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红衣女鬼(二十三)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诗诗醒过来时,初时正坐在她宿舍的吊椅上看书。
“我醒了。”钟诗诗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宣告初时她醒了。
钟诗诗每次喝完酒,第二天铁定会躺在床上一天都不起,初时得端茶递水的从旁伺候一整天,才能把这位小姑奶奶给哄高兴了。
“知道了,”初时把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她,“喝了吧。”
周末,钟诗诗的舍友都回家了。昨晚上他带着钟诗诗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了,宿舍楼门早就锁了,初时舔着脸让宿管阿姨打开了楼道的大门,放他们进来。也幸好初时嘴甜,平日里跟宿管阿姨关系处的好,才能放他们进来,这要是换了其他人,别说是大半夜回宿舍,就是男生进女生宿舍也早被宿管阿姨骂的狗血淋头了。
钟诗诗回来后又吐了一通,初时将人放在床上躺好,忍着恶心打扫干净宿舍后,在钟诗诗买的吊椅上,坐着休息了一晚。
早上七点那会,他去食堂吃完饭,又回到钟诗诗宿舍看书。书店老板送的那几本参考书他大致翻了一遍,顺手扔在了钟诗诗的桌子上,又拿起他昨晚在书咖没看完的小说继续看了起来,直到钟诗诗醒来。
初时,“你昨晚怎么回事,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钟诗诗喝完水将杯子递给初时,“哪个人?什么谁?”
初时,“你少装蒜,摁着你强吻的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钟诗诗摇头,“不认识,他……”
初时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不认识你就让他那样亲你?你这个女人,知不知羞耻的呀,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自爱,你……”
“你少教训我,”钟诗诗理直气壮的怼回去,“又不是我让他亲的,我那不是喝醉了吗,我怎么知道他会亲我……对了,我们昨天怎么离开酒吧的,我记得酒吧老板好像是要为难你,后面就没有印象了。”
初时,“还能怎样,我把那群人打趴下了呗,老板就放我们走了。”
钟诗诗假惺惺的拍马屁,“真厉害,我家阿时就是厉害。”
“……你少来,”初时苦口婆心道,“我告诉你,以后少去酒吧,听到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我跟你说,不许再去了,听到没有。”
两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初时的黑眼圈已经有些明显了,但钟诗诗还是敏锐的从他的脸上读出了难言之隐四个大字,不禁好奇道,“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惹你了?”
初时遮遮掩掩道,“……没有。”
明明就是有,钟诗诗不肯善罢甘休,越发好奇起来,“快说快说,我想听。”
钟诗诗纠缠了好一会,初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忍着恶心将咸猪手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钟诗诗听完直接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床上,“竟然有人占你的便宜,哈哈哈哈,他摸你的屁股,摸你的屁股……哈哈哈,他……屁股……哈哈哈……”
好一会,钟诗诗抹了下笑出的眼泪,看着初时难看的脸色,继续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跟你说,这事我能笑好几年了……哈哈哈哈……他摸你屁股,你说展绶他们要是知道了……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死了……”
初时,“……”
该死的女人,笑的可恶也就算了,这怎么还大有广而告之并且以后时常拎出来鞭尸的意味,初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周一课间,初时被叫到了教导处,刚进去看到凌迟也在。
凌迟被他们班的数学老师也是初时的班主任仲贤叫来谈话,在十班所有的任课老师中,只有仲贤没放弃过他,时不时给他提个醒,督促他要好好学习。
初时的眼睛变的无比明亮,看着凌迟就像是狗见到肉骨头一样,高兴的冲凌迟摇尾巴,“迟哥。”
凌迟被他的眼神噎了下,不自然的避开了眼。
仲贤轻轻咳嗽了两声,初时急忙收敛了笑,换上一副乖孩子的模样,“铁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铁明春看向一旁站着,头上缠着纱布的赵青,“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赵青在进教学楼前被人从背后偷袭了,那人趁他不备往他脑袋上套了个塑料袋,将他拉到教学楼后面的角落里,狠踹了几脚后跑了。
赵青扯掉头上的塑料袋,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
听他解释完来龙去脉,办公室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初时身上,初时正眼观鼻鼻观口的站着,听见仲贤小声叫他,回过神,看向赵青,“不是吧,你怀疑打伤你的那个人是我?”
