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月初, 雪城进入难得的晴朗时节，这个时候的天气是最好的，不像夏季不时的暴雨突袭也不像冬季的阴雨连绵。
高二下学期的首次月考即将来临, 校方却把学生们一股脑儿放了出去，这学期唯一一次的校外拓展活动。
一个年级的学生一次性拉出去不现实，老师也照看不过来。索性分成4批，每批可以游览半天，历时两天全部完成。
第一批便是一二三四班，一中的奇数是理科, 双数则是文科，文理搭配, 参观时也更好分配区域。
雪城有名的梦之园，每到周末这里总是人满为患，除了游乐场是家长带娃出来玩的最好选择, 比动物园的人气还高。
文科班被带去了博物馆, 理科班则被带去参观科技馆。
单郁看到一半跟老师打报告去卫生间, 苏雨薇还问她, 我陪你去吧, 这里还蛮大的, 你待会找不回来就麻烦了, 反正我也来过不止一次了, 少看看没关系。
确实大多数同学面上都是兴致缺缺的表情, 全程混时间, 可苏雨薇眼睛分明在展览柜上不断游移，闪着微光。
没事的，你跟着老师她们吧。单郁看穿好友，笑了下, 我能找到的。
哦，那好吧。苏雨薇拉拉单郁的胳膊，你待会要是找不着我们，给我打电话哦。
好。
单郁下了楼，最近的卫生间是博物馆侧门附近的那一处。
少女从卫生间出来，手中攥着张干净的纸巾，擦着指缝间的水珠，微偏头，半上午的太阳已经爬上云端，泄露出丝丝缕缕的金线。
单郁走了几步将用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推开了玻璃门。
里面其实有些阴冷，她血液循环不好手脚有点儿发凉，想着趁机刚好出来晒晒太阳。
我去，这科技馆我爸带我看了没有二十次也有十次了，有什么好看的，学校还要组织过来。
就是，还强制性活动，我宁愿窝在教室刷题。
别人我就信了，强子就你还刷题，你在教室玩游戏机吧！
你不信我，那困哥你总信了吧，瞧把我们困哥无聊的，跟这玩娃娃机，我看啊不出三十分钟这机子里娃娃得一个不剩了，你看那老板满脸的褶子都愁成橘子了，这破地方装的下这尊大神吗？
这处侧门的斜对面正是科技馆。
靠在墙根的一个角落，有家纪念品店面，门口摆着俩娃娃机。
单郁双手插在校服口袋，看见对面也是她们学校的几个学生，她低着头闲散晃悠了几步，准备晒暖和点儿就回去找苏雨薇她们。
走近了才发现，最里面站着的是她曾经的同桌许困。
有快两个月没看见他了，少年头发剪短了些，个头好像也又窜了点儿，在一众学生当中鹤立鸡群，侧面因为专注于眼前的机器绷起清晰硬朗的下颌线，嘴唇微抿，和从前无数次在她身边做题时表情一模一样。
他身边的学生单郁大多眼熟，只是不清楚是哪个班的，其中有两个男生她认得，还是原先一班的。
除了玩娃娃机的许困，其他同学或多或少冲她瞟了几眼，然后又收回目光，其中包括了那两个一班的。
从前在一班，单郁就等于隐形人。
原本单郁刚刚还犹豫了下，要不要老同学打个招呼，结果人俩男生看见她就跟没看见似的，她便也无视了那一撮人。
两幢楼的夹道间阳光洋洋洒洒，单郁从这头走到那头，便回身往来时的侧门去。
单郁。有人突然喊她。
嗓音很熟悉，但比从前更低沉了些，已经很像成年男子的声音。
单郁侧头，那撮人群也因着这道声音无形地让开了一条道，从单郁这处直通到许困那处。
你过来。少年和从前一样，大佬风范十足，身边围着一圈小弟，小弟们各个都很有社会哥的风范，校服上或多或少拿水笔画了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倒是中间那个坐大佬的，一身校服最为干净。
