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猛攻司马安部。
想到这里,巴图鲁当即在部落内召集本部落的战士,率领他们直奔狭谷。
沿途,巴图鲁所率领的羯部落骑兵们遇到了不少零星的阻碍,但那些薄弱的防备,根本无法阻挡前者,以至于被前者轻易冲突。
见此,巴图鲁更加笃定:这边的魏军防备如此薄弱,相信司马安必定是将重兵调到了另外一侧。
而待等巴图鲁率领麾下战士们来到峡谷内的葫芦地形时,他看到,司马安建造的那座简易军营,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就着营寨燃烧的火焰亮光,巴鲁图在这附近看到了遍地的人尸与马尸。
但让巴图鲁感到纳闷的是,此时仍不绝于耳的喊杀声,仿佛离他们仍有一段距离。
不好
巴图鲁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毕竟这个现象意味着秦羚联军对司马安部魏军的袭击失败了,正逐渐被魏军压制。
想到这里,巴图鲁用羱族语振臂高呼道:“我羯部落的战士们,助我们的友军一臂之力”
无数羯部落的战士们亦高声回应,驾驭着战马,紧跟在巴图鲁身后。
虽然月色朦胧不足以照亮峡谷,但因为沿途两侧的山丘树木不知被谁引燃,使得葫芦谷内依稀能够看到远处有两支骑兵正在拼杀交战。
然而,明明是最佳的冲锋机会,但巴图鲁与他所率领的羯部落战士们,却下意识地勒住了缰绳,将冲锋的势头减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直到此时,巴图鲁才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他无法辨别那些是羯角军,那些是羚部落的战士。
要知道,博西勒那支投靠了魏公子姬润的羯角军,同样也是羯族人,衣着打扮与羚部落、羯部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们应该帮谁
别说羯部落的战士们傻眼了,就连巴图鲁都满脸惊愕。
他们自己倒是能够辨别,毕竟在与羯角军打了几回仗之后,羯部落的战士们就懂得了用记号区别敌我,比如,在厮杀前统一在手臂或着其他部位绑一条布带,并且为了防止羯角军浑水摸鱼,羯部落的记号换地很勤快,几乎是一日一换,可能今日的布条是绑在手臂上,明日就是绑在头上,后日干脆就选用另外一种颜色的布条等等。
虽然说这样的举动并不能完全杜绝羯角军浑水摸鱼,假装他们羯部落的战士,但至少能最大程度上区分敌我。
可问题是,他们与羚部落的战士可没有约定什么记号啊,这让他们如何分辨那些是羯角军,那些是羚部落的战士呢
就在巴图鲁等羯部落战士呆懵之际,忽见远处混乱的战场上,有一名夫长即军官,指着他们的方向,用羱族语大声叫道:“叛徒是羯角军的那些叛徒他们派来了支援”
话音刚落,此人附近传来一阵助威的呐喊,似乎是秦羚联军再次增派了援军,杀得羯角军节节败退。
而看着这一幕,巴图鲁与他麾下的战士们,却呆若木鸡。
羯角军是指我们
巴鲁图愣了愣,这才意识到对方指的似乎是自己这一彪人。
“不是的,我们是羯部落的我是羯部落的巴鲁图”巴鲁图大声辩解道。
然而,那些羚部落的战士们,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在击破了羯角军后,就朝着羯部落战士这边杀了过来,攻势凶狠,毫不留情,以至于一个照面的工夫,羯部落的战士就锐减了百余名,气得巴鲁图几乎暴跳如雷。
明明是援助羚部落而来的他们,却被羚部落的战士们误认为是羯角军,遭到了凶猛的进攻被想要去支援的友军凶猛进攻,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么
其实是有的,因为羯部落的战士们,根本不好做出激烈的反击,因为他们知道,对方是友军。
一方毫无顾忌地进攻,而另一方却连防守都束手束脚,不敢伤害到友军,这使得羯部落的战战士们伤亡惨重,几乎每眨眼一次,就有数十名战士因为顾忌对方的友军身份,而被羚部落的战士杀死。
毫不夸张地说,在那些羚部落战士面前,羯部落的战士几乎们任由屠杀,以至于短短片刻工夫,巴鲁图带来的数千战士,就在这片葫芦谷倒下了一小半。
他娘的,再打我可还手了
心中恼怒的巴图鲁恨恨地咬着牙,怒声叫骂道:“阿克敦阿克敦我带人来帮你,你竟让你部落的战士与我的战士自相残杀阿克敦”
怒喊间,他用手中的弯刀挡下了一名羚部落战士的弯刀,见对方还想要进攻,他一把抓住对方的左手,怒骂道:“你疯了么我是羯部落的族长巴鲁图不是什么羯角军”
然而,那名羚部落的战士脸上却露出几丝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啊,你不是羯角军,但我是”
说完,只见左手一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柄弯刀,将巴鲁图的手给斩了下来。
“你”强忍着被斩断右手的痛处,巴鲁图咬着牙,用仅剩的一只手推开那名羚部落战士,随即捂着伤口,惊疑不定地看着四周,大声喊道:“阿克敦阿克敦”
“不在这里哟,你的老相识”那名羚部落战士诡异地笑道,随即,他看了看四周,轻笑着说道:“唔,差不多了。”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只角笛,用力吹响。
“呜呜呜呜呜呜”
只听三声角笛响过,原本正在混战的羯角军与羚部落的战士们,居然极有默契地停下了彼此厮杀,一致地将兵刃对准了羯部落的战士们。
更骇人的是,那些地上堆在一起的死尸,居然也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爬了起来。
瞧见这一幕,巴鲁图汗毛直立,他终于意识到,这里根本没有羚部落的人,在这里的,全部都是羯角军
他下意识地望向四周,随即这才震惊地发现,他此行带来的数千名战士,早在不知不觉间,被羯角军以及那些假扮成羚部落战士的羯角军们屠戳殆尽可怜那些羯部落的战士,临死前还在愤懑于居然被友军所杀,却没想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友军
该死
巴鲁图暗骂一句,也不知是被疼的,还是被亲眼目睹的这一切所惊吓,此刻他满头大汗。
“撤快撤”
在几名护卫骑的保护下,巴鲁图拨马原路而走。
见此,那名羚部落战士,或者说是羯角军大统领博西勒,则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几许莫名的笑意。
“追”在下令命令的同时,博西勒双腿一夹马腹,追赶上来。
身背后,羯角骑兵们吆喝着听不懂的词汇,亢奋地追杀败军。
该死的魏军该死的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