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为温亦弦在家待得少了, 温奶奶又需要像她那样早早起床上学,单郁不愿意为了自己一个人劳烦刘妈起大早做早餐,便经常赶学校的食堂或者在路上随便对付点东西。
像现在十一月天越来越冷, 人总是喜欢吃点儿热乎的。
今早,单郁在学校门口碰上有摆摊儿的小贩,顺道就买了个粢饭团和几个生煎并一袋豆浆。
坐在教室等早读的时候,单郁一边儿啃饭团一边儿玩手机,恰好看见她温姐姐几分钟前发了条微博。
是一张早餐图片。
可颂配咖啡。
配文开启录音室的忙碌一天,元气满满!
底下琴弦们在评论区嗷嗷直叫, 陆陆续续弦音在线上已经发布了5首歌,新专的完成看来迫在眉睫。
呜呜, 姐姐又进录音室了!这是什么神仙爱豆歌手!高质又高产!期待新专啊!
宝贝儿多吃点啊,忙工作也要注意身体!
啊啊啊!是XXX的可颂!我之前就超喜欢的,琴弦们同款get起!
温亦弦本人虽然没有出镜, 但是生活化的早餐分享让单郁有种温姐姐还在她身边的错觉, 又翻翻琴弦大家族们的各类留言, 或暖心或搞笑, 就着粢饭团, 还挺下饭。
说到同款。
单郁把图片放大, 图中的可颂是只咸蛋黄的可颂, 而她手中的饭团刚好也是咸蛋黄馅儿的。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流心的饭团, 唇角勾起点儿弧度。
她和温姐姐生活经历不同, 口味偏好也相差颇大。
她习惯中式的餐点, 而温亦弦则更偏爱西式的,在一起时,总是温姐姐迁就她。
不过今天无巧不成书,同是咸蛋黄, 也算勉强同款get了吧?
单郁吃得满足,身边的许困今天却是姗姗来迟。
平时单郁到教室的时候,大佬已经埋头苦睡了。
她翻微博的时候隐约听见后头俩男生在扯淡。
昨晚晚自习下课,大佬带人把朝明体校高三的俩混混给揍了。
是上回欺负我们年级十班留级生的那俩吗?那可是困哥的小弟,困哥的人都敢动,我就说迟早要被困哥揍一顿狠的。
可不是,困哥昨晚都没带人,一对二,单枪匹马就给那俩放倒了。
哎哟我去,我想起来!今早我进校门的时候看见朝明的一伙人鬼鬼祟祟呢,怕不是来堵困哥的吧?
真假?
真的啊,朝明的校服我还不认得?
正说着,许困单肩挎着书包,另一手拽着校服十分不羁地从班门口走进来了。
脸色阴沉得骇人,眼眶里都是发红的血丝。
不过,身上好像倒没带伤。
单郁抬眸看了一眼便事不关己继续吃自己的饭团,这饭团有点儿大,她看着桌上还没动的5只小笼生煎,觉得自己大概吃不完了。
小眼镜趴在后座小心翼翼:困哥,朝明那伙人是不是堵你来了?
许困往座位上一瘫,把书包甩进了桌肚,动静很是不小,显然心情极度糟糕,垃|圾,五个打不过我一个。
这是人?
单郁无语,看来大佬这名号还真不是吹的。
她不经意间对上身边少年的目光,又发现许困眼神似乎更集中在她的手上饭团。
单郁三两口把最后一点儿解决了,看见许困喉咙间不甚分明地动了下,像是在咽口水?
小眼镜跟附近几个男生自然在旁一通夸一通吹,吹得大佬听烦了挥挥手,又赶紧散了。
许困重重吐出一口气,暗自骂道,就是浪费劳资时间。
害得他早点都没来得及赶到食堂吃。
单郁似乎听出了大佬的弦外之音,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大佬今早来得这么晚。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帮同校同学出头惹出来的倒霉事。
单郁略有点点同情他,又跟人对视了一眼。
咕噜咕噜。许困肚子还很应景地响了几声。
打架也是门体力活。单郁看见大佬扭曲的表情,主动递了个台阶,生煎要吗?
反正她也吃不下。
许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生煎的纸袋子,劳资不饿。
声音还是那种死拽的,看向单郁的眼神却散去了很多戾气,整个人从刚进门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平息下来许多。
单郁本来就和许困没什么交情可言,人不要她可没好心还上赶着劝,想说不饿算了。
结果,少年套着毛背心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开始叫唤。
非常地不给主人面子。
单郁拎着生煎的纸袋子,真不用?
许困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在单郁跟前这么跌面子?