干净的大佬单手撑在娃娃机的玻璃罩上，眉眼间是浅淡的不耐，就那么盯着单郁。
单郁双手依旧插在兜里，表情没任何变化，和看其他陌生人一样，有事？
你过来。许困重复。
单郁无所谓地走过去，从那条小弟们给她让出的道上。
隔了小半米的距离，单郁驻足微仰头，两人对视。
你想要那个？许困看着她，手指却指着玻璃罩中一个淡紫色的娃娃。
刚刚，单郁路过的时候眼神是在那上面多停留了那么一秒，因为那个娃娃冷不丁看过去很像星黛露。
温亦弦给人的感觉是温柔偏成熟，但这么个人有个唯一幼稚的小偏好，那就是喜欢星黛露，从钥匙扣到抱枕，收集了各种周边，琴弦们都知道这点，而在温亦弦身边待着的单郁，她比其他琴弦知道地更多的是，温亦弦甚至有套星黛露的睡衣。
每次看见温姐姐穿那套睡衣，她都忍不住憋笑，因为和温亦弦平日的风格相差太大。
不想。单郁眼神从那只娃娃身上划过，回到许困身上，随后她垂下眸子。
她不知道许困找她做什么，但看起来似乎是误会，她说了不想要，那么就可以走了。
等等。许困出声，你等我一分钟。
单郁：？
一分钟后，许困从机器底下的出口拎出了那只淡紫的娃娃，是只小熊，也挺可爱的。
在男生眼里，应该就是女生一眼看见会喜欢的东西。
女生都喜欢这种软软的，看起来长得都差不多的各种娃娃。
许困心底这么腹诽着，反正他不懂这些女生心思，但他会玩娃娃机，这是他玩的最次的一门手艺，从小在游戏城打遍天下无敌手，万般无聊才会去玩玩这个。
单郁双手依然插兜，没有要伸出来的意思，眼睛瞥了眼男生递过来的小熊，这是做什么？
送你。许困没好气，你不是想要吗？
我说了我不想。
许困抓着娃娃的手有瞬间的僵硬，继而他蹙起眉头，整个人显得更加不耐和强硬，拿着，你收了这个以后我不找你麻烦。
第34章
周遭的男孩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声大气不敢喘。
单郁还是没接那只娃娃，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其实单郁从没觉得大佬找过她麻烦。
况且，单郁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单郁了，这回她看着许困，大约能体会到少年眼睛里的一些从前她不知道的东西。
不再是同桌的这段时间里，她因为某个人成长了，眼前的这少年似乎也成长了。
转身前，单郁隐约看见许困一闪即逝的落寞。
单郁想，这个表情跟校霸大佬真的很不搭。
成长后的校霸变得脾气好了很多，即使他那样半威胁地下了命令，单郁没屈从他的威胁，在那么多小弟跟前让他跌了面子，但他也没实现那个威胁。
相反的，他不光没找单郁的麻烦，在楼道里遇见的时候，他开始同单郁点头打招呼了，像一个真正的老友。
校外活动结束后，第二周就是月考。
不知道是不是马上要进入高三的缘故，老师批卷子的效率更高了，两天就出了成绩。
单郁班级排名41，二班总共45人，听起来是倒数第四名，但对单郁而言算是个喜讯，终于不像在一班时那样万年班级垫底了。
她记得，一班有几个好事之徒曾给她起绰号一班之耻。
况且，一班的文科和二班的理科齐名，从年级排名来看单郁这回172。
上学期她拼命念了一学期的书，又有家教老师助力，也只是刚刚够本科线而已，高二年级的文科生500+人，她这个年级排名，照往年一中的升学率来看，已经妥妥的过了一本线。
可怕的是，这还是在她比别人落下一个学期的进度下完成的考试。
单郁你可以啊。苏雨薇一下课就跑过来找她，看起来比她还高兴，牛掰死了！才一个月的功夫就能考出这成绩，我之前还担心你跟不上我们班的进度！
