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收刮封地内的楚民。相比较起来,魏国的姬氏子弟好歹还有自己的营生,而这些楚国熊氏王族。那简直就是吸血的蛆虫,为了自己奢华的享受而不惜一切地企图榨干封地内的百姓。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熊氏一族都是这样,比如暘城君熊拓,这就是一位比较有抱负的邑君。他非但只抽取了仅仅一成的邑税,更将这笔邑税用来组建军队,投入在历年与魏国汾陉塞的战事上,除此之外,还曾向西侧的邻邦巴国买马。
别看暘城君熊拓手头也仅仅只有一百两匹战马,用以封赏给大将与亲卫骑,纵观整个楚国,其实并没有那位邑君握着上百的战马。
一来是楚国并不出产良马,二来从巴国购买良马价格昂贵,至于其三嘛,对于楚国大部分熊氏贵族来说,骑马哪有乘坐十几人抬的大轿更有派头
可即便暘城君熊拓将国税与邑税的总额定在什四,这也比魏国的什二国税高出了整整一倍。
整整一倍啊
这意味着那些楚国的田农们,有更多的存粮可以安然度过寒冷的冬天,不至于在冬天忍饥挨饿,也不必为了提早当年的过冬口粮,在家中顶梁挑担的男儿不得不入伍换取一笔“安家费”。
那拿伍忌来说,他上头原来有一位父亲、两位兄长,可如今,他却是家中唯一的成年男丁,可他要养活多少人一位卧病在床的老母亲,两位孀居的嫂嫂,一对幼弟、幼妹,还有年岁更小的侄儿、侄女,他一个人,就要养活七八个人。
这也是为何楚国的百姓对于投入格外热衷的原因,因为若不投军,他们一家老小是真的活不下去。
当然,暘城君熊拓所给的那笔“安家费”顶多只够供养一家老小渡过当年冬季,待等来年,他们还是要忍饥挨饿,而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笔额外的金钱来源。
若是能顽强地在一场又一场的征战中活下去,尽可能地抢掠魏国百姓手中的财物,那自然是最好,如若不然,不幸战死疆场,那么就只能伍忌家中一样,老父战死长兄上,长兄战死二兄上,二兄战死伍忌上,直到家中的男丁全部牺牲。
到时候,为了生计,伍忌的那两位嫂嫂恐怕就只能将自己贱卖,包括伍忌的那对幼弟、幼妹,或许也会贱卖给有钱人家,地位比家奴更加不堪。
这并非开玩笑,这正是楚国贫苦百姓的普遍写照。
因此,相比较楚国的重税,赵弘润所提出的待遇对于那些楚兵来说简直就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任意开垦荒地,头三年免税,三年后国税什二,没有邑税,也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税收,而更让他们心动的是,即便缴纳不出税,也可以通过徭役来代替,通过干苦力的方式向当地官府偿还税收,这就意味着,不会有哪户人家会因为税收而饿死一家。
这简直是万分的仁政
“你怎么说”
一名怦然心动的楚兵偷偷私下与旁边的同伴商议着。
只见那名同伴也是鸡贼地瞅着他,小声回问道:“你先说。”
“你先说。”
“你先说。”
其实他们都已经心动,只不过不好率先开口而已,毕竟再这么说,归降魏国也属于是投敌之事,可不怎么光彩。
终于,对视了良久,其中一名楚兵忍不住小声说道:“什二之税就算是十亩地,一年下来也能剩下好些钱吧”
“何止。”另外一名楚兵压低着嗓音说道:“那位魏国的小肃王不是说了么,只要你有这力气,荒地任由你开垦,二十亩、三十亩随便你而且头三年还免税。”
他俩的小声对话,亦引起了附近几名楚兵的关注。
这不。又有一名楚兵小声地埋怨道:“为何咱们楚国的赋税高达什五、什四。人家魏国就只有什二呢”
“还能为什么呢”又有一名楚兵不屑地冷笑道:“项城君当年居住的城,你等是没见过吧嘿”
周围的楚兵们闻言皆沉默不语,其实他们也不是傻子,又岂会不明白根本原因。
“问题是。那位小邑君的话可不可信。”一名较为年长老兵仍有些顾虑地提醒道。
话音刚落,便有原熊琥军的士卒低声替赵弘润辩护:“人家魏国不实行邑君。都是封什么什么王,方才那位,是魏国的肃王。”
“王。可以随便封么”一名不清楚魏国国体的楚兵困惑插嘴道,毕竟在他们楚国。楚王是唯一的王。
“当然不是随便封的了,你没听说,那位肃王是魏王之子么相当于咱们的暘城君那样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应该不会说话不算吧”
类似的小团体议论,普遍发生在这五万楚兵俘虏的每一个地方。几乎所有楚兵都在郑重地思考这件事,毕竟这关系着他们的性命,亦关系着他们家中老儿日后的生活境况。
想想也是。若是光靠耕田种地就能养活一家人,谁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上,为了一点钱财便豁出性命上战场
半刻辰,很快就过去了,见此,赵弘润再次走上高台,清了清嗓音,大声喊道:“好了,相信诸位已经慎重考虑过了,那么有意归顺我大魏的,便按照秩序,沿着这个坑的边沿,绕到那边的空地去吧。”
听闻赵弘润的声音,五万楚兵的小声议论很快就停止了。
只见最靠近巨坑的那些楚兵,在附近魏兵们的示意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按照赵弘润所言,沿着那个巨坑的边沿,缓缓走向外围的空地。
看得出来,走在最前头的那些楚兵心理压力估计不小,低着脑袋,犹犹豫豫,一副有些羞愧样子,可当他们做出了决定后,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楚兵,心理压力可就要小地多了。
也难怪,毕竟人习惯云从,当大部分的人都做出的相同的决定时,即便这个决定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他们的心理负担也会小上许多,甚至于,逐渐转变为心安理得:看,并不止我这么认为,所有人都这么想。
一队一队,楚兵们纷纷沿着巨坑的边沿走向另外那块空地,以至于整整五千多名楚兵走了个过场,竟没有一个楚兵甘愿投死在那个巨坑中。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毕竟这些楚兵都是战前暘城君熊拓拿钱“买”下来的士卒,本来大多只是楚国的农民,他们对暘城君熊拓可没有什么追随效死之心,以往碍于军律在,他们不敢潜逃,可如今暘城君熊拓早已逃得不知所踪,轮到赵弘润这位魏国的肃王做主,他们又哪里还会将曾经在楚国的那一套当真。
甚至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