的安身之处。”

“那”子欣偷偷看了一眼向軱的表情,试探着说道:“如今,怕是魏国最安定吧听说魏国并不排斥外人。”

向軱的面色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初,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似浑不在意地说道:“的确,现如今,的确是魏国最安定”

当晚,向軱独自一人坐在他相府的书房里。

此时在他的书案上,仍堆满了等待处理的公文,若在平日,他必定会兢兢业业处理这些公文,但是今日,他却毫无这个兴致。

国家覆亡在即尚在其次,作为君主、作为宋王室后裔的子欣,却只想着逃离此地、苟活于世。

这让向軱深深地迷茫了:我这二十余年来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义

“人有穷尽,天意不可违”

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向軱将书案上的文书扫到一旁,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如下的文字:“魏王所恨者,向軱也,非在他人”

洋洋洒洒,写满了一张纸。

随即,向軱将书信放入一只木盒,唤来心腹护卫,嘱咐道:“你连夜渡河,交予湖陵的魏将。”

心腹护卫点点头,抱着木盒转身离去。

此时,就见向軱将一包粉末倒入酒壶,在摇晃了几下后,将酒壶内的酒一饮而尽。

父亲、兄长

弥留之际,向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他们正面色急切地招呼着自己乘上战车,与魏军决一死战。

若我当年亦随父兄战死于沙场就好了

低喃着,向軱的手无力垂下。

“啪”

他手中的陶瓷酒壶,亦在地上摔碎。

待屋外的护卫听到动静冲进来时,他们骇然发现,向軱已坐在椅子上,头颅低垂,再没有了气息。

“丞、丞相来人快来人”

滕城的丞相府内,一片喧杂。

魏兴安三年九月初八,前宋英雄向沮的幼子,宋国最后的忠臣,向軱,亡故,享年四十五岁。

向軱的死,代表着宋国,真正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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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平定宋郡【二合一】

「魏王所恨者,向軱也,非在他人」

七日后,在大梁皇宫的甘露殿内,魏王赵润站在窗口,拆阅了这封「伪宋」丞相向軱在临死前所写的书信,脸上的神色,颇为复杂。

这封书信,是身在湖陵水军的沈彧派人连日连夜送来的。

当日,向軱派出送信的心腹护卫,将这封书信送到了微山湖对岸的魏军湖陵水寨,在被巡逻的魏卒发现后,立刻就道明了来意。

随后,沈彧在拿到这封书信后,出于惊异粗略扫了两眼毕竟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将向軱的书信送到大梁待发现这封信仿佛是向軱的绝笔信后,他立刻停止仔细,派人日夜兼程将信送到了大梁,送到了赵弘润手中。

缓缓地在窗旁踱了几步,赵弘润看得很慢,可能是因为这封绝笔信的开篇就带有浓浓的悲凉色彩。

足足过了一炷香工夫,反复将这封信看了两遍,赵弘润这才抬起头来,双手负背,目视着窗外。

良久,他长长叹了口气。

向軱的绝笔书信,其大意无非就是其揽过了一切的罪责,向魏国表示臣服,并且,恳求魏王赵润宽恕宋人,莫因他的罪过而牵连到宋人,言辞恳切、低声下气,仿佛壮士被迫屈膝,让人不禁有种扼腕叹息唏嘘。

“可惜了”

赵弘润喃喃自语道。

他口中的「可惜」,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伪宋或北亳军的羸弱与不禁打,明明他有预谋地准备拿北亳军用来操练湖陵水军,为日后与楚国这个潜在的劲敌交锋而做准备,却没想到,他魏国还未发力,穷途末路的伪宋就投降了,以至于他先前的预谋全部化作了泡影。

而另外一方面,他亦是可惜向軱这等忠臣。

平心而论,赵弘润并不憎恨向軱,哪怕向軱此前始终站在与魏国利益为敌的立场。

向軱是宋人,是宋国英雄、士大夫向沮的幼子,他的立场是坚定的宋国的立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宋国的利益考虑这样的敌人,是值得敬重的。

类似的,还有韩王然,他与赵润既是敌人,但同样也是挚友只是各自立场的差异,使得他们身处敌我。

否则,他们或许能成为真正的挚友。

不过相比较韩王然,赵润与向軱的交情就更浅了,浅薄地仿佛只是听说过对方,但就凭着今日这封书信,赵润就能笃信地认为,向軱确实是一位可敬的敌人

事实上,倘若向軱愿意臣服归降的话,赵润未必不会启用这位北亳军的领袖,但向軱选择了以宋臣的身份死亡,也不肯作为魏臣而存活尽管向軱在信中并没有任何文字表述这件事,但赵润很清楚,似这等忠臣,既然送出了这封信,那么就绝对不会舔着脸继续存活于世。

而这,正是赵润一下就将向軱拔高至「可敬的敌人」的原因。

当然,倘若向軱果真肯向魏国臣服归降的话,那么,赵润也不会敬重他,并因为向軱的死而感到惋惜。

所以,这真的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

攥着向軱的书信,赵弘润负背双手在窗旁站了片刻,旋即便离开了甘露殿,迈步走向垂拱殿的方向。

待等他来到垂拱殿的内殿时,此时仍在殿内处理政务的诸内朝大臣都感到很惊奇,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弘润走入殿内,震撼地忘却了第一时刻向这位国君陛下行礼。

咦今日陛下为何会来垂拱殿

按日子算,今日可是陛下偷懒不,抱恙在身的日子啊。

难道说陛下终于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