单郁捂脸，女孩子别说脏话。
嘻嘻嘻。苏雨薇不好意思地捂住嘴，我一时没忍住。
也没有很厉害，我寒假就开始自己赶进度了。单郁也挺高兴，抓着刚放下来的语文考卷，她作文又是满分，客观题只扣了5分，年级排名和班级排名一样，并列第三，而且不就是文综和理综的差别嘛，语数外我之前和你们学的也一样啊。
喂，你不要一脸淡然地说只是文综和理综的差别这种牛苏雨薇在单郁的注视下强行刹车，改口，咳咳，就那么嚣张的话啊，你这样很欠揍诶！
单郁抿唇，摇头笑，霎那间，墨黑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
苏雨薇差点儿看呆，怪不得上学期传言这个女生是一班有名无实的班花虽然在一班颜值最高，但是因为成绩实在匹配不上一班，并不被承认是一班正规一员，连一班一员都称不上，那自然不能成为代表性的班花了。
不过在二班，她们高二上学期分班时，已经定下了班花，是个叫董蔷薇的女生，成绩稳定家境优异，颜值也得到班上同学一致认可，地位很稳固。
苏雨薇想，如果当初单郁来的是她们二班，恐怕董蔷薇的班花之名在颜值方面会多出许多质疑来。
本来就是啊。单郁无奈，我成绩在班上还是倒数呢。
哎呀！苏雨薇一脸你在担心什么鬼的表情，这才第一次考试，那你再努努力嘛，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啊！
苏雨薇在班上排名稳定在20+，二班的班级排名几乎等同于年级排名，除了偶尔末尾的几个会发挥不稳定以外。
所以苏雨薇虽然不说绝对的尖子生，但也属于大多数人眼中的优等生了。
走啦！我想吃圣代，小卖部新来的机器，听说做出来草莓味的超好吃！苏雨薇一把拉住单郁的手往外拽，庆祝我们单郁首次月考大捷！那你要请客哦！
单郁无语，三月份吃哪门子的冰淇淋啊。
那我请你吃嘛。苏雨薇做出恳求的表情，快点快点啦！
这不是请客的问题，天冷啊。单郁被她拉出座位，只来得及丢下手里的笔，好好好，别拽了，袖子都给拉长了，我请客请客，请你吃圣代。
苏雨薇如愿以偿吃到草莓味圣代，单郁自己不想吃，随手在收银柜的货架上抽了条口香糖，薄荷味的，塞嘴里嚼着往回走。
苏雨薇舔着冰淇淋缩了缩脖子，单郁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冰吧？
不是的。苏雨薇指指单郁手中捏着的长条口香糖，我是被你冰的。
单郁：？
她拿起口香糖在苏雨薇眼前晃了晃。
我知道这是口香糖。苏雨薇叹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我们走在一块，虽然是我在吃冰淇淋，但你看起来比我冷多了，尤其你的口香糖还是薄荷味的。
单郁：薄荷味的怎么了？
清凉。
单郁一脸同学你什么毛病的表情看向苏雨薇，苏雨薇捂着嘴乐了。
走到二班那层楼的时候，走廊里迎面遇见了许困。
之前一个月也没遇见过一次，可上回梦之园回来后几乎天天遇上。
明明一班和二班，虽然在同一层，但一个在走廊那头一个在走廊这头，中间还有道作为明显划分的楼梯。
许困作为理科生，实在没理由路过文科区域。
单郁见怪不怪，看见人也只是微点了个头，就擦肩而过。
这几天许困常常跟她笑着打招呼，一般都是简短的问好，譬如早啊，吃了没，好巧之类的。
这次，许困却喊住她，单郁，恭喜！
单郁止步。
你果然适合文科。许困挠挠头，因为她的回眸不好意思，转身就溜，我先回去了。
少年心思浅，深怕别人看出他是刻意跑来道贺，可小跑离开的背影，鬓角处连耳朵都是红的。
