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红衣女鬼(二十七)(1 / 1)

学霸和他的学渣男友 第二社畜 3725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27章 红衣女鬼(二十七)

凌迟将人搂在怀里,一下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不大会安慰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句,却也总算是将初时被吞噬的意识给唤了回来。

耳边听不到狗叫声了,初时仍旧不放心,胆战心惊的揪着凌迟的衣服不肯松手。

凌迟一时有些魔怔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将此刻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可怜,跟半个小时前杀伐果断叱咤风云的大魔头给联系到一起。

凌迟试着跟他商量,“我进去把狗栓起来,你先在这里等我下,好吗?”

被他看到自己这幅怂样子,初时彻底不要b脸了,誓要将可怜演到底,扁着嘴可怜兮兮道,“那你快点出来,我害怕。”

凌迟,“……”

凌迟拉开大门,先是去狗窝把两只狗栓住,然后进了家里,客厅的电视开着,爷爷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呼噜打的震天响,完全没有被他们刚刚的动作所影响。

确定爷爷暂时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后,凌迟退了出来,“狗我栓起来了,你不用害怕,若是还怕的话,我去镇上给你找住的地方,镇子上……”

初时抬脚便跳到他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迟哥,我怕,你抱我进去。”

凌迟,“……”

初时对狗的感情很复杂,不是简单一句害怕就能囊括的。刚到凌家大门口那会,他正沉浸在跟他迟哥的花前月下中,乍一见到突然冒出的两条狗,给他吓的够呛,一时大意,被自己的心魔给魇住了。此刻,人基本上已经缓过来了,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但该装的委屈,该撒的娇还是要继续的。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为防他掉下去,凌迟微凉的手掌不得已托住初时的……尊臀,感受到手掌下圆润温热的触觉,凌迟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走啊。”生怕他迟哥不愿意抱他,初时还在专心致志的装害怕,对凌迟的异常反应并无半点察觉。

凌迟抱着他刚跨进大门,初时就注意到了墙边蹲着的两只狗,身体不可抑制的紧绷了下。

“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凌迟在他耳边轻声道。

有了小主人的吩咐,两只狗狗没再乱叫,安静的蹲在各自的小房子前,好奇的瞅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好嘞。”初时从善如流的闭上眼睛,享受来自他迟哥的宠爱。

初时其实已经没有多害怕了,只是看到狗本能的瑟缩了下,就像是一般人站在高处往下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担心害怕,但都属于可控范围。

刚闭上眼睛,初时的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扇动翅膀的动静,紧接着传来一句玩味的声音,“花姑娘。”

以为是撞见凌迟家里人了,初时下意识睁开眼,却并未看到任何人,他四下张望了会,才在墙边挂着的一个鸟笼子里看到只超级好看的紫色虎皮鹦鹉,那声‘花姑娘’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

饶是油嘴滑舌到初时这种程度,生平第一次被一只鹦鹉给调戏了,初时还是有些接受无能,他跟这只鹦鹉面面相觑了半响,这鹦鹉不仅不知悔改,反倒是得寸进尺的又叫了他一声‘花姑娘’。

这一声的效果比上一声更强,带着早年电影中日本鬼子特有的音调,叫的初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初时失笑,“迟哥,这……这鸟怕不是看抗战片长大的吧。”

“……”凌迟懊悔道,“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他光顾着栓狗看爷爷了,倒是把这只会喘气又讨人嫌的门神给忘了。

“闭嘴,”鹦鹉还要再开口,凌迟威胁道,“再敢吵我马上就把你炖了。”

有了‘花姑娘’,小主人算个屁,这小畜生悍然无畏的瞪着双绿豆眼,胆大包天的骂它的小主人,“呸,见色忘义的小色鬼。”

凌迟,“……”

竟然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凌迟不跟它废话,腾出一只手,上前就要去抓它,那鸟意识到它此刻被困在笼子里,只有挨打的份,忙见风使舵的求饶,“爷不说话了还不行吗?小兔崽子!”

