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眼里有微弱的崇拜的光芒。他最爱钢琴,相当一名成功的钢琴家,他很爱护自己的手,所以从不曾摸过篮球。为了保护手,他现在也没去跆拳道馆学跆拳道了。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女孩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彪悍了,anse都不敢跟女孩子搭话,连跟她走在一起的勇气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就像电视上报道的跟踪犯,猥琐极了。
眼瞅着女孩要打完篮球了,anse像只兔子一样跑开。
他跑进电梯里,反反复复的按开门键,按了二三十遍,女孩终于跟他的保镖来了。anse故意露出一脸偶遇的惊讶之色,“是你啊”anse往电梯里推了推,腾出空间来。
姜歆看了他一眼,高冷的嗯了一声,便走进电梯。
电梯上楼的半分钟时间里,女孩也不曾多看他一眼,而躲在她身后的anse,则一直将目光放在女孩身上。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与女孩已经在电梯里偶遇过十几次了。
这天,周五的晚上,anse再次在电梯里跟放学回家的姜歆偶遇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anse站在自家门口,他忽然回头看了眼正在开门的姜歆,鼓足勇气问了句:“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姜歆马尾一甩,回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没有表情。
anse以为她不会告诉自己,他打开门,准备进去,却又听到女孩说道:“姜歆。”
anse从屋里伸出一个脑袋,冲打算进屋的姜歆说:“我叫anse。你是那个歆字”
“歆然如闻其馨香,肃然如睹其形容的歆。”姜歆说完,就进屋去了。
anse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搜索了这句话,才知道是歆慕的歆。他拿起纸笔在笔记本上写下姜歆的名字,末了,又在那名字后面备注了几个字: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之后他们偶遇的机会越发多了起来,还有几次,他也曾在隔壁佛诺兰学校门口看到过她几次,她身边偶尔会出现一个女生,两人站在一起话也不多的样子。渐渐地,anse似乎没有那么怕她,秋冬的时候,他见她一个人在篮球场上打球,觉得她好孤单。
明明陪在她身边的人很多,可他就是觉得她心里是孤单的。
“我可以加入吗”anse穿得跟个小王子似的,精致的咖色小西装,还戴着领结。
快过年了,z市冷得不像话,姜歆只穿了件毛衣跟黑色长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跟着她跑动,略长的头发扎成马尾,她在球场上飞扬的样子,真的很让抓人眼球。她回过头来,脸颊微红,看上去竟没有那么高冷了。
姜歆摸了摸汗,很是怀疑地问了三个字:“你行吗”
anse:“”
是男人听到了这话都会不悦。
瞧见姜歆眼底的鄙夷,anse很是不服气。他打肿脸充胖子,从姜歆手中抢过球,他没有玩过球,觉得运球挺简单的。他试着拍了拍,这才发现运球这东西跟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他不会运球,球跑到哪儿他就跟着追去哪儿,又因为穿着皮鞋,还一脚踩在了球身上,摔了个狗吃屎。
十三岁的美少年趴在地上,那画面可就好看了。
anse满脸通红趴在地上,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站起来,却见姜歆单手抱着球,朝他竖起一根中指。
“你,不行。”姜歆摇摇手指,她面对着anse,背对着篮球板。姜歆忽然弯下腰,弓着腰,双手运球,那篮球在她的掌心里来回跳动,虚虚实实,看不清实体。姜歆忽然抱住篮球,转身、跳跃、双臂上扬,投球。
砰
篮球在篮框铁圈上转了一圈,然后从网子里掉了下去。
anse眼里的不服气淡去,变成了服气。
他没再参与,就坐在椅子上,看姜歆一个人打球、一个人练习花样招式。
过年那天晚上,anse突然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争执。他站在猫眼后面,看见姜歆家的大门开着,而姜歆的母亲正在怒骂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那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姜歆的母亲朝他砸东西,男人又对姜歆说了点什么,这才垂头丧气走了。
男人一走,姜歆家的门就被关上了。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anse又听见隔壁门开了,他凑到猫眼上一看,发现是穿着运动裤和羽绒服的姜歆。anse站在阳台上,看着姜歆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隐约的,他还听到了隔壁屋内姜歆母亲的哭声。
姜歆跑到腿脚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坐了很久,身上的汗全部变冷,这才觉得夜晚好冷。
“起来,地上冷。”
听到声音,姜歆抬起头,见是隔壁的小子。她冷脸上勾起一抹笑,也不知道是今晚太冷,脑子被冻僵了,还是她心里真的太闷了,她突然开口说:“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anse愣了下,干脆陪她一起坐在地上。
“他是个混子,从打手混成了一个大哥,他无恶不作,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我妈妈想要他回归安宁生活,不想再日日为他提心吊胆,可我爸爸不答应。他说他走到这个位置上了,想退也退不了了,他得罪了太多人,他只能变得更强,一旦他有了退出的念头,等待他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是死亡。”
“我妈妈深知他说的对,她很爱我的爸爸,却又觉得我爸爸是个恶人,他干尽了坏事,迟早是要遭报应的。我的妈妈过得很痛苦,我也是。我们出门都要带着保镖,我的爸爸不许我交朋友,担心被人利用。我知道他不是个善人,我心里也很埋怨他,可是我也爱他,谁叫他是我爸呢”
“这次回来,我爸爸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们尽量不要出去,出去也要多带些人。我跟妈妈都知道,有人在报复他。我们一直在等这一天,我们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真多来了,我还是希望他能平平静静。哪怕他是个恶人,我也希望他平平安安。”
姜歆揉了揉自己的脸,又道:“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回去吧,冷了。”她站起身,甩了甩腿,一头闯进昏暗的灯光里,留给anse一个孤独的背影。
anse回到家的时候,姜母没有在哭了,他在姜家门口站了一会儿,站到新年倒计时的最后一秒。
“春节快乐,姜歆。”
anse最后看了眼姜家紧闭的大门,这才回了自己家。
三月份,程清璇跟幽居结婚,anse随着父母一起出席。
沐阳喜欢清璇姐姐,整场婚礼上,新人笑得欢颜,沐阳诚心祝福他们,等婚礼结束后,沐阳却躲在庄园的喷泉池旁红了眼睛。anse将沐阳的痛苦看在眼里,第一次在心里琢磨,明知道喜欢清璇姐姐没有结果,沐阳还要自我折磨呢
他陪他去了酒吧,看着沐阳将一杯杯冰凉的酒水灌进腹中,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担忧不已。
沐阳喝醉了,又哭又闹,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