少女手指纤长白净,指尖粉嫩圆润,指甲盖上连月牙儿都没有。
听说小月牙是健康的象征,许困自己十根手指每一片上都是面积庞大的月牙儿,他觉得这表示自己很强壮,而单郁身子单薄得很,确实也看起来先天不足的样子。
再对上单郁的巴掌脸,下巴尖得令人怜爱。
咳咳。许困不习惯跟单郁好好说话,瞥了女孩搁在桌面的手机屏幕,你也喜欢那个叫温亦弦的歌手啊?
他边说边准备装作毫不在意地接过那个纸袋子。
单郁嗯。了声。
呵。许困轻嗤一声,像班上其他嘲笑女生追星的大多数男生一样,就这品味。十分吊儿郎当的语调。
然后他伸出去的手就落空了。
单郁攥着纸袋子的手突然往后一撤。
许困愣了半秒,抬头同女孩相对视。
他看见的单郁,永远都是冷淡事事与己无关的模样。
即使被边缘,即使偶尔被小恶作剧,即使在班上没有人跟她做朋友。
可这是头一回,女孩的眼睛里出现那样激烈的情绪,冷得像冰,烈得像火。
周身的气势不怒自威,仿佛比他遇上的在难缠的打架对手还要凶狠。
你懂个屁!
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为了不让温姐姐嫌弃她的土气,单郁已经练了许久的普通话,虽然温姐姐从来都不曾嫌弃她,只会待她好。
此时,她的努力尽数用在了这句脏话里。
铿锵有力。
极尽嘲讽。
情绪饱满得如果此时去考普通话等级考试,这水平不拿个一甲都说不过去。
应该没有哪个同学胆敢这样跟许困说过话,她这句话落地之后,周围瞬间就噤了声。
没有一个人的目光移到她们这处,但单郁感觉到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整个班级紧绷着弦,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默不作声地放到了他们身上。
眼前是许困憋到通红的脸,俊帅的五官几乎变形。
大概是气炸了。
单郁心想,不用说,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又要被班上同学欺负了。
他们总是喜欢跟着大佬,大佬讨厌谁,他们就跟谁作对。
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校霸本人会怎样揍她?
单郁注意到许困蓝背心下白衬衫的袖口处,沾染着点点血渍,应该是今早跟人火拼的杰作。
不过,单郁都不在乎。
怎么样她都可以,但是,她不容许别人侮辱温姐姐一分一毫。
单郁把生煎的纸袋子往自己课桌里一丢,掏出一本练习册就哐一声重重地砸在桌面。
看也不看许困一眼了。
而很神奇的,受了如此奇耻大辱的校霸竟然一声不吭,也没再找她麻烦。
单郁不愿意分一点眼神给他,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少年在她眼睛瞟到自己袖口血渍的瞬间,眼神里闪现过的一抹柔软,和下意识藏起手臂的行为。
昨晚的单郁又熬夜看了。
上午都是她不擅长的理科课程,耗尽了心力,到了下午,支撑不住,终于在一节自习课上,单郁攥着笔对一道物理题攻坚克难十分钟依然摸不着办点头绪后,睡着了。
女孩趴在桌面,后脑勺的马尾正对着发呆的少年。
自习课开始以来,许困就机械地翻着一页又一页,书本上的文字就从没进过他的眼睛。
至此,他终于停止了翻书。
光明正大地靠着椅背,看向女孩趴伏的背影。
照理说,他的心情应该很糟,大早上被外校的混混暗算给堵到差点儿迟到,后来又被个乡里宝公然在班上大骂丢进脸面,实在是糟糕透顶的一天。
可是,他的心情竟然一点儿都不低落。
许困的眼前一时是女孩两次朝他递生煎包时的场景,女孩性格冷淡,他从没见过她对谁关心,更别论连着主动两次。
那时是对他特别的关心吧?
一时又是女孩冷着脸骂人的模样。
又飒又傲。
跟他见过的那些全部长得差不多性格差不多,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很不一样。
很招人,惹得人想再被她瞪一眼。
自习课过半,后座俩人做了会儿题,显然又闲的无聊了。
小胖子:今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佬会揍小姐姐呢。
小眼镜:想什么呢?肯定不会。
小胖子:那为嘛啊?这小姐姐根本狮子头上动土,你说她咋想的,就是平时再冷再傲,也不敢招惹大佬啊。
小眼镜:你不敢,人家就敢。
小胖子:为啥呢?
小眼镜:因为人家傲,因为你怂。
小胖子眼睛一下子瞪得贼大,一脸你可拉倒吧的表情,那我宁可怂,我惜命,不是我说认真的呢,你怎么就知道大佬不会揍小姐姐?
为什么不会揍单郁?
