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的人了,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只是朕比较奇怪,这一张卷子上的诗文以及文章看起来很不错,怎么也黜落了?难道说玉山书院的门槛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
元章先生笑道:“陛下说的是:骢马铁连钱,长安侠少年。帝畿平若水,官路直如弦。夜玉妆车轴,秋金铸马鞭。风霜但自保,穷达任皇天。这首诗?
如果是此人,书院自然要黜落掉,这首诗充满了富贵气,读起来朗朗上口,算得上是一首佳作,但是书院看重的从来就不是诗词,他的政论,辩书两道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只是单独的一首诗还不足以敲开书院的大门。”
李二又翻看了前面的卷子,叹了口气就放了下来对元章说:“都说盛世文章,盛世文章,如此的才情却不为书院所容,政论,辩书两题难道不能在进入书院之后再学吗?”
这已经是在为这个士子求情了,对于李二来说已经非常的难得了。
“不妥!如果此人对朝政稍微关心一些,稍微留意一下百姓的疾苦,不管是工农商那一条有自己的见解都行,很可惜,老臣没有从他的文章里看出来,书院出去的学子,都是当用之才,歌功颂德的专门人才书院不收的。”
李二没想到元章先生会如此干脆的拒绝自己的要求,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极大地不乐意,长孙嫣然一笑从卷子堆里找出来一张上面批阅着上等的卷子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拿给了皇帝看,嘴里说道:“上等卷子果然不同凡响,见识鞭辟入里,此人妾身都想见一下。”
李二接过卷子,不由得张嘴念道:“金钱从他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没有属姓的,它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我奇丑无比,但是金钱却能为我买来最美丽的女人,所以金钱把奇丑的力量抵消掉了,我是一个瘸子,但是金钱可以为我买来一百条腿,所以金钱也就把我的瘸子的缺点掩盖了。
我是一个邪恶的,不道德的,没有良心的,不诚实的人,但是金钱是受到尊敬的,因此它的占有者也受尊敬……
谁能买到勇敢,他就是勇敢者,即使他是一个胆小鬼,金钱能够让冰炭同炉,也能让仇人化干戈为玉帛!”
李二读完之后怔怔的瞅着元章,他到现在才明白长孙为什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语调来说话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和财迷,一个混蛋,如果用君子和小人来区分的话,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个卑鄙到极点的小人。
元章呵呵笑道:“陛下不要被这些惊世骇俗的论调迷惑了,看看他对金钱的论述,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没有金钱,我们就不需要生产过多的粮食,没有金钱,我们就不需要多多的捕获猎物,没有金钱,我们就没有必要多制造一个陶罐,总的来说他才是我们这个世界前进的风帆。
呵呵,陛下,您看看,这其实就是金钱的本质,一个少年人,说的道理或者会显得稚嫩,会非常的刺耳,很多时候他们想的和做的都和我们的意愿相违背,但是陛下,帝国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从同一个模范里倒出来的人那不是人才。
微臣就认为吝啬鬼可以去管理金库,夸夸其谈者可以去鸿胪寺,勇猛善战者可以去从军,仗义执言者可以去担任言官,至于这个小家伙,经过书院培训过后,他就可以出去替帝国敛财,只有爱金钱爱到骨子里的人,才有资格去评论金钱,才会对金钱有一种全新的认知。
陛下让他去管理库房那就是帝国的灾难,让他去当兵,他就会成为逃兵,让他去担任言官,那是百姓的灾难,但是,让他去管理羁縻州,替帝国敛财,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二之选。微臣之所以给了他上等的成绩,就是希望能把他的长处继续培养,辅以严酷的律法约束,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能给帝国带来多大的好处。”
元章说完这些话,不仅李二瞠目结舌,皇后眼睛瞪得老大,云烨也吃惊的不行。
老天爷啊,这就是书院中最古板的一位老先生?这就是帝国学者中最洁身自好的圣人?真是,真是没想到啊,在他那颗古板的面皮底下,隐藏着多么玲珑剔透的一颗心啊。
李二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说道:“玉山书院还真是有教无类啊!”
元章笑道:“把尖刺放在墙头可以防贼,放在门口就会扎伤自己,所以陛下在使用书院学子的时候,最好分辨清楚,玉山书院只负责培养,不负责为以后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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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杀人灭口
云烨很想跑远些,李二怒气冲冲的看着云烨跑不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元章先生的回答会是如此的奔放,李二都气的开始哆嗦了,长孙倒是很安静,好像想起了什么,带着李二直接就去了书院的档案室。
挑出几个名字熟悉的仔细看了之后,李二这才松了一口气,敲着手里的卷宗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用起来虽然非常好,但是一个个性格古怪,那里有一个正人君子啊。
都说朕不该启用都水监,朝堂里从来就没有安生过一天,没有都水监监察天下,地方上还不知道会被这徐蛋搞成什么样子,恐怕民不聊生都在所难免。”
李二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云烨说:“朕记得当初上折子反对的也有你吧?”
云烨尴尬的笑道:“确实有微臣,没了监管,臣子们都过得轻松,这样的奏折微臣必须要上,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臣子都会反对的。”
李二点点头表示认可,瞅着夕阳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帝国建立之初,每个人都殚精竭虑,唯恐做事不周,那个时候是帝国的黄金岁月,等到帝国开始坐稳江山了,原来的众志成城的局面立刻就成了鸟兽散。
一个帝王面对数万臣子,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的,都说帝国倾颓是因为有了昏君,却没有人知道,帝国的腐朽永远是从根基开始烂起来的。
皇帝就像是树梢,烂掉了,去除就可以了,根基烂掉了,只要稍微有一点风,整棵大树就会倒塌,大树倒了,树上的猴子也就没有了栖身之所,那些损害帝国根基的蛀虫们难道不知道损害帝国根基,其实就是自寻死路吗?
朕忙碌了整整一生。临到终年才明白一个道理,监管必须长治下去,一刻都不能放松,以前的时候朕还在乎死后的谥号,为文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