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盾牌,那可是铁制的圆盾,为了士卒的体力考虑,铁盾的厚度大概比一个指节稍微多些,尽管谈不上坚不可摧,但至少对面那五千楚兵手中,那些仅仅两拨箭矢就能射暴的木盾要坚固地多。
不难猜测,那些失去了盾牌保护的楚兵,将活不过魏军的第三波箭矢。
而事实证明,赵弘润的猜测准确无误,当魏军大将宫渊下令射出第三波箭矢时,那些疾奔的楚兵们纷纷中箭倒地,远远望去就像是一阵强风吹过麦田,一片一片地倒地。
就在赵弘润因那些楚兵的命运感觉唏嘘时,身旁宗卫张骜低声提醒道:“殿下,楚军的队伍推进了。”
赵弘润霎时间抬起头来,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果然如张骜所言,那庞大的楚军队伍,整齐地向前推进了,并且变换了阵型,从一开始的方门阵变成了鹤翼阵。
这个阵仗,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啊
赵弘润皱了皱,眯着眼睛仔细瞅向远处的楚国大军。
他诧异地发现,充当那楚军鹤翼阵的“战鹤”两翼的,竟然是长弓手,而并非是一般情况下用以突袭的步兵。
好近啊那些楚军的长弓手就不怕我军朝他们的弓手射箭么
赵弘润嘀咕了一句,他感觉,楚国的弓手兵阵距离他们魏营过于近了,非但早已进入了箭矢的射程,甚至于比这个射程还要近几乎二十丈。
按理来说,不会有任何一个将领会将己方的弓手置于危险之地,除非
除非他们有率先进攻的意图
“今日吹北风,对吧”赵弘润冷不防问道。
百里跋疑惑地望了一眼赵弘润,从旁,张骜点点头说道:“虽然风力并不强,但的确是北风。”
见此,赵弘润面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低声说道:“通知宫渊将军,楚军或有可能对我营寨展开一波齐射”
百里跋闻言一愣,望了一眼那些正在朝他们魏营冲锋的步兵,不可思议地说道:“不至于吧那边还有他们楚国四千余兵卒啊”
那是你不了解楚国的作战风格
赵弘润心中暗暗说道,他顿时想起当初在鄢水之战时,平舆君熊琥为了逼退坚守不退的鄢陵兵,就曾毫不犹豫地下令麾下弓弩手不分敌我地展开射击。
而就在这时,对面那悄然推进的楚军,那些充当“鹤翼”的长弓手们,突然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弓。
这一幕,惊地赵弘润顿时毛骨悚然,急声喊道:“全军戒备箭袭弓手暂停射箭,躲避箭矢。盾手上营墙,保护弓手”
正在不远处指挥的大将宫渊听到赵弘润的喊声一愣,下意识地望向远处的楚军长弓手阵列。
他骇然瞅见,密密麻麻的箭矢从楚军的阵型升空,呼啸着朝着他魏营射来。
“箭袭箭袭”
整整一万名楚国长弓手,整整一万支箭矢,在魏营的南营墙犹如倾盆暴雨,遮云蔽日般罩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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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魏国攻防战(二)
万箭齐发,这绝对称得上是赵弘润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最壮观的一幕。
只见那一万名楚国长弓手所齐射的一万支箭矢,就有如蝗潮,有如暴雨前的乌云一般,遮蔽了前方的整个天空,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片。
哪怕是自以为心理素质极佳的赵弘润,在瞧见这壮观而令人从心底滋生恐惧的一幕,亦咽了咽唾沫,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而背后,更是冰凉一片。
“保护肃王保护大将军”
宗卫张骜大叫一声,当即,附近有十几名魏国盾兵涌了过来,用手中的铁盾将赵弘润层层保护起来。
在片刻的死寂过后,魏营南营墙附近尽是箭矢撞击盾牌的声响。
“笃笃笃”
“笃笃笃笃”
那密集至仿佛倾盆暴雨敲打窗户的声响,吓得赵弘润抿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并不丢脸。
因为只有面对过何谓万箭齐发人,才会明白那种绝望,就仿佛人面对着波涛汹涌的潮水一般,个人的力量,在这种堪称灭顶般的灾难面前实在是显得太微不足道。
这一阵箭雨,足足“下”了有好一会工夫。
赵弘润暗自推测,营外的那一万名楚国的长弓手,绝不止射出了一支箭,至少每人也得射出三四箭,甚至是五箭以上。
这意味着,楚军在魏营的魏兵头顶上,在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宣泄了整整五万支箭矢。
甚至还要多。
整个魏营南营墙,一片死寂。
所有的魏兵都躲在掩体与盾牌下,不敢轻易冒头。
楚军的人海攻势,在此刻得到最充分的体现。
在魏营外头,楚军的主将宰父亘终于下令停止了射击。
倒不是说他有意放水,更不是楚军的箭矢告罄,原因只在于那一万名长弓手每人坚持着射完了五箭后。早已手臂酸麻。
也难怪。毕竟拉动长弓需要更强的腕力,所花费的力气也多,以满弓的方式在短时间内射完五箭,这是极其消耗弓手体力的。
不出意外的话。那一万长弓手短时间内至少有大半人暂时失去了射箭的体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
但在楚军主将宰父亘看来。这是值得的,因为顺利的话,这一万名楚军长弓手的五波万箭齐发。将让魏营内的魏兵们伤亡惨重。
为此,宰父亘不惜叫那五千楚军的步兵陪葬。
但是眼下的结果。并没有让宰父亘感觉多少满意,因为,他感觉从魏营营墙方向传来的。那些魏兵的惨叫声,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数量。
“被看穿了吗”
嘀咕了一声。宰父亘皱眉望着那一片死寂的魏营,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第二队,进攻”
随着宰父亘一声令下。楚军中又出动了整整一营五千名步兵,朝着魏营发动了冲锋。
不可否认,刚才那阵万箭齐发的箭雨,效果的确堪称绝佳,这不,明明楚军的第二支步兵队已冲上了魏营弓手的射程范围内,却也没有魏军的弓手们举弓放箭。
相信那些魏兵们,此刻还未从方才那阵气势磅礴的箭雨中回过神来。
的确,此刻魏营营墙上,所有的魏兵仍躲在盾牌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只见在营墙上,所有的盾兵都将盾牌举在头顶,与周围的盾兵一同保护着战友,使得一瞧望去,整个魏营营墙仿佛就是一堵盾墙,只不过面向的却是上空而已。
“咣当”
一面盾牌掉落在地,魏军大将宫渊推开一具压在自己身上的士卒尸体,站起身来。
宫渊望向那具尸体的眼神不禁有些遗憾与悲伤,因为该名魏国盾兵的运气实在不够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