赵青咬牙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初时立马替自己喊冤,“铁老师我真的冤枉啊,不能看到红色的影子就是我吧,再说了我为什么要打他,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赵青,“你这是在报复我。”
“你少栽赃陷害了,我报复你什么?再说了,你说我打你,那你……”初时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有目击证人吗?”
‘目击证人’四个字严重刺激了赵青的神经,上次那么多目击证人却没有一个肯出面作证的,这次除了他自己更是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
赵青答不上来,初时更加有恃无恐,“铁老师,他这是在诬赖我,我根本就没打他,我今天一大早就在小树林里背书,根本就没见过他,我看他根本就是嫉妒我学习比他好,故意找我事呢。”
赵青,“我没有。”
初时,“你就有。”
两人气急败坏的吵了起来。
铁明春,“吵什么吵,再吵都给我滚出去。”
赵青不止一次说过初时打他,可是初时每次都死不承认,再加上赵青只看到个红色的影子,没有看清楚人,没有十足的证据,铁明春也不敢说就是初时打人。
吵得像斗鸡一样的两人安静了下来,铁明春问赵青,“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跟我说实话。”
赵青这人确实跟校长沾亲带故,铁明春也是知道他们的关系的,他原本以为铁明春会卖校长的面子,无条件袒护自己,处罚初时,但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赵青发现铁明春此人似乎并不上道。
万般无奈之下,赵青只好破罐子破摔的跟他实话实说,“铁老师您一定要相信我,就是初时打的我,他是在报复我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赵青在校门口排队买早餐的时候,刚好看到凌迟从面前经过,他阴阳怪气的小声骂了一句。当时排队的人很多,赵青没注意到排在他后面隔了几个人的初时,将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初时在赵青买完早餐后,尾随他到了学校,在他进教学楼前,见四下无人,往他头上套了个袋子,把人拉到教学楼后面偏僻的角落,踹了两脚,然后抢走了他手里的早餐,拿去小树林里喂猫去了。
怕他牵扯出凌迟,初时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无比激动道,“你放屁,我安安静静的在小树林里背书,你就说我打人,你上次冤枉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次竟然还敢冤枉我,铁老师,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冤枉,还请铁老师替我主持公道。”
一旁的仲贤及时提醒道,“初时,好好跟主任说话。”
初时仿佛也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铁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脏话的。”
纯粹是剧情需要。
初时低下头,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不承认打人就算了,竟然还倒打一耙,赵青要被他气疯了,奈何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只能大声吼道,“你……你蛮不讲理。”
初时,“别以为你声音大就了不起,说我蛮不讲理,那你到是拿出证据来呀,没有任何证据的就胡乱冤枉人,我看你才是蛮不讲理,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打你,我每天认真上课,写作业,努力做一个好孩子,你空口白牙这么一说,就想污蔑我是一个爱惹是生非的坏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天天打架也就算了,关键还打不过,打不过你去找打你的人呀,你总是拉我一个好孩子下水是想要怎样,我告诉你,我这样的好孩子也是有脾气的,你再敢冤枉我,我跟你……跟你……没完。”
仲贤,“……”
铁明春,“……”
初时脸上的表情把控的很好,介于愤怒和委屈之间,任何人看了都会不忍再怀疑他的。
凌迟在一旁听的想笑。
其实他算是这件事的目击证人,今早他听到了赵青那声咒骂,也看到了他不屑的目光,再加上姚战这个和平大使不在身边,凌迟确实是想借机收拾赵青一顿的,谁知却意外看到了初时收拾赵青的全过程。
赵青已经被初时气的说不出话了,心脏突突的跳,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初时,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
