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端多了三万张嘴,粮草问题就变得更加严峻了末将以为,那三万人留在军中,反而是个累赘。”
“那你说怎样是叫那三万人回魏营去,还是直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熊拓怒不可遏地反问道。
子车鱼闻言面色一变,连忙告罪,不敢再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熊拓长长吐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神,这才叹息道:“某也明白,留那三万无兵器、无甲胄的士卒在军中,无疑是徒然消耗军粮,可为了军心着想,万不能将他们驱逐,否则必生祸端。”
“不如让那三万人先行回大楚去”连璧试探着建议道。
话音刚落,就听宰父亘苦笑着说道:“恐怕那些人还未走到平舆县,就冻死、饿死在半道上了此时逼他们回国,无异于叫他们送死。”
连璧眼中闪过几分凶色,低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明日强攻魏营”
这家伙
帐内众将皆转头瞧了一眼连璧。
“不成。”熊拓摇摇头叹息道:“别说那三万人如今无兵器、无甲胄,就算某给他们兵器、铠甲,又能有多少人还有力气作战你们方才也瞧见了,那些人面黄肌瘦,显然那姬润小儿早就料到,索性就不给他们多少吃食,衰弱其体力”
说到这里,熊拓忽然转头望向屈塍:“屈塍,你有什么建议么”
屈塍讪讪地说道:“败将之将,岂还敢再向君上建议什么”
“有话就直说。”
“这”屈塍犹豫了一下,忽然咬咬牙说道:“末将以为,眼下与强攻魏营,即便伤亡惨重,亦不见得能拿下那座军营不如撤退。”
“撤退”熊拓眼中闪过几丝复杂神色。
“是。”无视帐内宰父亘等三位大将投来的带着怀疑的目光,屈塍冷静地说道:“君上明鉴,眼下召陵、西平、临颍等七个县皆在我军手中,不如将大军分散,分别驻军于这七座县城,待来年开春之际,再重组大军,继续攻略魏国。”
“”
宰父亘、子车鱼、连璧闻言一愣,脸上的怒意顿时被恍然与尴尬所取代。
而暘城君熊拓亦是颇感意外地看着屈塍,缓缓点了点头后问道:“那熊琥怎么办”
“这个”屈塍犹豫地望了眼熊拓,低声说道:“末将以为,不如尝试归还一两座魏国的城池,用以交换熊琥大人”
熊拓闻言一愣,旋即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唔,这倒是值得尝试一下”
呼
屈塍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方才他莫名感受到的那种锋芒在背的感觉,此时已逐渐远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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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预料之中的不和
“屈塍将军,暂时你们三人先在这帐内住下,有何所需,尽管吩咐帐外的士卒。”
暘城君熊拓账下的大将子车鱼,带着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来到了一座小帐篷内,和气地对他们说道。
“多谢子车将军。”屈塍、谷粱崴、巫马焦三人抱拳感激道。
子车鱼和气地摆了摆手,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回身补充道:“对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三位最好尽量别离开这座帐篷,免得我想三位都明白的。”
“末将等人明白的。”屈塍抱拳感谢道。
见此,子车鱼朝着三人微微一笑,撩起帐幕离开了。
他刚一走,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顿时面色一变,期间,巫马焦更是几步走到帐口附近,微微撩起些许帐幕,瞅着外面的动静。
而谷粱崴,则是一把抓起了屈塍的衣襟,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他。
“你疯了么”屈塍皱皱眉,稍微挣脱了几下,可惜谷粱崴抓地太用力,他一时也没能挣脱。
只见谷粱崴毫不理睬屈塍脸上的不渝,咬牙低声说道:“屈塍,你在帅帐内所说的那番话究竟有什么意图莫非你要背弃肃王么”
“看来你果然是疯了,竟然在这楚营把那一位说出来。”屈塍嘲讽地看着谷粱崴,压低声音冷笑着说道:“若某背弃,你二人方才就被处死了。放手,你以为熊拓不会派人盯着咱么”
谷粱崴转头望了一眼巫马焦,这才犹豫着松开了屈塍的衣襟,但他眼中的疑虑之色仍旧未曾消退:“你要做什么”
屈塍整了整衣襟,转头望向巫马焦,见后者密切关注着帐外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不是某要做什么,是某若不那样说,无法打消熊拓对我等的怀疑。相信某。某比你们更了解熊拓。”
然而谷粱崴却对屈塍的说辞置若罔闻。低声质问道:“少说废话,我只问你,你为何要向熊拓献计,提醒他暂时休兵、来年再战你究竟晓不晓得。唯有熊琥战败,我等才有活路”
屈塍摇摇头。笃定地说道:“放心吧,某比你等更了解熊拓。熊拓好面子,绝不会轻易承认失败。某越是那样说,他愈发不会同意今年休兵、来年再战。别忘了。他要取得比固陵君熊吾大人更惊人的成就,助涨他在大楚的声势,如今熊吾大人在宋地节节取胜。他又岂甘心被困堵于鄢水不得寸进”
“那你那番话”
“只为打消熊拓对我等三人的疑虑罢了终归我等乃败军将领,又遭俘虏过。熊拓又岂会轻易相信我三人”
“”谷粱崴与巫马焦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怀疑之色稍稍退下了几分。
良久,谷粱崴忍不住提醒道:“眼下咱们已无退路。若熊拓战胜了那一位,救出了熊琥,咱们都得死甚至于家中老小也没有活路。”
“呵。”屈塍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相信那一位吧。某观那一位对击败熊拓一事胜券在握”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谷粱崴给打断了:“我并非不相信那一位,我是不信任你。”
“那你最好尝试着信任我。若非被那一位说服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到楚营。”
“”谷粱崴深深望了一眼谷粱崴,终究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最好是这样,屈塍。某与巫马都并非贵族出身,十分清楚,在经过那件事后,我二人都无法再在楚国立足,唯有投向那一位所以,你最好别做出什么让我们怀疑的事来,否则,若我等活不成,死也会拉上你垫背。”
“好,你的话我记住了。”屈塍微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亦低声提醒道:“那么,我的话你们最好也记在心里。这次回到楚营,那一位亲口允诺,凡事以我为主,因此,最好别再发生方才那样的事。”
“”谷粱崴思忖着动了动嘴,在与巫马焦互换了一个眼神后,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屈塍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咱们换上甲胄,先到营内弄点东西吃。”
谷粱崴与巫马焦二人点了点头,在帐内换上方才子车鱼交给他们的甲胄,旋即三人结伴朝帐外走去。
刚出帐篷,他们便瞧见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