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还会有这场灾难吗
阮学浩不是傻子。淮安城整体局势恶劣不恶劣他不知道,但是南门这一块真的是不保险。
如果淮安城失守了,以复汉军之昭昭恶名,阮家的家当、产业绝对要全完。祖辈数代艰辛,苦心经营才有阮家现在的一切,一城首望的家声,就因为自己的的固执,全都要完了。
痛苦的懊悔像毒蛇一样在吞噬着阮学浩的心。早知道,他几个月前就该把浮财细软转移了。
甚至在陈鸣渡江北上的时候,他该把家产转移了;得胜湖苏北官军精锐大败的时候,他还该把家族财产转移了。当时自己魔怔了吗
今时今刻,淮安城看似有两万大军守卫,阮学浩的信心和意念却早已经动摇了。外头陈逆的大炮打的太厉害了。江宁城都守不住,小小的淮安城就能守得住吗自从复汉军兵临城下,这几日里他就没有睡过一场好觉。现在的阮学浩头发梳的依旧整齐,但面色暗青,两眼立布满血丝,精神亚历山大。
但要他这时候依旧与老宅共存亡,阮学浩无论如何也是也不可能的。只得留恋的扫视了一眼完全凌乱的房间,如一头老迈的老狗散发着无尽的颓废,向身边人命令道:“立刻转移,告诉所有人,只收拾贵重的东西,该扔的就都扔了吧。”
作为一个大运河沿线的繁华之地,淮安城里的客栈不要太多,而以阮家的地位,自然不用满街去找住处。城里头最高档的几家客栈的大门永远对阮家人敞开。
城外复汉军阵地。黄捷仰头望着天空,炙热的阳光让他不得不眯缝起眼睛,“老天爷真是不给面子,刮场大风该多好”水火最无情,杀伤力是不需要多言的。至于大火一起会不会殃及无辜百姓,大都督都不管炮队打炙热弹,他操什么闲心啊。
只要一场大风,火苗攒动的淮安城到不至于化为一片火海。但肯定会让守城清军大敢头疼。百姓也会恐慌,对清军之守城百害而无有一利。或许惹来淮安城百姓愤恨算是一弊,可淮安一地的民心跟整个大局比孰轻孰重呢复汉军现在需要尽快的搞定淮安城,把福建海战失利的阴影给擦擦抹去。这里的百姓要是恨,那就先恨着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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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此计大妙
陈鸣早就派出骑兵监视淮安城西北两门,如果城里头起大火,清军或是百姓有从西北两门逃出的,那这场仗就好打了。
可惜老天不给脸,这准备的纵火弹都打的七七八八了,还不见风刮起。
“传令黄捷,第三旅试探攻城。”
陈鸣望了望头上的天空,太阳出的大好,一丝风儿也没有,也是怪了。既然老天爷不赏脸,那复汉军就更加辛苦一些吧。
淮安南城,这一刻内城墙根下成为了全天底下最好的地方,尤其那些靠墙而建的兵房窝铺,里头都是挤满了清兵。就是藏兵洞中也没有这儿安全啊。
驻守在南门的两个清军总兵,一个是山东曹州镇总兵阿尔素纳,一个是苏北淮扬镇郑国瑞,这个时候也所在内城墙根下的兵房里,耳朵里听着外面的炮声,听着城内的惨叫和喧哗声。两人心头的士气斗志,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瘪了下去。
“兄弟是乾隆十年的武进士,从军二十余年,未闻如此凶猛之炮火者”郑国瑞脸上的丧气已经有些遮掩不住了。这让他如何打么淮扬镇的兵马即使再弱,还是有一部分人敢玩命的,还是有忠心报国的。但人的血肉如何能跟炮弹较劲呢
阿尔素纳则面无表情,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不知道对郑国瑞的言辞是该训斥,还是该赞同。山东曹州兵比之淮扬的绿营是要强一些,但雨点样落下的炮弹之下,他们现在不也一样在抱头逃窜躲藏
兵房里的气息死一样寂静。两个大佬都不说话了,剩下的亲兵、戈什哈更一个个闭紧了嘴。直到外头一声急报:“二位大人,逆贼正驱战俘填河”
南门外的黄捷接到了陈鸣的命令后,把手一挥,前线的第三旅士兵就驱赶着大群的战俘背着泥袋,推着笨重的盾车、濠桥,大水泛滥一样向着淮南南门下冲去。
复汉军是有许诺的,每人背五袋泥沙,或是推一趟盾车、濠桥,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而拿着复汉军发放的红黑竹签红的是泥袋,黑的是推车,他们在战俘营里可以用这东西额外换取吃食。一根红签能换一个四两的大馒头,一支黑签能换一条鱼,或是块夹着成年人巴掌那么大,一指厚的肥肉片子的肉馒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那绝对是好东西。
再加上这些战俘也看到了南城墙的守军被复汉军的大炮打的有多么的惨,本身的恐惧就不是太大,又有奖励在前头缀着,士气并不太过低靡。甚至一些人还想着要不要趁着好大机会多活动活动,这可是额外的好处啊。于是,第三旅刚一发号令,战俘们就哗啦啦的水涌而下。
城南的清军一边竭力的躲避炮弹、扑救火势,另一边也没放松对南城墙的警惕。当战俘背着土袋沙袋,推着盾车、濠桥的往城下奔来的时候,消息立刻报给了两位总兵。
作为一名旗人,阿尔素纳登城的勇气还是有的,当即点了镇标要上城头。
“总指挥,清兵上来了,清兵登城了”
炮兵阵地上,黄靖亭耳朵边响起了传令兵的大喊大叫声。炮声隆隆的,你声音要是小了,还真的叫人听不到。“传我命令,向着城墙五轮疾射”
反正填河的都是战俘,真的运气不好被炮弹打死炸死了,也是他们倒霉。黄靖亭更看重的是对清军的杀伤。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
阿尔素纳勇敢的带着镇标登上城头,阿尔素纳连带他的镇标英勇的被复汉军的弹雨湮没
城下的郑国瑞脸皮子都青了。
两边火力上的差距是天与地的距离,当复汉军不在乎战俘的小命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对南城墙的轰击,漕运总督衙门里的李侍尧都坐不住了。
地穴攻城已经不是什么稀奇战法,江南的复汉军以火力欺负人,战场上除了打南京的时候这么的做了,别处倒没怎么施展。可安徽的高平山就不一样了,远征军这几块地盘里,安庆一开始的压力不大,但随着满清正式推行地方团练政策,高平山就渐渐感受到重压了。为了打破清军高