许困自己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但他当时确实没动过这个念头,虽然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得想杀人。
但他没想对单郁怎么样,甚至在单郁当时扫过他袖口血渍的时候,他的心还抽了一下。
他突然很担心那抹血渍吓到单郁,那么暴力血腥的东西,怎么可以脏到那个女孩的眼睛。
许困回忆,当时心抽的那一小下,那种感觉是心疼吗?
小眼镜:你就瞎吧,你没看见大佬最近总偷瞄小姐姐吗?
小胖子:看见了,那又怎样?难道大佬是打算连着算总账,记在小本本上累计到什么时候再揍一次狠的?
小眼镜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是被气到心梗塞才说话:你觉得大佬看小姐姐的眼神熟不熟悉,你想想,像谁?
小胖子安静了片刻,突然悟了似的,抓住小眼镜的胳膊,低声惊呼,像!像上次三班那个体委看小姐姐的眼神!
话说到这,前排本应该什么都听不见一心学习的某学霸突兀地转过了身子和他们对视。
小眼镜小胖子:?!
救命!
他听到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完蛋了?
谁知大佬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又扭头看了眼他的同桌,然后对着他们伸出一根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嘘。
像是怕吵到谁吓到谁一样,少年皱眉压低了嗓音,安静点。
小眼镜跟小胖子看了眼大佬同桌睡得深沉的背影,对着一脸不耐的大佬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待许困终于转回了身子,小眼镜跟小胖子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我们想的那样吗?
他们是不是知晓了什么了不得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看见了彼此眼中摇晃着震荡着的世界。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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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时间总在书本间溜得飞快,十一月的月考来临了。
单郁考完那天刚好周五,次日她就随温亦弦去了弦音报到。
因为她只周末兼职,加上这几个月温亦弦行程多,所以自开学以来单郁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正因此,在弦音的茶水间里,郝阑碰上单郁时,是懵逼了的。
这木讷小姑娘怎么还在弦音?!
郝阑简直不可置信。
当时,单郁刚给温亦弦弄好水果茶,端着托盘路过郝阑时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郝阑更目瞪口呆了。
这木讷小姑娘不光还在弦音,并且一点长进都没有,见了前辈依然连笑一笑都不会。
那个聊胜于无的随意一点头是什么意思?
敷衍吗?还是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施舍?
郝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综合部年底一摊子事儿天天加班,逮到哪个部门的都要拉回去抓壮丁帮忙,好在弦音的公司文化和同事气氛都不错,互帮互助的,也就被抓就帮一帮了。
她此刻看见单郁,也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有,只条件反射把人也给抓走了。
郝阑问了单郁怎么长期不见人,单郁说自己是兼职生,郝阑就理所当然以为是公司招来的实习生,那使唤地更加得心应手。
她大刀阔斧地翻出了一堆儿繁琐的工作想丢给单郁,谁知ppt单郁不会做,可行性研究报告单郁不会做,年终考核各部门要点整理区分单郁也不会做
这可都是不需要专业学习,最基础的活儿!郝阑几近崩溃。
难道这不是但凡在任意一所大学里待过,不管你什么专业,只要做作业就必需的基本技能吗?
郝阑有些摸不准,眼前这孩子是真的不会?
还是犯懒不愿意听非本部门的前辈指挥?
单郁话语少人情世故也经历得少,但从小对于人的情绪是很敏感的。
她记得第一次见着这位阑姐时,对方看她的眼神里轻视,这一次,即使一闪而过被隐藏在笑意里边儿,她依然看清了的,那是嫌弃与厌恶。
半晌,郝阑压抑着翻滚的内心咆哮,她似笑非笑地瞧着单郁,年轻人念书可别念成呆子了。
单郁拧眉。
她进弦音已经小半年了,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校念书,真正在公司有几天?学会了什么?又有什么长进?
如今,甚至因为工作能力,被同事厌恶,拖了公司的后腿?
周末过后,月考的成绩就出炉了。
许困的语文一如既往120+,而他同桌的语文再创新高143,并且作文又是满分。
语文老师说,这次我们班单郁同学的语文是年级第9,我们一班第一次出了语文年级排名前十的同学,大家鼓掌!
同学们稀稀拉拉地拍拍手。
语文老师又说,语文的分数越到后头越难拿,虽然阅读方面是踩点拿分,但毕竟文字的东西是带有主观性的,基本不可能出现满分的情况,哪怕象征性扣一点分呢,这次我们年级最高分是二班的语文课代表,146分,比单郁同学也只高了三分。
听起来,单郁这个分数简直牛掰到了极致。
许困转着笔一下一下地偷瞄他的同桌,可他没从他同桌脸上看出一丝喜悦来。
许困叹了口气,是因为其他科目吧?