走廊边角和教室的窗子里传来几声八卦。
我们文科生都是上节课才知道的自己成绩和年级排名吧，这哥儿们不是理科生嘛，消息这么灵通的。
我困哥谁啊，学霸有学霸的特权呗。
再学霸也是人理科那边的学霸啊，关心我们文科什么事儿。
单郁叹了口气，再抬头，意外对上一道愠怒的目光。
那女生眼睛里的嫉妒跟火焰是毫不掩饰的，恨不能抽了她一层皮下来。
单郁眼神却淡，她有点儿印象，这是她们二班的一个同学，应该是叫董蔷薇。
单郁在二班的处境比过去在一班要好很多，虽然朋友只有苏雨薇一个，但桌子附近的几个同学都还算相熟，日常借个笔讨论个题都还关系可以。其他同学则属于点头之交。
而这位董蔷薇对于单郁而言，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是二班少有的陌生人关系。
这样的同学，以往单郁在一班或以前学校经历不要太多，她不会浪费时间给他们。
单郁无视了对方，可身边的苏雨薇却僵住了脚步，甚至不自觉朝着单郁的反方向后退了一小步。
单郁奇怪地看向苏雨薇。
苏雨薇突然低下头，竟然躲闪开了她的目光。
-
回家后，温奶奶知道单郁的考试成绩自然高兴坏了。
可惜你温姐姐不在。温奶奶一边笑一边念叨着，我要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知道了肯定也要替你高兴！
郁儿真的长大了。温奶奶喊刘妈拿来了自己的手机，给温亦弦拨号，这个文科念对了！
单郁没吱声，站在一旁静静喝水。
温奶奶跟电话那头一个劲儿地夸她，后来又聊到温亦弦的工作情况，最后温奶奶问，你跟郁儿说几句话吗？
好，那你自己在外面要多注意身体，忙了工作也要好好吃饭。温奶奶挂掉了电话，喜滋滋回头跟单郁说，你温姐姐托我跟你说一声再接再厉。
明明她就在电话旁边，可以一句话就说完的事儿，偏要托别人带话。
单郁面上却还是浅浅的笑意，跟刚刚温奶奶打电话之前一样。
她一边乖巧地跟温奶奶说，好，我知道了，那我上楼写作业了。一边放下了那杯喝了快十几分钟才恰好喝完的水，抓着书包离开客厅上楼。
因为G城和F城邻省，温亦弦的二巡这两个场次只隔了一个星期，所以这回儿温亦弦一出差就直接是半个月。
单郁微垂着头，拖鞋的底子磕在木质的阶梯上，挤压出轻微的响动。
她的心很乱，她想，这样也挺好的。
单郁记得她揍私生饭的那个早晨，温亦弦看她时转瞬即逝的惊慌眼神。
还有当时女人紧紧搂抱住她的力度，久久不敢放开。
她吓到温姐姐了。
她们不适合见面。
她也是该清一清自己的心。
单郁没有跟温亦弦联系，但温亦弦时不时微信里还是会给她发点东西，都是演出前的照片或者演出地点当地的特色小吃之类的。
似乎她们和从前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她们的对话框里没有对话了。
单郁刷超话愈发勤奋，她察觉她们的姐妹关系无声地被消耗被淡化，单郁想抓住和温亦弦的关联，只能是以粉丝的身份。
G城的surprise环节，温亦弦弹了吉他。
之前应援会开过投票链接，问琴弦们希望看见wendy玩什么乐器，票数最高的就是吉他。
原本应援会这个投票并没有具体意义，只是时不时组织点活动调动琴弦的气氛，过去也曾经投票过其他诸如喜欢wendy穿什么颜色、喜欢wendy唱哪种风格的歌曲之类的话题。
但这次投票结果出来时，应援会的负责人刚好在追温亦弦的某场演唱会，送机的时候就提了一嘴，wendy，很多琴弦希望看你弹吉他哦！
温亦弦当时还跟负责人谈笑，你们要求还挺多。
那你有机会会弹吉他吗？
