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来的汗一下子就被让全身粘糊糊的难受,大夏天的,谁去黄鼠家的澡堂子找难受,好不容易见到三位大贵人过来,黄鼠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三位贵人端着自己的木盆,穿着短裤下到了河里,这得过去伺候着,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
“黄鼠,过些日子叫你肥猪算了,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黄鼠的影子,肚子撅起来了,屁股跟他娘的磨盘一样,还能打洞么?”
“王爷,这您可怪不到小的,现如今国泰民安的,小的又不敢去做以前的旧营生,书院里的活计也变得轻松了,没有多少事情找小的干,这要是再肥不起来,那就是小的不是了,您试试,这是小的闺女,做的香胰子,擦在身上滑溜溜的,洗一遍澡全身都舒坦。”
云烨接过来看了一眼,什么啊,就是给肥皂里加了一些劣质香水,不过,里面好像还加了别的,涂在身上的确清爽,仔细闻了闻,才发现是薄荷。
“黄鼠,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我记得关中没有这东西。”
“侯爷,您是贵人,怎么会认识这东西,小的祖籍陇右,这是山里的草薄荷,去年小的去祭祖,见坟堆边上长满了这种东西,就装在花盆子里带回来一些,没成想,到了今年,就引成了好大一片,乡下人都叫草薄荷,闺女喜欢这股子凉凉的味道,就碾碎了加进肥皂里,效果还不错,书院里好些贵人都喜欢,尤其是希帕蒂亚先生买回去了好多,一会您洗完了,小的给三位贵人都包上些,贱东西,就是用这东西洗过澡之后,身上不长痱子,小孩儿用起来最好。”
李泰拿过来狠狠地在毛巾上打出泡沫,拿着毛巾在全身擦了一遍,惊讶地对李承乾说:“大哥,这东西还真的不错,小象儿用起来一定很好,象儿长得肥胖,全身都是褶子,用这东西洗澡的确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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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月明自是故人来
在长河里涤身,洗去的不知是尘垢,还有心里的灰尘,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然尘埃。
托钵僧神秀的这段揭语在云烨少年时期是不屑一顾的,总认为神秀是一个失败者,比不上慧能的本事,人家都说了,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样超牛的解释自己偷懒的原因,实在是让人仰望。
弘忍和尚云烨见过,但是没见着他那两个厉害的弟子,或许这个时候他们并不出名吧,不知为什,洗个澡都能想到弘忍这个老和尚,云烨有些想笑,当初云烨没有答应那个看起来落魄,实际上豪奢无比的道信和尚向皇帝进言,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就是这个弘忍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他的眼神很深邃,云烨把自己看不明白的眼神统统称之为深邃,实在是这种眼神和白痴的眼神没有多少区别,你都万事皆空了,还紧紧攥着钱财不肯撒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些高僧,或者你看的比我远,现在你好歹先把没用的钱拿出来救一下自己也好,真是不知所谓啊。
“烨子,你在想什么?”李泰把云烨掉到河里的毛巾捞起来甩给他问道。
“没什么,忽然没理由的想起一个和尚,就是那个弘忍和尚,刚才看着河水,不知为何就想起他从我家出去的时候看我的那一眼。”
“烨子,你对佛门有歉疚?”李承乾坐在河底的软沙子上,只露出一个脑袋问云烨。
“没有,我这人很少有歉疚这种感情,上一次出现还是看着我儿子觉得没好好陪他,心里才生出来的这种感觉,对于一个贪财的和尚不至于。”
“你知不知道,新钱出来之后,受创最严重的其实就是豪门和佛家,当然,道家也会受到影响,只是多与少罢了,这个世界就要慢慢走近他本来的轨迹,就算一时间还原不了本来面目,一直在靠近也是好的。
自从我们对佛门道观征税以来,关中的田土,第一次出现了增长,寺庙道观把他们种不了的田地卖给了官府,州县官府手里的土地终于有了一些富余,我父皇为此在皇宫喝的敏酊大醉。““不说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是早就说好了我们现在只关心农稼,其余的万事不问,我刚才就是无聊才想起来一个和尚,说不定是这家伙对我使了什么妖法,明日就找他们的死对头道士,帮我好好看看,驱驱邪。”
云烨说完就一头钻进水里,潜泳了好一段距离才露头,太阳完全下山了,这必须抓紧上岸,要不然蚊子一会儿就会把三个人的血吸光。
李泰不回皇宫去,溜达着就回到自己在书院里的房子,还是那间不大的屋子,里面的陈设都没变多少,这是他吩咐的,不许任何人动这间屋子。
王子多少都有些怪癖,以前云烨接触的王子,不是喜欢变成蛤蟆,要么就是喜欢偷吻睡着女人的变态,李泰有一点轻微的恋物癖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李承乾也回到自己自己的别墅里去了,只有刘进宝带着三个家将护卫在自己身边,玉山夜晚的风清凉如水,云烨没有骑旺财,就让它在自己身后跟着,今天想到和尚是一种警兆,云烨对与自己的这种感觉有很深的认知,上一回在皇宫就出现了一次,如果不是那种刹那间的警觉,让自己知道了李二在隔墙偷听,说不定就会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从而让李二对自己有其他的看法,而不是现在这种无害的状态,今天,这种感觉他又来了。
云烨的确应该感到威胁,因为在同一片月光下面,盖苏文正在快马加鞭的奔向长安,他身后是长长的的使节队伍,作为此次出使大唐的副使,他的心像着火一般,恨不能一步跨到长安,向云烨讨回自己的荣华女。
正使是渊盖家族的一位老人,经受不了这种颠簸,开到半死不活的老家伙。盖苏文无奈的让队伍停下来,在荒郊野外扎营,自己窜上了一颗高大的树木,将自己的双腿绑在一根横枝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干粮,淡黄色的月亮怎么看怎么像云烨那张可恶透:“好叫贵人得知,这是燕来楼的祖师爷传下来的方子,珍贵无比,咱燕来楼百十年来一直是长安城里的风月班头,靠的就是这两样东西,药方奴家就不给贵人说了,您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燕来楼两百多姑娘还要靠着它吃饭呢。”
门开了一个小缝,龟奴很有职业素养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