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章(1 / 1)

唐砖 孑与2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2个月前

当我窦家欠你们一个人情如何?”窦老头手里翻出来一枚孔雀配,绿色的尾羽,红宝石般的眼睛,褐色的长嘴宛若天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为首的汉子上前拿过玉佩,看了一下就塞进怀里,对满脸笑意的窦老头说:“有钱就好办事吗。”又扭头对手下说:“弟兄们,钱我拿了,你们也别让老子难做,说好了退一步,咱们退两步,别让人家说咱爷们不仗义。”

在窦老头的注视下,那群衙役齐齐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继续往外走。

这种羞辱那里是窦老头可以忍受的,一声令下,窦家的护院就扑了上来,他们不想伤人,只想抢回尸体,谁料想,这群衙役凶悍异常,手里的水火棍使得出神入化,窦家的护院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谁知道在这群衙役的面前根本不是对手,顷刻间就有十几个被打得骨断筋折,其余的也抱头鼠窜。

为首的汉子对窦老头哈哈一笑,夹起地上的人蜡就出了后院。

老管家搀扶着昏过去的家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久,窦老头才醒过,人醒过来第一句就让管家把窦燕山从皇宫外面叫回来,说是有事情安排。

云烨不知道李二打算做到哪一步,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事情搞的再大一点的时候,他看到洪城带着一队人走了过来,肋下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身体极不自然的蜷曲着,两手背在背后,似乎在朝拜。

洪城吧尸体往县衙大门上一放,扯开嗓子就吼:“这就是窦家的那尊人蜡,街坊们看清楚了,嘴里还有灯捻子,一点就着,”说完,真的用火折子点着了那根灯芯。

看着这一幕,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奔了过来,只叫了一声“我的囡囡啊!”就抱着绿竹一动不动,嘴里呜咽着宛若野兽临死时的哀鸣,县衙门口的长安百姓,无不潸然泪下。

过了很久,那个妇人依然一动不动,洪城觉得有异,轻轻的扒拉一下妇人,只见那个妇人两眼圆睁,有血泪流下,嘴里叼着半根灯芯早就气绝多时了。

云烨解下外袍,给绿竹穿上,疲惫的坐在地上,盘着腿,就守着两具尸体,除了流泪,不发一言。

关中人从来不缺血性,先前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下子全傻住了,不知是谁喊了声,“去找窦家讨个说法。”人群瞬间就向窦家开进,沿途不停的有人加入,队伍越来越壮大,最后已经到了全城盈沸的地步。

洪城有些担心问云烨:“云侯,现在怎么办,街坊们全疯了。”

抬起头云烨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干巴巴的说:“这不是你们需要的吗?”

“谁也没想到长安街坊们会这么激烈,就这架势,冲击皇宫都够了。”洪城不由自主的舔舔发干的嘴唇。

“也好,这样也好,让那些世家大族都看看,这就是百姓的力量,这就是他们嘴里软弱不堪的百姓力量,知道他们的强大后,也许会少那么几尊人蜡,也许会减轻那些酷毒的煎迫,绿竹,你看,你为自己复了仇,那些凌虐你的人我想他们不会活过今日。”

时间到了,净街鼓却没有响起,兴化坊有浓烟冒起,金吾卫终于出动了,街道上到处是凌乱的马蹄声。

拍拍绿竹僵硬的身体,云烨笑着对她说:“皇帝陛下终于该说他的那句名言了,那句话怎说来着?哦,‘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了这句话,会少死很多人,你很了不起,绿竹,你是英雄,真的,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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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不后悔

大理寺卿戴胄来了,绯红色的官袍在最后的一丝天光下显得如此刺眼,长安县令左奎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来的很匆忙,左奎的官帽都有些歪斜,不远处还有还有手持镣铐的大理寺属官。

云烨朝戴胄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他正在替绿竹去除腰,肩,颈,肘,膝,胯,上的长针,就是这些起到固定作用的长针,让她的身体一直保持蹲跪的姿势,每抽出一根,就抛在戴胄的脚下,发出“叮”的一声响。

总共抽出了十五根长针,也发出了十五声脆响,绿竹的尸体早就僵硬了,原本白皙的身体上全是尸斑,在云烨看来,这具身体的发育似乎才刚刚开始,他把手伸进绿竹张的有些过分大的嘴巴里,把残余的一截灯芯拽了出来,用手按住她的下颌,稍一用力,就把她的嘴巴合上,手一松开,嘴又张开了,她毕竟已经死了,肌肉失去了弹性。

“谁身上有针线?”云烨问戴胄。

戴胄手一摆,立刻就有人跑进县衙,不一会就拿来了穿着丝线的针,在绿竹稍微有些裂缝的嘴角缝了几针,他缝的很小心,似乎害怕影响绿竹的美貌。

绿竹的嘴合上了,稍微有点歪斜,像是在顽皮的笑。云烨把她蜷缩的身体弄直,费了好大的劲,然后再把自己的外袍给绿竹穿上,将她抱起来慢慢的放在她母亲的怀里,这样一来,可怜的孩子就有了保护,至少她的母亲会保护她不受伤害,如果真的有天堂,云烨衷心的祝愿她在那里得到快乐……看到云烨做完了这些事戴胄上前一步刚要说话,云烨先说了:“本侯今日处于一时激愤,无意中致使百姓动乱,罪在不赦,如今向大理寺自首,还请大理寺槛押。”

说完就举起双手等待那些属官们上镣铐,老庄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云烨披上,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戴胄犹豫良久才长叹一声下令给云烨披枷带锁,县衙没有锁拿云烨的资格,大理寺如果没有皇帝的旨意也没有这个资格,现如今戴胄他们拿着镣铐,无疑是受到了皇帝的委派,被百姓群情激愤的场面吓坏的可不止是窦家。

戴上枷锁云烨问老戴:“窦老头死了么?”

“死了,是被活活吓死的,窦怀义自尽身亡,窦怀恩被百姓活活殴死,窦怀德已被下狱,窦家直系只是不见了窦燕山,朝廷已经颁发了海捕文书,他逃不掉的。”戴胄说话一向干净利落。

囚车驶过长安街的时候,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到处散落的鞋子,头巾,似乎在诉说不久前这里到底有多么的混乱,坊市的大门紧锁,只有那些墙洞里还有很多的眼睛在偷偷看着被槛押的云烨。

长安市上空无一人。

只要是监狱,条件就不会好到哪去,一桌一凳一塌,一盏油灯就算是高级待遇了,云烨在狱卒解除了镣铐之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爬上来床榻,盖上毯子,而后不久,均匀的鼾声响起,他仿佛非常的困倦……皇宫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