初时,“……”这鸟莫不是成精了?

为了不吵醒爷爷,凌迟让他笑的时候小声点,初时见识了这么一场独一无二的人鸟大战,憋笑憋到肚子痛,而且这鸟虽说确实是乖乖闭嘴不说话了,但它看初时的那个眼神……初时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它给看上了,顿时有点笑不出来了。

初时纳闷道,“这玩意怎么这么色?”

凌迟无奈的摇了摇头。

撩开帘子,进了客厅,爷爷仍在睡觉,凌迟毫不避讳的抱着初时回了自己的房间。反倒是初时有些紧张,小声问道,“不会被发现吗?”

凌迟,“放心吧,只要不关电视,天塌下来老头都不会醒过来的。”

凌迟小心的将他放到床上,随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医药箱。初时的胳膊被划了很深的一道,他一路上似乎都没感觉到痛,反正从他受伤到现在,凌迟没见他喊过痛,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好像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一样,让凌迟怀疑他这人到底有没有痛觉。

见凌迟拿出医药箱,初时急忙抓着他上下检查了一番,“怎么了,迟哥,哪里受伤了?”

任初时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打量了一圈,末了,凌迟朝他的胳膊努了努下巴,“你不痛吗?”

啊?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一看,初时这才想起来自己被人砍了一刀,胳膊到现在还在流血。然后初时没有半分尴尬的,变脸一样的,在凌迟的眼皮子底下,换上了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扯着嗓子就想哭嚎,待要出声时才想起凌爷爷还在客厅,迫不得已改成了小声哭嚎,“疼,怎么不疼,疼死我了,迟哥……”

还配合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视觉效果极佳。

凌迟,“……”

凌迟本就话少,此刻真是半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初时并不是没有痛觉,只是从小大大,习惯了受伤,所以只要不是性命攸关,一般的小伤小痛他便不会放在心上。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又是看到他迟哥笑了,又是被他迟哥抱了,又是想起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往事了……心情几次大起大落,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愉悦的,以至于早就把受伤的事情置之度外了。

清洗完伤口,凌迟帮他上药上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知何时初时的哀嚎声自动消停了,他奇怪的抬头,灯光下,初时惨白的嘴唇紧紧抿着,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极了,却在拼命忍着不出声。

他发现初时这人有时候真的是矛盾到无可救药。没一点屁事的时候他动辄就喊疼,但真正疼起来的时候他反倒是拼命忍着,一丁点细碎的声音都藏着捂着不肯漏出来。

见他抬头,初时立马换上了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半真半假的又开始喊起了痛。

凌迟,“……”

凌迟懒得拆穿他,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快速又轻柔的替他包扎好了伤口。

“迟哥,我想洗澡。”上完药初时又出了一身汗,长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身上也很黏,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洗澡?”凌迟戏谑的瞅了他一眼,“是谁说这一个月都不洗澡的?”

几天前,在十班教室门口,初时替凌迟出头时,曾误打误撞被凌迟抱过一次,而后初时当着所有目击者的面,大放厥词,说自己这个月都不洗澡了。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初时这个没心没肺的二百五,早就把自己当时胡说八道的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多大点事,大不了一会我洗完,迟哥你再抱我一次……”

本是想替自己把说出的话给圆回来,谁知却意外看到迟哥的脸红了,初时开心道,“太好了,就这么办!迟哥等我一会洗完澡你再抱我一次。”

自打在门口抱上初时,凌迟脸上的红晕是退了起起了退,半天没消停过,此刻被初时逮了个正着,凌迟尴尬的头皮发麻,脸红脖子粗地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T恤和短裤,丢给初时,“不是要洗澡吗,快去吧,洗完澡先穿这个。”

初时尝到甜头,不依不饶的凑到他的耳边,“那内裤呢?也穿你的吗?”

轰——

这下不只是脸了,凌迟整个人红成了一道红彤彤的晚霞。

足足呆愣了一分多钟,凌迟才在初时不怀好意的笑声中,强忍住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拿了条内裤给他。

凌迟的内裤都穿过了,暂时没有新的,初时眨着无辜的双眼,明知故问道,“是迟哥穿过的吗?”

