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1)

我的名字叫黑 王稼骏 2000 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魔法般神奇,镜子中的面容又渐渐恢复,或者说又变回了王昶的样子。

  我已经不知道该叫自己王昶,还是任一雁。

  我恨王昶,但更加憎恶任一雁。

  在我得知自己被强暴的真相时,绝望透顶,王昶提议带我去韩国,等事情平息以后,就和平分手协议离婚。我在王昶工作的韩国医院里,治疗强暴时所染上的性病,正是那段时间,我接触到了王昶整容方面的相关知识,每天无所事事的我于是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方法,我开始学习整容技术和理论。

  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另一个人。我不愿再做任一雁,也不要这张毁了我一生的脸。并且,隐瞒着王昶逐步实施变性手术。

  仇恨成为了我无穷的动力,借助王昶的人脉,我在整容方面的进步堪称神速,在很短的时间内我达到了科班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无意间,我发明了独家秘籍,只要打一针,就可以在手术后迅速痊愈,并且病人可以立刻变成手术前想成为的样子。

  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每天都必须默默忍受,面对曾经对我做过最龌龊事情的丈夫。于是,我将王昶列为了第一个试验品,我悄悄麻醉了他,在他身上打了一针,可是没掌握好剂量,他很快就没有了心跳和呼吸。我很害怕,但脑子里只有自己神奇的药剂,唯一想出的办法就是再在自己身上试验一次,如果我能变成王昶的样子,就可以将他伪装成我的尸体。

  我烧毁了王昶的尸体,用闹钟、棉线和蜡烛,制造出小小的定时点火装置,为自己营造了不在场证明,再到处留下指纹等痕迹证据。

  点燃点火装置的那一刻,我替自己注射了一针,我仰面躺在床上,像在大海上遇难的漂流者,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假如我的药剂没有效果的话,我就与王昶的尸体一起葬身火海。

  试验的结果,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

  一个脱胎换骨的我诞生了。

  我以王昶的身份离开了韩国,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彻底摆脱了过去的任一雁,我不再是人见人爱的美女,也不是那个不幸的妻子,我想要重新开始,从王昶对我的所作所为中解脱出来。

  就好像是宿命,阴影始终笼罩在我的头顶之上。

  王昶的工作大多数是和女人打交道,那些无助、不自信的女人会爱上她们的整容医生,医生见过她们并不鲜艳的过去,却没有丝毫嫌弃,发现并且改变她们,使她们变得美丽动人。病人爱上医生的事情,时有发生,荒唐的是,小羽爱上了我。

  这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在结婚后的这段时间里,又有多少这样的女病人和王昶有染呢?也许他正是依靠这些女人,来维持在我面前不名一文的自尊心。

  在小羽提出要将自己整容成我以前的样子时,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我让她变成另一个任一雁,我知道那张脸会让她的厄运接踵而来,最终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憎恨丈夫,却更憎恨企图对他示爱的女人,我以女人的奇怪逻辑对小羽产生了极大的杀意。

  在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人生阶段,杀人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

  我曾经杀死过两个人。

  一个叫王昶。

  一个叫任一雁。

  在那对抢劫犯闯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正酝酿着如何制造一起整容事故,好让小羽死在手术台上。节外生枝的事情,反倒对我的计划更有利。

  我听见手机振动时的蜂鸣声,是李安娜给我打来了电话。从警察赶到手术室之后,我和李安娜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话筒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慌:“你必须给我打针,我的脸不行了。”

  “警察那边没说漏嘴吧?”我问道。

  “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

  “明白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告诉她我会尽快调配好药剂为她注射后,就挂了电话。

  李安娜是我带进整容医院里当护士的,她知道我所有的计划,包括除掉小羽和王昶。我对她百分之百地信任,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就是唐俊,那个曾经强暴过我的男人。

  为了得到我的原谅,他接受了我的手术,成为一个女护士,永远待在我身边,成为我的仆人。我只要每两个月替他注射一次药剂,维持他现在的面容。

  偶尔我会胡乱猜想,唐俊也许比王昶更爱我,也许这是真爱吧。倘若自己当时选择了唐俊,会不会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呢?

  我拍打着自己的脸,那曾经是自己丈夫的脸,我还是面对现实吧。

  拔掉了手机的电池板,相信那对抢劫犯应该快给我来电话了。我当然不会兑现手术室里的承诺,无论他们以何种方式离开,在被盘查身份的时候,都无法解释清楚。

  因为他们在小羽包里找到的证件,上面都是我的名字,那是小羽为我的脸痴狂时,问我借去的东西。

  当警察看见已经死去的任一雁,又出现在某个车站或者机场时,还会让他们俩顺利通行吗?

  我仿佛看到那些整容后的脸孔下,本属于她们自己的容颜渐渐浮现。

  只有自己最真实的脸庞,才会在主人的命运中,始终相伴,不离不弃。

  自白的人

  每一起谋杀,

  都是一道单循环的公式。

  Chapter 1

  婉芝失踪了。

  就在昨晚那场滂沱大雨中。

  我将车上音响打开,电台里七点档的新闻正播报着天气预告,这段时间的天气不怎么好,PM2.5指数连日超标,好在我戴了口罩,让自己少吸几口污浊的城市空气。

  这座城市里,让人恐慌的不是重度的空气污染,而是一个已经连环杀死六个女人的杀人狂。他在一个月里就夺去了六条人命,这个杀人狂不但冷酷无情,而且无比冷静,每次都选择形单影只的年轻女性下手,从背后用迷药弄昏被害人后,运至废弃的垃圾场杀害抛尸,没有人知道杀人狂的动机,只听说他对女人有着深深的仇恨,才会杀掉这么多女人。所有的受害者都有同一个特征,她们每个人都是短头发。

  但婉芝留着齐肩的长发,而且染成了红色,外形不合杀人狂的口味。

  我把车停在了冷清的街道边,还算不上深夜,这个街口就已是人迹罕见,信号灯也只剩下黄灯在那里,懒散地一闪一闪。

  昨晚婉芝就是在这里不见的。我在这里捡到了她的雨伞,被雨水冲刷过的路面,再无婉芝的踪迹了。

  街角前方不远处,有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