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崔协轻笑着打断了刘益的话,随即从怀中取出雍王弘誉的亲笔书信,压低声音说道:“雍王殿下在信中言道,只要你我办成此事,东宫此回注定得栽一个大跟头”
“雍王殿下”刘益惊讶地睁开了眼睛,有些狐疑地看着崔协。
见此,崔协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刘益,让后者仔细观瞧。
刘益仔细观阅书信,仔细检查信上的印章,半响后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见此,崔协趁机问道:“刘兄意下如何”
“我”刘益茫然无措,连连摇头说道:“虽是雍王殿下的意思,但我没有得到襄王殿下的首肯,不敢擅做主张”
听闻此言,崔协站起身来,凑近刘益,压低声音说道:“刘益,若不能扳倒东宫,雍王殿下也好、襄王殿下也罢,日后注定会被东宫所制,到那时候,你刘氏又该如何自处你我各自所效忠的两位殿下,一直以来都是携手对付东宫,如今,可以扳倒东宫的天赐良机就在眼前,难道你还要退缩不成若雍王殿下失了势,襄王殿下又该如何单独面对东宫唔”
“我”刘益被说得哑口无言,满头大汗地在他苦思冥想。
足足想了有一盏茶工夫,他这才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有些惊恐、忧虑地看着崔协,低声问道:“你你有把握么”
“把握”崔协嗤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北一军的警戒嘿”
可能是听懂了崔协的言下之意,刘益擦了擦冷汗,低声问道:“那具体这么做”
只见崔协指了指雍王弘誉的书信,低声说道:“就按照张启功的计谋,先设法转移骆瑸的注意力”说着,他在刘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逐渐冷静下来的刘益缓缓点了点头:“好我就就舍命陪君子,陪你赌一赌,赌东宫这回难以翻身”
话音刚落,就见他语气一变,讷讷地说道:“不过事先说好,若是襄王殿下日后追问起来,我可是会说,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当然可以。”崔协毫不介意,抬手就将要手中那封雍王的书信放在烛火上销毁,没想到刘益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做什么”刘益惊声问道。
“”崔协感觉莫名其妙。
他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当场销毁雍王弘誉的这封书信咯,似这种书信若是落在别人手中,这还得了
“这封信,你先随身保管,带在身上。待会我回去之后,会立马向派人向襄王殿下说明情况,虽然赶不及,但不出意料的话,明后日便会有襄王殿下的暗使至,到时候你要出示这封信,表明是雍王的意思”刘益紧张地说道。
这厮怎得如此胆小怕事
崔协皱眉看了一眼刘益,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封信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威胁”
“崔协”刘益压低声音打断道:“这是反叛作乱若牵连到襄王殿下,我万死亦担待不起的”
“”崔协想了想,考虑到得知自己收到雍王弘誉书信的,就只有他以及他的亲卫崔氏,还有眼前的刘益,东宫党那边不可能知情,遂缓缓点了点头。
“好”
他将那份书信折好收回了怀中,随即正色说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嗯”
仍有几分顾虑的刘益,在一番犹豫后,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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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营变(二)『加更28/33』
次日天蒙蒙亮,北一军外出巡逻的军队陆续返回军营。
回来的时候,他们将一个消息带了回来:在临汾、曲沃一带,有几支身份不明的军队,屠戳了当地的村落。
这个消息一传到骆瑸的耳中,就引起了这两位谋士的怀疑。
骆瑸当即请来了王氏一族的族长王寓,向他询问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遗憾的是,王寓这几日一直都呆在安邑,哪里晓得百余里外曲沃、临汾两地的情况。
待王寓离开之后,桓王赵弘宣的面色尤其难看。
因为在大梁时,他就听说在北疆战役期间,他北一军的兵将曾抢掠、屠杀当地的无辜村民,更有甚者,女人、屠尽村落,用无辜村民的首级充做敌首、谎报军功,这在赵弘宣看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要知道在这方面,赵弘宣深受他兄长肃王赵弘润的熏陶,以认为兵就是兵、民就是民,即使是与韩国开战,也不得滥杀韩人平民,否则与强盗、山贼有何区别
在这一点上,肃王一党的军队就做得很好,从未滥杀无辜,也因为这样,当初肃王赵弘润讨伐楚国时,魏军在楚民心中的地位,竟然比他们本国军队还要高,以至于前前后后总共有多达一百五十万的楚民,愿意投奔魏国,目前就居住在商水郡,在那里安居落户。
可能是看到了自家殿下的面色,宗卫长张骜劝说道:“殿下,似这种战争的丑态,若您执意要执掌一支军队,征战沙场,那么迟早会碰上的”
听闻此言,赵弘宣恼怒地反驳道:“我哥麾下的兵将,就从不滥杀平民”
听了这话,张骜等宗卫们暗自哭笑不得:您将商水军、鄢陵军那两支精锐军队,拿来与北一军比北一军创建的初衷,就是各国内贵族为了从魏韩战争中牟利,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想而知北一军的素质,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待殿下日后执掌了北一军,整顿军纪,杜绝此事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丑恶之事了。”宗卫李蒙劝道。
桓王赵弘宣愤懑地吐了口气,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等会,张骜,李蒙,你们实话实说,当初太子殿下与本王率领北一军在此攻打曲沃期间,是不是就有人这么做抢掠、屠杀附近的平民,谎充军功”
众宗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赵弘宣顿时就懂了,惊怒地质问道:“你们你们为何当时不说”
宗卫长张骜闻言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殿下,纵使我等当时说了又能怎样只是白白让殿下您恼怒而已。太子殿下尚无法禁止,殿下您又能做什么呢”
“我”赵弘宣哑口无言。
的确,要知道当时赵弘宣担任北一军副帅期间,虽有手中的确有不少权利,可这些权利皆来自于东宫太子赵弘礼对他的信任,可问题是,东宫太子赵弘礼自身都无法管教手底下的兵将,难道这些兵将会听从赵弘宣的话么
“怪不得太子殿下对北一军失望透顶”
赵弘宣愤怒地重重一锤帐内的桌案,随即愠怒地说道:“可眼下北疆战役都打完了,难道那些人还要砍下无辜平民的首级,去谎称是韩军士卒的首级么”
“说不定只是单纯为了抢掠财物。”在帐内的一角,已被宗卫们严密看押起来的周昪躺在睡榻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桓王殿下要知道,东宫党这回被逼无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