戏演到这已经够了,初时委委屈屈的耷拉着脸,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不再替自己辩驳。
又是一桩断不清的官司,铁明春无比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明天就要文理分班考试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安分一点,再惹事你们两个都给我叫家长过来,听到没有,都给我滚出去。”
在襄汾二中,考试分配相当任性,有时按照成绩排名来分,有时是全部打乱学号随机分配,甚至连考试科目也是随机的,让学生们始终无法摸着套路,大大减少了很多作弊的可能。
凌迟走进考场的时候,初时正百无聊赖的给周围人表演拿手好戏,转书,一本数学参考书在他手上转出了花。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初时微微抬头,正好撞进凌迟的眼神里。
“迟哥,巧了,这随即分配都能分到一个班,咱俩这也太有缘了吧,迟哥,你是哪个位置……”凌迟走在他身后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初时惊道,“我天,不是吧,前后桌,迟哥,看来咱俩这缘分有点深啊。”
凌迟没有搭理他。
在凌迟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乱哄哄的教室即刻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在两大校霸之间巡视。
凌迟是卡着点进了教室的,他刚进来不久,监考老师拿着卷子也走了进来。第一门考物理,监考老师说了些注意事项,然后发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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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这么多天初时都不知道凌迟学习成绩怎么样,他向后靠在桌子上,小声问道,“迟哥,你成绩怎么样?”
“……”凌迟,“你没听他们说过我考倒数第一吗?”
仔细回忆了下,好像确实有人说过,不过被他给自动忽略了,初时竖起大拇指,“考倒数第一还这么帅,迟哥牛……”
‘牛逼’两字即将脱口而出时才想起来吴女士不让他说这些粗话,急忙改成了666。
凌迟皱眉,“这俩有逻辑关系吗?”
初时笑呵呵道,“好像是没有。”
试卷发下来后,大家开始答题,监考老师在教室转了几圈后,就坐在讲台上不动了。
考了二十分钟,初时做完了题,有些纳闷的嘀咕道,“这些老师出的都是什么破题,不对啊,那天上课的时候王老师问的明明比这个难,这怎么考的这么简单。”
殊不知王老师当时出的那道题包含了高二的物理知识点,而他们此刻才高一。
无聊的朝后看了一眼,发现凌迟一个字没写,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看这样子是打算直接交白卷。
怪不得总考倒数第一呢。
初时轻轻敲了敲桌子。
凌迟并未睡着,只是趴着闭目养神,以为是监考老师敲桌子,抬头看到是初时,不悦道,“干嘛?”
初时笑嘻嘻,完全感觉不到他的低气压,“我感觉拿错试卷了,你的B卷给我做做呗。”
凌迟抬起压着试卷的胳膊,“随便。”
初时把他的试卷抽走了。
虽说是分AB卷,但很多题目是一样的,只不过题目序号不一样,且这些题对初时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初时正要把试卷还给他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奋笔疾书起来。
等把卷子上所有的题目做完后,初时把卷子重新还给了他。
凌迟,“……”
看着初时递过来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凌迟愣住了,卷子上的字迹完全是模仿的他的字写的,跟凌迟自己写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一瞬间,凌迟还以为是自己答完了试卷呢。
初时,“别惊讶,我之前看过你的字,你的字很好看,模仿起来很简单的。”
凌迟接过试卷,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遍初时写的答案,发现所有的题目也做的完全正确。
看完了最后一题的答案,凌迟急切的抬头,正好看到了初时得意洋洋的笑脸。
他似乎总是能给凌迟带来无限的惊喜。
这一刻,凌迟差点跟着初时一起笑起来,还好在最后一刻绷住了。
接下来的几科,初时如法炮制的替他写完了所有的试卷,除了一些带有主观情感的题目,其他的题全都完全正确。
于是在考完试公布成绩的那一天,高一年级全体师生都震惊了。
新的年级第一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