凌迟脸红的都要烧起来了,气急败坏道,“怎么,不想穿?”

“怎么会,”初时一把抢过内裤,攥在手里,柔软的指肚捻过黑色布料上的每一寸,“内裤嘛就是要穿我迟哥穿过的才好玩嘛。”

凌迟,“……”

眼见迟哥要被自己给逼的恼羞成怒了,初时不敢再在挨打的边缘反复横跳了,赶紧见好就收,“时间不早了,迟哥,浴室在哪?我得去洗澡了。”

凌迟的大脑都要被烧短路了,听他不再纠结内裤的事情,立马打开卧室的门,正要带他出去时,突然看到爷爷还在客厅,急忙又退了回来。

初时这人太不安分了,为了安全起见,凌迟决定先把爷爷哄去房间睡觉。

“你先转过去,我换下衣服。”凌迟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迹,出去之前得先把衣服换了。

初时一本正经道,“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迟哥,你放心大胆的换吧。”

凌迟,“……”

如果可以忽视掉他居心叵测一眨不眨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的话,凌迟几乎就要相信他这一本正经的话了。

初时催促道,“快点换吧,别耽误时间了。”

听他这话音,凌迟明白他是死活不肯回避了,凌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面红耳赤的背过身子,硬着头皮快速换好了他的大叔三件套:背心大裤衩人字拖。

过程中感觉身体几乎要被初时炙热的目光给看的燃烧起来了。

换好衣服,凌迟示意初时在家里等着,他去了客厅,电视正在播放一部抗战片,里面的日本鬼子们在漫天炮火中被炸的血肉横飞……初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门口的那只色鸟为何会叫他‘花姑娘’,还叫的那么像模像样。

凌迟抬手关掉了电视,而就在电视声音消失的那一刻,前一秒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凌爷爷,突然就醒了过来,嘴里喃喃道,“怎么关了,我还看呢。”

看什么看?跟周公下棋还差不多。

凌迟往前走了几步,替他遮挡住刺眼的灯光,“时候不早了,老头,快去睡吧。”

凌爷爷擦了擦嘴边流出的口水,“小迟回来了,几点了?”

凌迟,“快十二点了。”

凌爷爷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墙上的表,起身回自己的屋子,临走前叮嘱凌迟也早点睡觉。

看爷爷回去了,凌迟带着躲在房间里的初时,穿过客厅,来到了浴室。

凌迟打开热水器,告诉他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凉水,完事后,正要退出浴室,初时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陡然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迟哥,我手疼,自己洗不了,我们一起洗呗,还能省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凌迟猛然颤栗了下。

初时站在花洒下,蒸腾的热气染红了他常年惨白的脸,仿若涂了层上好的胭脂,身上被水打湿的红裙像是朵盛开的罂粟花,散发出危险而又迷人的芬芳。

蓦然间,凌迟想到了那天在雨中,初时给他送伞时的场景。

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的两幅场景,在他的脑海中飞快的相互交替,相互融合……那天的大雨中,那株在他心中生尖抽芽的藤蔓,此刻,在这间狭小的浴室里,托着那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答案,开始成长起来。

初时揪着他背心的一角,软声喊道,“迟~哥~迟~哥~”

软软糯糯的尾音像是带了把小勾子,直把凌迟给撩拨的口干舌燥,心头滚烫,每一声迟哥都在逼他失控。

初时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动摇,变本加厉的连声喊了几次,凌迟的目光猛然一变,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急不可耐的搂着初时的腰,一个翻身将人抵在浴室的墙上。

他一只手掌覆住初时后脑,五指没入发间,揉搓着柔软的发丝,另一只手抚上嘴唇,拇指指腹流连忘返的摩挲过他苍白湿润的唇瓣,直把那可怜的唇瓣折腾到殷红如霞,才一点一点,极其缓慢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