不会啊，我是有个性的！温亦弦拿乔，怎么会粉丝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呢？
结果，没几场巡演过去，真出了吉他。
拨片都是定制的，现场的琴弦拍照后上传超话，放大了看，能看见拨片上印着琴弦的图案。
为了这一首吉他秀，还选用了新的发型，半边微卷的长发散落，半边扎起一缕缕长辫拧在一块儿，整个人一下子俏皮了许多。
女人坐在浅木色的高脚椅上，改编了二专里的一首歌曲，抱着木吉他轻吟浅唱。
服装也是之前没上过的，拼接图案橙蓝白的撞色衬衫，色彩明亮又富有冲击力。
灯光不似其他歌曲璀璨，全部熄灭，只留着最简单的头顶追光。
好像回到多年前，wendy第一次出道的时候。
这样的心意，真的很有诚意了。
超话疯狂舔颜吹唱功，纷纷哭泣直呼感动。
这是什么神仙姐姐，太宠粉了吧！
wendy和琴弦之间的爱，是双向的啊！
怎么可以这样呢，琴弦说什么宝贝儿都答应，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让我们这么爱她呢！
呜呜，我真是自由落体垂直入坑，被wendy亲手埋到坑底爬不出来了！
单郁把那个视频每日一刷，然后跟着琴弦大家族刷话题，刷着刷着，突然刷出了一个手秀cut。
原本就有琴弦一直想做个手秀cut，但素材总有所欠缺，这回吉他秀里手部动作超多，素材一下补全了。
琴弦的组成一直是颜控和音控饭居多，势均力敌，然后零散夹杂着微弱的肉｜体饭啊，锁骨饭之类的，结果这个手秀cut一出，手控迅速异军突起。
做视频的是琴弦中有名的剪刀手大佬，剪了温亦弦出道以来各种官方mv以及广告甚至商演里的各种手部片段，握麦克风、麦架，弹钢琴是常规操作，还有稀有的拉衣服，盖帽子，连接送机时捧着杯咖啡都被收录进去。
温亦弦的手确实很漂亮，弹钢琴的女人，手的天然条件自然很优秀，手掌又薄又窄，手指纤长。
而大佬就是大佬，不光片段选的好，还精心搭配了当下最火热的一首色｜气向英文歌曲。
据超话某数据向大佬统计，cut中出现最高频次的弹幕就是美到我合不拢腿！
琴弦们纷纷汗颜，无比羞愧。
G城巡演后的前三天超话话题集中在手的讨论上，统计数据一出的后三天，话题强行被自欺欺人的琴弦们扭转到别的上面。
结果，她们宝贝儿绝对是想让她们琴弦疯掉。
下一场巡演F城倒数第二首歌，歌曲完毕，灯光落下舞台全暗下来前的那一幕，wendy低头无意识摸了下嘴唇。
这个镜头被现场琴弦捕捉到上传超话后，掀起了新一轮的wendy手秀热潮讨论。
因为刚刚经过强行的压抑，这回的讨论比上一波更加疯狂。
最后温亦弦回雪城那天，单郁捏着手机看超话还在疯狂涌现的新贴子的时候都想说，丧心病狂。
她的琴弦姐妹们竟然讨论起了wendy的手指长度。
这有什么意义吗？
其实她混饭圈混了有一段时间了，很多知识都补习得差不多，但也会有一知半解的时候。
就像这回，手好看就好看呗，长度很重要吗？单郁搞不明白，不过她也好奇起来。
温亦弦给单郁带了F城的土特产，单郁当时正在自己的房间刷卷子。
她开门从温亦弦手中接过纸袋，突然问，温姐姐，你手指多长？
温亦弦：？
单郁拎着纸袋，表情冷淡，女孩的五官干净又禁欲。
温亦弦看向她桌上摊着的试卷，小孩这个年纪根本不该知道那么多，所以温亦弦也只是潜意识里闪了个念头，自己都没搞清那个念头是什么，便伸出一只手直接摊开在单郁跟前，我也不知道啊。
单郁看了眼温亦弦的手说，我的手指10.7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