单郁的努力作为同桌的他看的很清楚,时时不离手的五三,早读课上一片没睡醒中无精打采的朗诵里最出挑认真的女孩。
可就是这样,单郁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语文,以及到了本学期倒数第二次考试上才刚刚擦线及格的英语。
后桌的小胖子都在偷偷叹气,跟小眼镜咬耳朵,你说这下次就期末考了,小姐姐这成绩,妥妥地得从咱们班掉出去啊。
一中的分班一直都是按年级排名,一学期动一次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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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亦弦接到奶奶电话的时候,刚结束一支mv的拍摄,连着36个小时的工作,她几乎站立不稳。
但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她就立刻赶回了温家大宅。
温亦弦只在归程的飞机上小憩了几个小时,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并不是没有前兆的,她记得家教跟她和奶奶说过,单郁这孩子底子真的差,补起来太费力。
她和奶奶都表示辛苦了家教老师,酬劳可以再提高。
当时家教老师摇摇头,似乎不忍心,叹了口气,不是这回事,有些事,或许不是努力和时间可以弥补的。
况且,那孩子学习态度,很有问题。家教老师记着那次单郁金曲奖那天补习时,坐立不安频繁玩手机。
不眠不休的巨大工作量影响着温亦弦的思考。
她晃晃脑袋,想把脑子里混沌成一团的东西晃出去,整理出什么信息。
数理化这方面我都有心无力。家教老师是曾经H省的理科状元,这些年来更是成为资深家教,带出过不少学生,语文倒是不用操心,英语她也慢慢有所进步,勉强看得到希望。
有希望就拜托老师再多费费心。温奶奶当时说。
我尽力吧。
温亦弦掐按着鼻梁,她总觉得这几句话在自己脑子里颠来倒去,有什么重要信息她总是抓不住。
怪她。
各式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层出不穷,温亦弦回忆过往止不住地懊悔。
她明知道单郁念一中课业负担重了很多又要补习很辛苦的,人孩子那天想去金曲奖玩一玩怎么了?她为什么就不让人开心一次?
她明知道周末的间隙还要跟她跑行程,工作和学习,一个累身体一个累精神,人孩子看个,她为什么要凶人家?
她明知道单郁肩上的压力,负债,学习,工作,新环境的相处她作为姐姐,为什么没有去及时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
当初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单郁答应重返校园,而单郁那样倔强硬扛的性子又是吃了多少苦才忍不住情绪崩溃重新提起旧事?
温亦弦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地直奔家里,连行李都来不及拿丢在车上,温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没反应过来家里门开了,有人回来了,就看见一道人影飘上二楼敲响了单郁的房门。
此时正是晚饭过后不久,今天没有家教,单郁独自在做作业,她拉开房门,迎面便猝不及防见到她刚刚心里还想着的人。
温亦弦从院子里就一路小跑,此时还微微喘着气。
你想退学?
女人未施粉黛,大冬天都因为奔跑着急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晕在额角,一张秀美的脸因为长久的高速运转身体负荷不住泛出病态的苍白。
单郁呆立在房门口,愣愣地抬手拭去了女人额角的汗珠。
这是梦吗?
她没见过温亦弦这般脆弱的时候。
温亦弦却着急地追问,单郁?
单郁这才惊醒一般回过神来,嗯?
你想退学?温亦弦又重复了一遍。
嗯。单郁犹豫着回答。
其实她只是心有点儿乱,严格来说她不一定非要退学。
她当时说的是不想在一班念下去了。
温奶奶从楼下姗姗来迟,小弦,你劝劝郁儿。
温亦弦站在门口没说话,深呼吸了几口气,好像平复着奔跑带来的气血波动,很快,连带着平复了她的心情。
她站在那,又恢复成了平日可靠的温姐姐。
单郁,我们出去旅游一趟吧。
单郁怀疑自己刚出现了幻觉出来个温姐姐,现在还出现了幻听,她不确定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温亦弦给了奶奶一个放心的眼神,看着单郁,像是要看进女孩的心底,不念书了,我们出去玩,去旅游。
单郁单手握在门把手,另一手扶着门框,不自觉在微微用力,重复着温亦弦的话,旅游?
嗯。女人杏仁眼里是揉碎温柔的星光和单郁的身影,她笑了下说。
就我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郝阑,指路第十章 ,弦音老员工,跟单郁之前在公司见过一次,因为单郁刚入职那段时间郝阑休假,所以也并不知道单郁的背景,不喜单郁的性格,看不惯单郁初出茅庐没有经验的样子,并觉得单郁不配在弦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